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接着电话,我一边拔腿就朝电梯口的方向奔去。
路过江静雅病房门口时候,我略微犹豫几秒钟,随即拨通郑清树的号码,径直走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郑清树说话含糊不清的发问:“喂,朗哥?”
我快速按动电梯按钮又问了一嘴:“你搁哪呢?”
郑清树闷声道:“医院食堂呢,我寻思你守着嫂子她们,我就舒舒服服下来吃口饭,咋地啦?”
我深呼吸两下道:“先别吃了,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咱俩一块办点事儿。”
郑清树担忧的出声:“那嫂子这边呢”
我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不耐烦的催促:“我有别的安排,你赶紧的吧。”
挂断电话后,我犹豫几秒钟后,又拨通堂哥陈花椒的号码。
“嘟嘟”
等待音连响几声后,陈花椒声音含糊的接起电话:“怎么了小朗?”
我搓了搓腮帮子开口:“哥,我媳妇生了,按理说这个电话没想打,但我现在有点要紧事儿,必须得麻烦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嘿,你个兔崽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了,小雅生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他妈不给我打电话,寻思啥呢?”陈花椒当即恼火的臭骂:“你最近真是狂的有点没边了,都搞不清楚谁是哥谁是弟。”
我叹口气道:“哥,不到万不得已,我肯定不带给你找麻烦的,我现在确实有点难,我有两件事情拜托你,第一,小雅病房门口没有人,你想办法给我找几个合适的兄弟过来接班,最近辉煌和我另外几个对手貌似表现的特别活跃。”
陈花椒霸气十足的应声:“别管了,我马上安排,崇市那是咱的家,谁鸡八敢给你晒脸都肯定不好使。”
我舒了口气,继续道:“第二件事情,最近新冒出来个叫潮人酒吧的场子,我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但铁定有点实力,我这会儿可能得过去挖挖他们的根儿,保不齐闯出来什么乱子,你得帮我想想辙。”
“潮人酒吧?”陈花椒微微一愣,满不在乎的笑道:“我没听说过这地方呐,行吧,待会地址发我,我找朋友过去替你把场面铺开,想怎么干你随意,记住啦,人丢脸不丢,你是咱老王家的种,不惹祸也不怕祸,真特么遇上啥调解不开的事儿,放手去开,闯出来任何祸端有哥呢。”
我顿了顿轻问:“你今晚上喝了吧?”
陈花椒打了个饱嗝道:“喝了呀,在京城跟一位你想象不到的达官贵人拼的酒,对啦,今天我碰到一个小军官,好像是叫连什么连什么玩意来着,我想不起来啦,他说特别欣赏你,抓住他这根藤,那小子将来指定会越来越好。”
“你说的是连城吧。”我顺着他的思路捋了一下笑道:“妥当,待会我把医院地址和酒吧地址给你,你千万别弄混了昂。”
“放放心心的。”陈花椒应和一句:“就这样吧,我跟我哥们泡澡去啦。”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我突兀停到手机那头陈花椒并未挂电话,而是语调很急促的在跟什么人讲话:“权哥,马上帮我整张回崇市的机票,我弟媳妇生孩子啦你说哪个老弟啊,昆子徒弟,三哥一直赞不绝口那位”
“哥,不用着急回来。”我冲着手机那头连声吆喝。
陈花椒估计是没听到,我挂断电话又拨过去后,那边却没人接听,记得我又着急忙乎的给他发了条短信。
短信刚发完,郑清树开台“雅阁”停到了我面前,朝着我招招手笑道:“朗哥,走着。”
我回头又看了眼住院部,拽开车门钻了进去。
坐进车里,郑清树沉声介绍:“大部分兄弟都走了,宾馆里现在就剩下皇上预留的两间房,这台车是波哥走时候买的,说是这段时间嫂子住院,肯定诸多不便,让咱们留下当代步。”
我将地址给他后,想了想后叮嘱:“明早上,你还得跑个腿,替我从附近找一栋别墅租下来,小雅的父母估计这两天就会到,反正面子里子的事情必须得做足。”
郑清树比划个ok的手势道:“已经租好了,皇上今天早上走时候跟我说过的。”
我感激的抱拳道:“辛苦你了树哥,按理说不该让你办这些事情,但我身边属实没人用,四小只全让胖子给拽走啦,周德又跟着皇上去我老丈人家探亲。”
郑清树哑然失笑:“朗哥,你和大部分大哥的区别在于,你很少拿底下兄弟当马仔看待,我想这或许也是头狼能够迅速站稳的主要原因,因为在我们心目中,能得到应该有的尊重,尊重很多时候比钞票更重要。”
我愣了一愣,摇摇脑袋道:“那是你的想法,很多人不这么想,如果全世界人的心思都一样,咱们在瑞丽的分公司不会解体,大鹏、冯杰、袁彬他们不会走,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好好的跟乐子谈一下这件事情。”
郑清树颇为感慨的浅笑:“贪念是每个人都左右不了的,我刚来咱家时候,唯一的念想就是被重要,甚至还想过怎么样把皇上、乐子、疯子这些人全部除掉,可去阿城走了一遭,我突然发现,头狼之所以叫头狼,并不是因为咱们这个团伙里谁都有多强,而是每个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使劲,就像这次阿城,换做是我,打死我,我都肯定不带主动站出来扛事的,可是疯子做到了,这可能可能差距。”
“慢慢走,慢慢看。”我点到为止的回应一句,掏出手机迅速将医院和酒吧的地址分别发送给陈花椒。
沉默几分钟后,郑清树低声问:“今晚上会有事吧,按照正常情况,你不可能把我抽走,放任嫂子那边没有一个人。”
“我不确定。”我实话实说的苦笑。
此刻我真有点没办法确定,潮人酒吧那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做过夜场,也了解里面的一些潜规则,拿陪嗨妹来说,你既然来我的场子里工作,中途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肯定得遵循我这儿的制度走。
我不知道张星宇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参加那个所谓的黑拳大赛。
但我此刻要做的就是让他毁约,不惜一切代价的毁约。
如前面介绍过的那样,看黑拳赛起步门票价都在一万以上,除去那些包房,光是角斗场四周的看台就得几百号,如此大的一笔收入,夜场肯定不会乐意流失。
而我这个曾经在崇市风靡过几天的“老前辈”不一定有任何面子可言,我想要阻止张星宇上场,唯一的法子就是动粗,可我在崇市现在基本上毫无根基,身边能用的人也就这么几个,所以今晚上对我来说肯定是笔想象不到的恶仗,张星宇之所以借董咚咚的口转告整件事情,其实就是告诉我,想办法来处理干净。
见我脸上出现一抹苦涩,郑清树低声道:“朗哥,我是头狼一杆枪,指哪哪倒。”
“呼”我深呼吸一口,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管什么情况,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潮人酒吧”的门口,我掏出手机拨通董咚咚的号码:“在哪?”
董咚咚带着哭腔解释:“大哥,我们没能拦得住宇哥,宇哥随身揣了把改锥,我们好不容易将他按倒以后,他直接拿改锥戳在直接的太阳穴上,都炸出来血了,我不敢再拦着。”
“现在已经上场了吗?”我皱着眉头发问。
“嗯,再有半分钟进场,宇哥不让我们一起,他说你肯定知道怎么做。”董咚咚迅速回答。
我接着又问:“对手是昨晚上那个地藏吗?”
“不是,是个连跆拳道的,他和宇哥之间的获胜者才能挑战地藏。”
“成,知道啦,我马上进场。”我抓了抓侧脸,从车里跳出来,朝着郑清树,双手合十道:“情况不太好,需要来点动静和声响。”
“交给我啦!”郑清树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从手扣里掏出一把“仿六四”迅速塞进去一条弹夹,接着“咔嚓”一声将子弹推上膛口。
从车里出来,我俩大步流星的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贵宾您好,欢迎光临”门口两个服务生彬彬有礼的鞠躬问好。
我朝着郑清树不动声色的摆摆手。
“嘣!”
一声枪响突兀炸起,酒吧门口的地板砖让干出来几条蜘蛛网一般的裂缝,门前两个迎宾的服务生吓得嗷嗷尖叫两声,直接抱头蹲在地上。
“带我去荤场,我只说一遍。”我一把薅起一个服务生的衣领,同时朝着另外一个服务生厉喝:“报警,打110,马上、立刻、瞬间!不要让我重复。”
我坚信王者商会在崇市的吨位,很多东西经公处理,可能比私人了解更方便,至少我知道开枪枪毙不了,但要是私设大型赌档和开展这种黑拳赛一定是触上头眉骨的大事。
“好贵宾您别着急,我马上带你去。”被薅着脖领的服务生脸色泛白的连连点头。
冷不丁,我看到服务生背后插着的对讲机,一把抽出来,朝着他道:“把对讲机调到你们酒吧级别最高的负责人能听到的频率。”
服务生连忙拨动两下对讲机,随即怯怯的递给我:“大哥,这个频率我们夜场的总经理可以听到,您按红色按钮直接说话就可以。”
“带路。”我接过对讲机推搡他后背一下,随即按下红色的按钮道:“潮人酒吧的负责人你好,我是头狼的王朗,跟说两件事情,第一,马上打终止将开始的黑拳赛,第二把能撤出去的人全部撤走,否则发生什么事情,我概不负责!”
对讲机里先是传来一阵“沙沙”声,接着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传过来:“操,喝多了吧,你说你是干啥的?你知道我们上面是谁不?”
“巧了,你知道我下面是谁不?收拾收拾,准备停业整顿吧。”我冷笑一声,直接将对讲机丢到一边,掐着服务生的脖领吆喝:“速度麻溜点,耽误我的正经事儿,你得陪着你们场子倒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