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师傅话以后,似乎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难怪蒋云山万事俱备,却还迟迟不动手,原来是因为南江县的地理条件达不到;但只要这条人工河一开通,北江的水顺流而下以后,这个龙头的雕刻就算完成了,这才是他动手的时候。
眼看着齐叔叔寒暄了几句就要挂电话,我赶忙把手机拿过来问“大师傅您在哪儿能赶回来吗”蒋云山那只老狐狸太狡猾,我怕我们这些人即便跟他见了面,也镇不住他。
“我已经在往你们那边赶了,默儿,听我一句,不管蒋云山有什么异动,都要给我拖住他,等着我回来”说完,大师傅又急着跟司机说“加快速度。”
“好,我一定全力以赴”说完之后,电话就挂断了;大厅里的警察办事相当利落,仅仅几分钟的功夫,就按照比例,算出了南江龙眼的位置。
齐叔叔指着龙眼的位置问“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
一个警官赶紧说“断崖夼,多年前这里是个金矿,后来资源被采空以后,就成了一座荒山;而且由于四面交通不便,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去那儿了,荒凉的厉害。”
“马上组织警力行动,罪犯肯定就在这个位置”话音一落,由老耿直接带队,我们开了五辆吉普车,几十人一起朝着断崖夼进发。
断崖夼的位置,其实离南江湾并不远,绕过河神山,穿过几道峡谷就是;可因为中间路不不太好走,虽然以前这里有金矿,也有人修过路,可年深日久,那些路早就被杂草枯木和碎石堵住,走走停停,来到断崖夼下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抬头远眺间,在半山腰的位置上,还有曾经矿厂的遗址,那些楼房低矮陈旧,应该是十年代建的;沿着山路又前进了十几分钟,车子才开到矿厂的位置。
众人纷纷下车,一些警察动作麻利地掏出配枪,在老耿沉稳的指挥下,对矿厂进行搜查;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结果却一无所获,唯一进入矿洞内部的通道,也因为年代久远而坍塌了。
转过身,老耿擦着额头的汗问“是这个地方没错吗”
我点点头说“不会出错,而且最精确的位置,应该在这个山体的内部,也就之前的矿洞里这里虽然塌陷了,但应该还有别的通道。”
听我们在这里讨论,一个当地警员直接说“北面有个山洞,或许那里能进去我爸以前就在这矿上干过活儿,小时候经常带我来。”
“带路”听到这消息,老耿直接转身,带着人就朝北面冲。
大约走了五六分钟,我心里就渐渐就有底了因为再往前竟然还有一条小路,很多杂草也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这就说明不久之前,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而且越往前走,脚印的痕迹就越明显,走到那个山洞口时,我竟然还看到了撒落在地上的一粒药,而且是镇痛药记得当初在蒋家,蒋老爷子犯病时,吃的就是这种药。
毫无疑问,这里应该就是那个老狐狸的洞穴了而且眼前的洞口很大,像是曾经金矿的出口,两个人并排行走都不成问题。
这个洞的构造也没有之前,烛龙建的那么复杂;而是一条洞延伸到底,直接通向了以前采矿掏空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大厅,顶上还有那种防塌陷的钢丝网,不过因为时间太久,那些钢网和承重柱,都被水气给腐蚀上了一层白霉。
老耿端着手电筒,跟警察们一起左右照了照,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现在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个洞穴。
下一刻,几个持枪警察跟在前面,我们紧随其后,钻入那道洞里以后,没走出十几米远,前方就出现了光亮;不是电灯的光亮,倒像是煤油灯一类的。
见到这一幕,我们所有人都放轻了脚步,屏气凝神地往里走。
眼前的画面渐渐浮现,那是个没有大门的宫殿,规模比烛龙建造的小了一些,但该有的东西全都一应俱全。
真正的八臂河神像,被供奉在黄金大厅的中间,借着墙壁油灯的映照,神像狰狞而骇人
而祭台的对面,是一辆轮椅,轮椅背对着我们,上面的人发出一丝丝低沉的喘息。
“你应该就是蒋云山吧”老耿第一个上前,举起手里枪,谨慎地对着轮椅问。
“好一个楚小子,你们终归还是找来了。”轮椅缓缓转过来,上面正坐着一位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人,这不是蒋云山还能有谁只是我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他竟然老成了这样
我跟着上前一步道“蒋老爷子,好久不见了只是您现在的状态,比以前更差了,难道是亏心事做多了折寿了”
他抬起苍老的手,轻轻摆了摆说“不提了,心里难过啊我亲口下令,杀了自己的儿子、孙子,很茫然啊我似乎是疯了,但又感觉没疯,可能这就是即将要永生的感觉吧。”
“你是真的疯了你杀害的仅仅是你儿孙吗因为二噁英那种毒剂,东沟村的人都被毒害了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一己私利,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值得吗”字更新速度最駃0
“年轻人,你不懂啊,不懂你没体会过我的痛苦,又怎能懂呢我被那种病,折磨了那么多年,我真的好想尝一尝,做一个正常人的滋味啊只要举行完仪式,我就可以了,而且生生世世永存,再也没有痛苦。”他斜了斜脑袋,虔诚地望着神像说。
“蒋云山,你恐怕永生不了了,吃枪子才是真的。”说完,老耿大手一挥说“把他给我绑了,即刻送回警局”
话音一落,所有的警察全都持枪上前,可蒋云山却依旧淡定地坐在轮椅上,不紧不慢地说“晚了,你们谁也动不了我;只要我这里一出事,整整2吨的二噁英,全会倒入北江里。真到了那时候,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我就知道这个混蛋,肯定会拿二噁英的事作威胁,这才是最头疼、最难办的事情
好在大师傅之前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拖住蒋云山,一切等他回来再说;我想大师傅应该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而且也有了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