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廖国明研究良久后,我才又让钱龙把他送回去。
完事后,我才目视中特和贺兵侠问:“六哥和李云杰有信儿没?”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全都吭吭唧唧的没作声。
我揪着眉头低吼:“说话呐!你俩搁这儿研究咋下蛋呢,还是琢磨应该怎么打鸣!”
“朗朗,你先别着急。”中特干咳两声道:“事情变得有点麻烦,刚刚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六子是袭警跑路的吗?”
我摸了摸鼻头问:“警局那边给咱上眼药水了?是让拿钱平事么?”
“没有..”中特涩笑着说:“如果警局真拿话点咱了还好点,现在的问题对方根本没找过咱,我听局里的一个关系户说,被六子袭击的那人好像还是个小头头,目前重度昏迷躺在医院。”
“卧槽特个血妈,六哥到底想干啥?”我一巴掌将桌上的茶杯给呼啦到地上,气的连跺几脚,指着墙上的挂钟咆哮:“眼瞅着四点半了,距离开业还有多少时间,自己掰着指头算,明天正他妈开业的时候,一大群警察呼呼啦啦喊停,问咱们要人,那热闹就彻底大发了。”
中特为难的搓着双手道:“朗朗,你别急,六子肯定也是怕自己被扣住,事儿更大,你放心,他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我梗着脖颈嚎叫:“我他妈现在不想要交代,只想明天顺顺利利的挂牌开业,能不能理解?他不是已经戒掉D瘾了吗?今晚上为啥又好端端玩起来了?”
贺兵侠苦笑着解释:“前阵子他通过李云杰认识个开保健品店的破鞋,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谁也没想到那娘们也是嗨客,一来二去六子就又复发了。”
“又是李云杰?”我上火的踢了一脚办公桌,侧头看向贺兵侠问:“能找到六哥那个姘头不?”
贺兵侠想了想后点头:“没问题,今晚上六哥就是跟她一块在小旅馆玩的,这会儿警方差不多应该问完她笔录了。”
我点燃一支烟,强迫自己冷静几分钟后,朝着他俩道:“给江北警局的黄康打电话,弄清楚警方现在究竟是要抓袭警的人,还是抓涉毒的,抓袭警的,花高价给我雇个小混子去自首,该给的赔偿款一毛钱不许少,要是涉毒的,就让六哥那个破鞋去投案,事情办的漂亮点,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明天可以正正常常的开业,明白吗俩哥?”
两人连连点头应声:“行,我们这就去办。”
走到门口时候,中特回过来脑袋看向我轻声道:“朗朗,我替六子给你赔不是了,我知道说一万句对不起也于事无补,但这事儿确实是他干的操蛋。”
“安了,赶紧解决问题吧。”我摆摆手,无力的我叮嘱:“千万不要再出岔子了,算我拜托你们。”
他俩前脚刚离开,卢波波就后脚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我兴趣满满的问:“咋样了,探出来点底没有?”
卢波波抓起水杯灌了两大口后,咧嘴笑道:“是个行家,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不过他应该刚到山城没多久,我故意绕了好几圈远路,他都没有丝毫觉察。”
我疲惫的抽口气道:“你多留意点他,让丫必须时刻出于你的视线当中。”
“嗯,我心里有数。”卢波波丢给我一支烟道:“快天亮了,你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吧,明天你可是主角,顶着俩黑眼窝不好看。”
我长叹短嘘的摇摇脑袋:“哪特么能睡得着啊,六子、李云杰这俩人就像是两把匕首似的怼在我心窝上,六子我就不说了,他这辈子早晚得毁到毒上面,等这事儿处理干净,你主动出声,把石开程扶正,让他以后打理夜总会,可李云杰我实在弄不懂他的想法,你说我对他不够好吗?为啥吃里扒外?”
卢波波沉默好一阵子后,出声:“或许人家本来就是外面进来的人呢?他从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替某个势力做事,想办法步步为营的爬进咱们核心圈里。”
我咬着嘴皮说:“那就更不对了,他给我打电话,不是在暴露自己吗?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往后在我这儿肯定都没任何可信度了,对方也不见得能放过他。”
“不知道,或许他是良心发现,感觉咱们一圈人对他都不错,或许是他有其他念想吧。”卢波波摇摇头舒气:“人心这玩意儿最难测,前一秒光芒万丈像个圣贤,后一秒藏污纳垢不如狗的选手,我见过,人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教授,人后像头畜生似的殴打老婆孩子的垃圾我见过,浑身刺青满口粗话,关键时刻却给老太太让座的社会人,我也见过。”
见我拖着下巴颏不吱声,卢波波拍了拍我肩头安慰:“行了,想太多也没啥实质作用,你赶紧睡会儿,我出去再跟那个曹栋交流交流感情,省的他感觉事情不对,偷摸溜了,我感觉这小子不像是条小鱼,不管是说话办事,还是反应能力,肯定都不是个边缘马仔。”
卢波波离去后,我一个人坐在静悄悄的办公室,盯着墙上挂钟的秒针,一点一点的拨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得了癌症的老人在等待死亡一般。
“嗡嗡..”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两下,一看号码竟是张星宇的,我马上接了起来。
张星宇笑呵呵的问:“一猜你就没睡呢,明天公司开业是不是怪忐忑的啊?”
我收起来自己的烦躁,挤出一抹笑容问:“这么晚不合眼,有点不符合你吃货的特征,瑞丽那边啥情况啊?”
“能有啥情况,按部就班呗,嘉顺今天下午刚通过他那个小兄弟,跟这边几个药农见了一面。”张星宇嬉皮笑脸的说:“不聊我这头,说说你那边吧,明天开业都准备好了吗?该邀请的贵宾邀请过没有?”
我想了想后说:“差不多吧。”
张星宇笑盈盈的说:“我猜有俩人你指定没邀请到位,一个是李倬禹,再有就是张帅,对不?”
我没好气的说:“我邀请他俩干鸡毛,嫌不够闹腾嘛。”
张星宇吹了口气,像个老学究似的开口:“朗朗,齐叔应该跟你说过类似的话吧,人到什么位置,就应该交什么类型的朋友,如果你还是那个蹲网吧扒活的小混子,那肯定认的都是三教九流的地赖子,可现在你是个干事业的,说的好听点叫企业家,就必须得结识同等身份的人,李倬禹和张帅,在山城都算有头有脸的角色,你邀请他们,他们不来,最后丢人的只能是他们,人家会说这俩人心胸狭窄,可你没邀请,别人就会评价你的城府太浅。”
我迟疑一会儿说:“这都几点了,我现在喊他们也晚了吧。”
张星宇笑了笑说:“开业前半个小时给他们打电话都不算晚,最主要的一点是,李倬禹不在你眼皮底下,你能安的下心吗?”
我犯愁的说:“今晚上家里出了点事儿..”
听完我的话后,张星宇沉默好一阵子才出声:“那李倬禹必须得出现在你眼皮底下,你得不惜代价的让他出席,有啥问题,给冯杰打电话,冯杰知道李倬禹一点私房事儿,对了,张帅明天也务必出席,一个女人能走到她那一步,美貌只能算个辅助工具,她本身绝对也有相当的能力,你得让她看到咱们解决问题的本事,这样才好进一步跟她产生关系。”
我拍了拍脑门道:“成,我想想辙。”
张星宇坏笑着出声:“那我就提前祝咱们明天开业大吉喽..”
跟家里的大军师通完电话,我的心情也骤然间明媚很多,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距离我们开业只有四个半小时的时间。
我正琢磨着应该通过啥方式联系李倬禹和张帅的时候,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竟然是六子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