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孟胜乐瞬间陷入沉默,上次四狗的事情留给我们的记忆确实太深刻了,如果不是那个叫“小佛”的男人恰逢其会的出现,当天晚上我们一伙不说全都撂夜市街,至少得折一大半。
从门口等了十多分钟,大涛拽开车门钻了进来。
我侧头看了眼他问:“钱送到位没,他啥态度?”
“嗯,送到了。”大涛嘴角抽搐两下,很是不自然的笑了笑说:“他能有啥反应,肯定是高兴呗,我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他从后面朗朗上口的吹牛逼,说你心里其实哆嗦他之类的话。”
“吹就吹吧,实力这玩意儿不靠嘴说。”我吐了口浊气。
孟胜乐发动着车,瞥了眼大涛道:“涛儿啊,你这尬笑的毛病得改改,不然我总以为你心里好像有事儿呢。”
大涛的嗓门瞬间提高:“操,我能有啥事。”
孟胜乐翻了翻白眼笑骂:“吓特么我一激灵,咋地踩猫尾巴上了?”
我眯眼微微打量大涛两眼,掏出手机给小涛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往回走的路上,孟胜乐没正经的问我:“朗妈妈,接下来有啥指示呀?我媳妇让小雅拐带走了,今晚上我的业余生活基本上得靠手,要不咱一块找个会馆嗨皮一下呗?”
“你领着大涛嗨去吧,我得抓紧时间帮波姐,不然他肯定又得墨迹到我后半夜。”我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散的说:“明天你替我给哥几个开个会,这段时间可以捞钱,但谁也别过界,赚钱是建立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谁要敢瞎飘,我肯定第一个收拾他,再有就是今晚上那个八子的事儿,你们谁也不许再私下接触他了。”
“我看见高大海就烦,物以类聚,估计他们那一票人都不是啥好货色,跟他们有鸡毛接触的,对了,你明天干啥去啊?”孟胜乐习惯性的问。
我调侃道:“我发现你咋比我娘们还关注我的动向呢,咋地,缺少父爱啊?来,为父抱抱你。”
孟胜乐同样没正经的回怼我:“你信不信,我一个加速冲刺,给你直接送到天国当神父?”
我看了眼大涛,他表情平静的盯着车窗外发呆,一把搂住他肩膀道:“别整天闷着个大脸,心里有啥事就跟哥几个说,我们也不会读心术,猜不透你都想啥,兄弟是用来干啥的?不就是帮你共同的扛事的嘛。”
大涛咬着嘴皮,挤出一抹笑容“嗯”了一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晚上让傻逼乐带着你好好放松一下,他兜里有钱,上次分红狗日的剩下不少,这段时间给婷婷伺候的溜光水滑,肯定也没少收小费,别跟丫客气。”
“嘿嘿,好嘞。”大涛点点脑袋。
说完以后,我又若有所指的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有啥事不方便跟其他人说,你可以找我谈。”
孟胜乐瞟了眼反光镜贱笑:“诶诶,你俩注意点影响哈,都特么快亲到一块去了,实在按耐不住,我把车停前面公厕,你们进去互撸一发得了。”
我没搭理他,笑着朝大涛说:“咱定到后天晚上一块回家吧,到时候我如果忘了,你记得提醒我一声,走时候去齐叔那边借一台好车,轻易不回家一趟,回去不能被人看扁。”
“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大涛点点脑袋。
不多会儿,将我送回小区门口后,孟胜乐和大涛就驱车离去了,我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叹息一口,大涛心里肯定有事儿,只是我猜不透具体是什么事儿,别看他这个人向来沉默寡言,但很少会像今天似的木讷,动不动就走神。
从门口等了几分钟,小涛开台送小姐的破面包停到我跟前,低声问:“哥,你找我啊。”
我眨巴眼问他:“你和大涛是住在一块是吧?枪啥的都在你们租的房子里吧。”
小涛点点脑袋道:“对呀,静姐给租的房子,我、大涛、嘉顺都住一起,今天袁彬也搬过去了,两杆五连发,一杆猎枪都在,还有几把军刺,怎么了哥?”
“大涛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不?”我眨巴眼问。
“反常?”小涛歪着脖子沉思半晌后,摇摇头道:“好像没什么吧,他不嫖不赌,除了每月开支,管我和阿义借点钱打回家基本上啥事没有啊,哦对了,昨天他从静姐那借了两万块钱,是借的静姐个人,不是走店里的账,我估计是他妈那边状态又不太好了吧。”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这两天帮我盯着大涛,顺带勤检查着点家里的几把枪,我总觉得他有点不正常,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说,我怕影响不好。”
小涛一脸谨慎的问我:“哥,大涛不会犯啥错了吧。”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操,他就算犯错不也是我兄弟嘛,我不怕他有错,就怕他惹出来兜不住的乱子,反正你帮我盯好他就OK,有啥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事儿也千万别让他知道,他那个人自尊心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乱想。”
跟小涛告别后,我慢悠悠的朝楼上走,边走边拨通孟胜乐的手机号,很快电话接通,孟胜乐扯着公鸭嗓贱笑:“是不是后悔啦小朗朗,用不用哥再回去接你一趟唷,我跟你说,我找这地方的姑娘,质量绝对硬的一逼。”
我笑着问:“你俩已经玩上了啊?”
孟胜乐没正经的说:“那必须的,哥的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妹儿来,给我朋友叫两嗓子。”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几声女人的那种的哼唧声,我提了口气问:“大涛跟你一块没?”
孟胜乐笑哈哈的打趣:“哥呀,你问这话充分暴露出你的无知,这种事儿肯定是一人一个包房,我俩又没啥特殊嗜好,别墨迹没用的,你到底来不来啊?我们在水上人家呢。”
听他确定大涛跟他在一块,我也没多想,“行吧,你慢慢水吧,待会我就给婷婷打电话,让她过去抓奸。”
“诶卧槽,王朗你个畜生。”孟胜乐撕心裂肺的骂叫起来。
挂断电话,电梯也刚好抵挡我们所在的楼层,我敲开门,看到卢波波正一手捧着公司的手续,另外一只手攥着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合同法”,一副很忙活的模样。
“浪够了?”卢波波像个千年怨妇似的放下手头上的东西,撇嘴道:“安保公司和中介公司的手续、资料我都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大概都弄懂了。”
我坐下来指了指他手机问:“你查合同法干啥呀?”
“不弄懂合同法,咱咋知道咱有什么地方受到保护,万一咱们将来和人打起官司,起码有理有据不是。”卢波波深呼吸以后,揉捏两下脖颈道:“咱们真是火了,也不知道那帮大哥是咋调出来手机号的,今晚上七八个人要跟我叙旧,草特爹得,我连对方是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哪来的旧叙。”
“哈哈,咱们会越来越好的。”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咚”一下咽了下去,吧唧两下嘴巴道:“这水咋感觉怪怪的。”
“那杯子是诱哥吃饭前用来泡假牙的。”卢波波龇牙坏笑。
“呕..”
一听到他这话,我胃里一阵痉挛,拔腿就朝卫生间跑了过去,抠着嗓子眼大吐特吐。
不一会儿,卢波波拍了拍我后背道:“逗你玩呢,晚上我跟你一块和秀秀吃的饭,哪知道家里啥情况,说不准那水里啥也没有,最多就是乐子他们吐的几口唾沫。”
“你别鸡八说话了行不?”我才刚刚好受一点,被他那么一刺激,再次呕吐起来。
十多分钟后,我把肠胃里那点东西全都吐的干干净净,才虚弱的和卢波波回到客厅,卢波波盘腿坐在沙发上,轻咳两声道:“好了好了,不闹了,跟你说点正经的,我觉得安保公司的事儿,咱们要往后搁浅,目前先整中介公司吧,毕竟财力和精力太有限。”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明天你去找个算命先生给咱掐个好日子,完事挂牌开张。”我轻抚胸口道:“吴悠给我发短信了,明天可以安排我和李少东见一面,我寻思明天过去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给丫撬到咱们旗下,李少东属实挺猛的,上次在看守所里,我、乐子、大鹏仨人没给他按趴下,而且他还是正经八百的警校毕业,对咱以后绝对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