三名被害人,除第三名之外,前两名均有虐待且冻伤的痕迹,但最终都是死于机械性窒息,那么正如林薇薇所说,被害人被赤裸身子捆绑在某个地方,这个地方没有暖气或是其他取暖的设备,并且每天定时喂食粥水,维持着热量,直到虐待一周后,采用机械性窒息的方法将其杀害。那么从这些已知的线索里面可以得到什么呢,孙叶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
第一,现在是二月份,在晴江市,平均温度不超过三摄氏度,更何况夜晚几个小时的零下气温,再加上寒风的洗礼,就算喂食粥水,没有御寒的衣物或是取暖设备,都无法扛过七天,也就是说,被害人被关着的地方一定是在室内,通风性能差的地方,每到夜晚可能会提供衣物或是取暖设备。
第二,三位被害人身上均有被捆绑的痕迹,但口部却没有被塞住,也就是说,凶手有绝对的信心能够保证,被害人的呼喊声不会被别人听见,那么要不是被关押的地方的隔音性很好,要不就是地方很偏僻,周围不可能会有人出现。
结合以上观点。
“废弃的砖瓦厂。”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
孙叶疑惑的撇过头,问着坐在副驾驶的任衣扬。
“嘟嘟~”
“看车。”
一辆车刚好从对面擦肩而过。
“综上所述,只能是砖瓦厂。”
“你能听见我脑子里想的什么?”
“再不快点的话,她可就要死了,我的孙警官。”
说着,任衣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用纸擦了擦眼镜上的灰尘,戴了上去。
“衣扬,你什么时候近视......沈厚?”
“嗯,现在打招呼是不是晚了些,现在下午五点二十分,三摄氏度,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知道了知道了!”
六点,夕阳已经过去了小半。孙叶和沈厚两人驾车来到了吴坤先前住过的废弃砖瓦厂,这里是吴坤刚来晴江市找的第一份工作,但没做多久,砖瓦厂就倒闭了,这里也就一直废弃了下来。
“可是,周牧和许玲先前来过一趟,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砖瓦厂的地板,因为常年的污渍,地板的颜色已经和灰尘的颜色近乎一样,很难看出脚印,也无法通过脚印来判断是否有人来过这里,先前周牧二人来这时,是通过物品的摆放,还有物品上的灰尘来判断是否有人居住,显然,桌上肉眼可见的灰尘厚度,这里不可能有人。
“这里有人来过。”
说话的是沈厚,当他说出这句话前,趴在地上观察了很久。
“除了我们的脚印外,还有至少三个人的脚印,还有轮子的辙痕。而且,光是桌上堆积着灰尘,地上却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虽说地板的颜色与灰尘的颜色相似,但几厘米厚度的灰尘也会留下明显的脚印,但相比于桌上,地上却只是有灰尘的颜色,却不见灰尘的厚度。
“还有那角落。”
沈厚指了指两个机器中间夹着的缝隙,那里很窄很深,旁人不留意的话根本看不见。
“灰尘!”
沈厚所指的角落的地上,相比旁边的地板,有很明显的灰尘堆积。
“有人打扫过!”
这是孙叶的第一反映,也可以说是唯一的答案,这里有人打扫过,扫了地上的灰尘和垃圾,但却没有动桌上的一分一毫。
“是有人想掩盖脚印吗?”
“对,而且,不止这样,脚印能够分析出人的大致体型,对掩盖自己的身份很不便,这也是凶手消去脚印的原因之一,不过,我觉得,这里扫除灰尘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走轨迹。”
“行走轨迹?”
“对,凶手除了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更主要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这里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沈厚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问着孙叶。
“你说你的人上午来过这里,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对”
沈厚一脸沉思的模样。
“你是的意思是这里有密道?”
“不仅这样,如果你的人上午来过这里,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意思就是,白清儿可能不在这里,又或是已经失去了求救的力量。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极有可能命悬一线!”
沈厚的话让两人开始紧张起来,如果这里有密道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求救声周牧他们不可能听不见,因为在这个地方,就算是有密道,由于造价成本等问题,是不可能做隔音处理的,四下无人,连鸟叫的声音都听的及其真切。
沈厚突然蹲了下来,仔细的盯着地板,渴望着找寻着什么。
一尺一寸,沈厚仔细的找寻,顺着地上及其模糊的脚印,艰难的搜寻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已经完全的落下,黑夜笼罩了这个城市。
沈厚走到一块地砖前停了下来,用手指抚摸着地砖的边线。
“噔噔噔”
“砰砰砰”
沈厚用指关节敲击着地砖,清脆的声音与旁边沉闷的声音做着强烈的对比。
“找到了吗?”
孙叶见到,赶了过来,询问着。
“有刀吗?”
沈厚从孙叶要来了一把瑞士军刀,用刀锋沿着地砖边缘细细的挑着。
“啪”
随着一声响动,地砖被撬开了。漆黑且幽暗,寒气冲过缝隙涌了出来,穿过了皮肉,进入了骨髓。
孙叶惊讶的看着沈厚,掀起地砖就准备下去,但却被沈厚拦住了。
“你干什么?白清儿在下面!”
“我知道,但不该你下去。”
孙叶一脸疑惑的望着。
“那,那你下去啊。”
“也不该我下去。”
“你什么意思?”
沈厚说完,闭上了双眼。
“唰”
再睁眼时,已经是另一人。
“孙,孙哥。”
任衣扬慌张的看着身旁的孙叶。
“这小子。”
孙叶笑着说着。
“快下去,白清儿在下面!”
孙叶指了指前面打开的地砖。任衣扬不明所以,但仍旧起身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