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星宇莫名其妙的话语,我咳嗽两声打断:“宇哥,我还是没听懂,咱俩有鸡毛可合作的地方?”
张星宇低声道:“我可以提供谢谦很多违法乱纪的证据,省的到时候查证,也可以杜绝他狡辩,甚至我本人都可以作证指认。”
我皱着眉头问:“那我呢?我需要干什么?”
张星宇叹了口气说:“你给我一份周全,齐恒以前是跟着老温的,老温没了,他仍旧平安无事,我相信肯定有你的原因在里面,我还年轻,不想牢底坐穿,也不想陪哪个主子尽忠。”
我吞了口唾沫拒绝:“我没那么大本事。”
张星宇的语气变得阴森起来:“朗哥,你信不?我有本事祸祸的你们这伙人在崇市呆不下去,最少能在谢谦倒台之前,坑你几个兄弟进去蹲个十年八年,你现在完全占据主动权,谢谦倒台,老叶还坚挺,你非逼我跟你鱼死网破吗?”
我厌恶的问:“你威胁我?”
张星宇抽了口气笑道:“是忠告,我本身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不在乎钱不在乎名,只在乎活的是不是自由,如果没了自由,我肯定发狂,好了,咱们先聊到这儿,大厦不会一夜之间坍塌,你和我都有时间考虑,如果有可能,我等你好消息。”
放下电话后,我看向江静雅解释:“这人是孙马克手下,但是又深得谢谦喜欢,对于她刚才说的话,你有啥想法没?”
江静雅轻抚秀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我问:“没什么想法,我想知道婷婷大伯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不假思索的摇头,抻手朝她脸颊抚摸过去。
江静雅摆开我的胳膊,轻咬嘴唇道:“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挤出个笑脸道:“小雅,你说婷婷大伯是啥身份,我一个街边的小痞子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别瞎琢磨行不,你瞅的我心里毛楞楞的。”
“朗朗,咱俩现在是情侣,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将来是夫妻。”江静雅深呼吸一口气道:“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即便我和婷婷是闺蜜,但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我不是一定要强迫你告诉我什么,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你蒙在鼓里。”
“嗯。”我咬着嘴皮点点脑袋,言不由衷的干笑:“不会的,我肯定有啥事都跟你说。”
江静雅低头盘算几秒钟后,仰头挤出一个笑脸道:“咱们去哪里旅游?自驾还是坐车?”
“自己开车吧,方便还省事。”我打开手机导航道:“去重庆好不好?”
江静雅温婉的点点脑袋:“你说了算,不过出门前,咱们是不是要买点吃的喝的,包括手机充电器呐?”
“对对对,要不说出门必须得带上你嘛。”我抬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逗趣。
简单置办一番后,我俩驱车朝高速方向开去,临进闸道之前,江静雅侧头看向我道:“朗朗,你真的没什么跟我说吗?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或者涉及到别人的秘密,哪怕改变一下事件的主人公也可以,我就当听故事,我想更懂你。”
我愣了愣,深呼吸两口气道:“好,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咱们进收费站以后,我就给你讲故事,但是你得保证,可以吵可以闹,但下了告诉以后咱们就翻篇,行不?”
“好!”坐在副驾驶上的江静雅使劲点了点脑袋,像个小孩子似的拍手道:“我要听无删减版的,等我开袋瓜子哈。”
“擦,用不用我再给你喊俩捏腿的。”我白了她一眼,驱车驶入收费口:“故事应该从哪说起呢,我思维比较混乱,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吧,咱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小狼,头狼的狼,大概是三个多月以前小狼的爸爸欠了一屁股饥荒...”
漫长的旅途在我的类似演讲的絮叨中开始了,长这么大我没出过这么远的门,甚至都没出过省,本以为心情应该挺澎湃的,但不知道为啥我却异常的平静,感觉就跟要回家似的,坐在旁边的江静雅同样没有表现的过分亢奋,完全沉浸在我的故事当中。
汽车行驶了五六个小时,中途我俩除了在服务区休息过一回,全程没停歇,不过因为我头一回跑这么远,期间好几次都下错了高速,多走了很多冤枉路。
从中午一直跑到晚上,将近九点多钟的时候,我实在饿得扛不住了,招呼江静雅下服务区要了点吃的,江静雅抱着自己的外套问我:“后来呢,后来小狼和内个大领导真的翻脸了吗?”
我点点脑袋道:“翻了,那能不翻嘛,大领导强迫小狼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换做是你,你心里能没想法吗?就算这事儿可以换一车黄金,肯定也不能干啊。”
江静雅掩嘴浅笑:“小狼还挺正直的哈。”
“正直啥呀,说白了就是害怕,十八九岁的年纪,别人都还从网吧里吃鸡呢,他已经开始拎刀讨生活了,肯定想的要比同龄人要多一些。”我要了碗刀削面,冲着她歪脖道:“听累了没有,累了咱们待会就从服务员的旅店休息一宿,明早上再上路。”
江静雅赶忙摇了摇脑袋:“不累不累,你继续跟我讲,后来呢?”
“后来呀..”我吸了吸鼻子,边扒拉面条边继续开始“演讲”。
十多分钟后,我俩再次上路,有了之前下错高速的经验,这次开起车来,我分外的小心。
开长途车是件特别枯燥的事情,不过旁边有佳人相伴,那就肯定另当别论,嘴上喊着“不累不累”的她,再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看着她俊俏的脸颊,我忍不住摇摇脑袋呢喃:“傻丫头啊,你是真让我破记录了,长这么大我就这点故事,全都给你吐的干干净净。”
“嘻嘻..”江静雅突然掩嘴笑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直身子,趴在我脸上使劲“啵”了一口,随即揪着我耳朵哼唧:“小朗子,你说实话,还没有藏私?本宫还想听故事,听小朗的感情史和小时候的故事。”
我无奈的求饶:“姑奶奶,我嘴唇都磨了俩大泡了,你放我一马行不?”
她抻手抓我痒痒肉:“不行,必须再讲一个哄我睡觉。”
“别闹,高速上呢,我想想行不..”我被逗得忍俊不禁,忙不迭求饶:“那就再给你讲一个小狼上初中时候偷看女生上厕所的趣闻吧..”
“无耻。”江静雅的俏脸顿时红了。
闲闹了一会儿后,她是真的挺不住了,再次沉沉睡去,看着紧紧依偎在我旁边的她,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叹了口气,加大脚下的油门,冲着前方迅速奔进,同时摸出来手机寻思着给苏伟康去个电话,结果发现十多条未接,除了老叶的,还是卢波波和孟胜乐的,犹豫片刻后,我拨通卢波波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卢波波就破口大骂:“草你爹得,你要死啊?现在给你打电话咋这么费劲呢?”
我好笑的问:“咋地,吃姨妈巾了,这么冲呢?”
“下午安然吞安眠药自杀了,幸亏抢救的及时。”卢波波烦躁的说:“她不想宽恕那个富家公子哥,又觉得说实话会连累咱们,吞了足足两瓶子安眠药,这会儿还在洗胃呢。”
“啊?人没事吧?”我马上提高嗓门,把旁边的江静雅都给吓醒了。
卢波波押了口气道:“还有个更麻烦的事儿,江君的长龙酒吧两个小时前失火了,监控录像拍下来是曹木生干的,而且狗日的自首了,说是你强迫他干的,现在你被通缉了,那个逼从派出所戴着手铐跑了,也被通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