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先起来吧。”陈一陈看着地上的兵丁,说:“除了他们两人,你们都起来吧。”
看着地上的两人,陈一陈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对于手中的令牌还是比较满意。那日在京兆府接过王梁大人手中的令牌时也忘记问了,对于令牌的权力到底有多大,恐怕只能在实践中才能知晓。
“那个谁,军爷,你过来一下。”陈一陈招招手,示意那名兵丁过来。
兵丁听到对方叫自己军爷,急急忙忙走过来,一头扎在地上,说:“大人,小的李九,大人有何差遣。”
“刚刚你是不是说这二位大人不是东西?”
李九低头看着对面的两位大人,他们脸上流下的冷汗湿了一地,此时四目正在怒视着自己,心说:干了,倒了血霉了,日后这二位大人非要了我这条命不可。
“问你话呢,是不是你说的。”陈一陈蹲在地上,看看李九,又看看二位大人,说:“放心大胆的说,要说实话。”
“是,小的确实说过。”李九恨不得大嘴巴抽死自己,最后把心一横,横竖都是一死,实话实话背不住能捡条命。
李九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急促说道:“上差在何处?”
陈一陈此刻正蹲在地上,桌子恰好挡住他的身子,扭头看去,只见桌子后面出现了十几条腿。这才站起身来,看着从二进院子里出来的七八个身着官服的人,说:“诸位大人是?”
“嘶...”
眼前突然蹿出一个少年,为首的大人一怔,眉头微微一皱,看年纪不大,也未穿官服。不过看到地上两人跪着的方向,很快变反应过来,再看他手中的令牌,立即跪倒在地,说:“下官周礼,参见上差。”
“周大人,您在这里的....”
“回禀大人,下官是京兆府在定舟城情报网的监察负责人。”
“哦,周大人快快请起。”陈一陈看着跪倒在地的周礼,顿时心安,晃了晃手中令牌,说:“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下官知道。”周礼盯着陈一陈手中令牌,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说:“京兆府府尹王梁大人的手令,见此令牌如见王梁王大人,下官实在不知大人来访定舟城,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正所谓不知者不怪,更何况我是被他们请来的,这哪里能怪周大人呢。”陈一陈这算是彻底踏实了,手中令牌竟然是王梁手令,那权力肯定不容小觑呀,整个京兆府王梁官最大。
“多谢大人,大人来定舟城可是为了监督物资转运一事吗?”面对从天而降的上差,周礼早就乱了方寸,嘴上故意讨好,说道:“大人年纪轻轻,竟已经得到了王梁王大人的器重,大人真是年少有为。”
“不,我只是骑驴路过而已,被你手下的兵丁请了过来。”陈一陈转身看着李九,追问道:“你继续说,这二人如何不是东西了?”
“这二人克扣物资,对征用牲畜的银两私自克扣,遇到反抗之人,若有人不服与其理论,轻则重大二十军棍,重则强征为莝夫,随物资押送前往边疆......”李九一口气将两人做的恶事说了七八件,心中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周大人,就在刚刚,我还险些挨上四十军棍呢,这两人应该如何处置?”
面对陈一陈的询问,周礼眉头一皱,看着地上两人,说道:“按大陈律法,应当斩立决。”
“李九。”
“小的在。”李九上前一步,大气不敢出一口。
“此事交给你去办。”
“是。”李九差点喊了出来,看看身后的兵丁,说:“将他们二人拉到门外。”
盯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人,刚刚还威风的不得了,顷刻间便要人头落地。李九冷笑一声,说道:“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不用三十年,三刻钟就够了,形势逆转来得如此之快!这说明时间老人按下了快进键,时间贬值非常严重啊。二位大人,好生上路吧!”
抽出佩刀,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用死尸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李九返回院子,“大人,小的前来复命。”
陈一陈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说:“动作倒是很麻利。”
再看周礼脸上的汗都流了一地。本来对陈一陈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京兆府的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眼前之人年纪虽小,行事作风却与京兆府无异,当即上前一步,说:“大人请到内堂休息,待下官略备薄酒。”
“那倒不用。”陈一陈手一挥,说:“我倒是有其他事情劳烦你帮忙。”
“大人请讲,下官即刻去办。”听到陈一陈说话如此客气,反倒令周礼有些不安。
“我只是路过此地,你看看府内有没有人熟知前往洛水平原的路,最好找人帮我绘制一张详细的路线图。”
“大人,小的就知道啊。”李九突然开口说道:“半年前洛平王从这里经过,小的奉命护送到江北,过了江北便是洛水平原的地带了。”
“萧明煦也从此地路过?”陈一陈顿感意外,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从京都栾城前往洛水平原不应该从此地经过。
“对,洛平王确实从此地路过,代传圣旨,令我等为边疆将士筹备物资。”周礼说完后毕恭毕敬站在一侧,对眼前少年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敢直呼洛平王的名讳,恐怕一般臣子还真不敢如此放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萧明煦舍近求远。”陈一陈看看李九,说:“那你劳烦你去将前往洛水平原的路线给我画出来吧。”
“大人,要去洛水平原,不如让下官派几人同行吧,这一路艰辛万难,若路上有什么闪失,小人可担待不起啊。”周礼的眼睛在李九脸上扫过,继续说道:“既然李九曾经护送洛平王,不如就让他为大人做个向导,另外下官再派几人路上服侍,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大人,小的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李九上前跪倒在地,心中祈祷,大人啊大人,你可一定要将我带走啊,倘若把我继续留在此地,恐怕我命也难保。
白敬宇似乎看出了李九的担忧,说道:“主人,李九既然去过洛水平原,我们不妨带上他随行,活人总比一张图强上许多。”
“嗯?”听到白敬宇竟然提出带上李九,陈一陈多少有些意外,多一个认路的人确实可以省去了很多麻烦,缓缓点头,说:“再去买头驴。”
“大人说笑了,岂能让大人骑驴前往洛水平原。”周礼多精明的一个人,抓住机会上前献媚道:“大人先到后堂歇息片刻,下官这就备上薄酒,再为大人准备一辆马车,如何?”
“那就有劳周大人了。”陈一陈嘴角一乐,暗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做官确实有做官的好处。“李九,你先去和家里人说一声,我们下午就启程。”
“大人,小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您先去后堂休息,小的在外面候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