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酒店门前越聚越多的社会小混子,我的心也“腾”的一下子坠入谷底。
洪震天刚带着我们地产公司的手续离开,一帮一伙的“小社会”们立即蜂拥而至,这特么完全就是提前演练过的,说明敖辉准备在和我们交易之前,就已经部署好了后面的安排。
十几秒钟后,何佳炜昂首挺胸的出现在我面前,嘴角上翘,慢条斯理的开腔:“朗哥,你对我有恩,我是不想跟你交恶,所以希望你告诉底下的兄弟们稍安勿躁,只要过了今天晚上,我过来给你磕头赔罪都没问题。”
没等我开口,白老七径直破口大骂:“赔你麻勒个哔,何佳炜,当初在号子里时候老子对你啥样,你心里有数,你是咋出来的,比我更门清,识相的话,马上带着你这帮龟儿子给我滚蛋!”
何佳炜眯缝眼睛反问:“七哥,咱现在谈的是生意,你跟我扯曾经有意义吗?”
白老七抖落两下胳膊,直愣愣的朝着何佳炜宣战:“行,没啥意义,那咱们就手上见功夫吧。”
“草泥马,跟你手上见功夫能咋地!”何佳炜身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直接一步迈到前面,耷拉着脑袋将攥在手里的片砍抬了起来,同时手指白老七吆喝:“老鸡八灯儿,你行事啊?”
“你跟我说话呢?小逼崽子,感觉自己状态到位,你向前一步走。”白老七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反问。
“我行不行,你特么说了不算,王朗能从一个小鸡八崽子混到今天,我也可以!”小青年毫不畏惧的梗着脖颈,手握卡簧,气喘吁吁的咆哮:“白老七,你记住了,今天捅你的人叫阿桑!”
话音未落,那个自称阿桑的小伙一个猛子冲向白老七,手握卡簧,直愣愣的扎了下来。
“草泥马,你还要扎我是吧!”白老七反应何其的灵敏,一把握住对方攥着卡簧的手腕,棱着眼珠子注视何佳炜:“你是真牛逼大了,现在都特么敢指使他人跟我动手!”
“去尼玛得。”攥着卡簧的小青年一梗脖颈,毫无畏惧的继续往白老七小腹硬戳。
白老七是啥水平?别说一个毛没长齐的小篮子,就算五个十个一块上,他都能照单全收,没等小伙手里的刀尖再进一步,他抬起胳膊,就是一肘子怼在阿桑的腮帮子上。
阿桑踉跄的往后倒退,手里的卡簧也被白老七借着巧劲卸了下来。
“草泥马,打我兄弟,干他!”人堆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何佳炜带来的那帮小青年立时间蜂拥而上。
“马勒戈壁,在我们家门口,还能让你们成精!”陈傲横跨半步,翻身一记直踢,径直踹翻一个青年,扭头朝着身后吆喝:“锅子、小孟,带上兄弟们给我全部撂倒。”
一瞬间,我们这边二三十号“援军”也骂骂咧咧涌了上去,两帮人从酒店门前的台阶上直接噼里啪啦的厮打起来。
嚎叫声、怒骂声、家伙式的碰撞声连城一片。
就在这时候,带着另外一帮青年堵在正门口的康森也提高嗓门吆喝:“上,都给我上碾压,干翻白老七、刘博生,我出五十万,弄死王朗,我出一百万!”
随着他的嚎叫,酒店门前彻底乱套了,本就已经拥挤不堪的台阶上再次冲上来一大票小伙,人挨人、人挤人,手里的家伙式基本派不上用场,完全就是拳拳到肉的互相对垒。
混乱中,一个小伙挤到我面前,攥着匕首就要下阴招。
“你特么还要当刺客啊!”刘博生反应异常迅速,右手掐住对方的腕子,抬起左胳膊“嘭嘭”两拳怼在对方鼻梁骨上。
与此同时,又有三四个小伙冲向刘博生,劈头盖脸的连踹带推搡。
眼见刘博生要吃亏,我一脚踹翻一个青年,回身又薅住另外一个青年的头发,野蛮的往旁边一甩,昂头咒骂:“滚尼玛得!”
“王朗,你不行,就算告诉你青云国际高层的家小们被关在哪,你有招没?有没有!我告诉你,今晚上我带来不到一百号人,不光前门有,后门我也有安排,哈哈哈..”不远处,康森倚靠在一辆面包车旁,左手夹烟,右手掐腰,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试图用这种方式扰乱我的心智。
何佳炜站在他旁边,歪着咬着烟,眸子里同样写满了嘲弄。
“跪下!”刘博生夺过来一个小伙手里的卡簧,薅住其中一人直接扎到大腿上,小伙吃痛的蹲下身子,刘博生抬腿一脚将小伙蹬下台阶,回头朝着我低喃:“小朗子,不能这么耗下去,得赶紧想办法脱身,迟则生变啊。”
“地址给我,我去吧。”就在这时候,一道清冷的男声突兀响起。
紧跟着就看到谢天龙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压低声音道:“别多想昂,我没准备给你们当打手,只是看不惯面前这帮小人的嚣张劲儿。”
我立即转危为喜,迅速开口:“湾区恩宁路,海湾花园A栋的地下停车场,救到人以后,直接送去警局,让他们指证自己被绑架。”
“知道啦。”谢天龙点点脑袋,径直朝台阶下走去。
此刻的谢天龙宛如一把势大力沉的唐刀,大步流星的往前迈着步,但凡有试图阻挡他的小青年,最多两秒钟,肯定嗷嗷惨嚎的倒地。
倒不是说谢天龙会什么魔法,这家伙的招数很简单,不是撂拳就是踢腿,大开大合中轻松将对手砸翻,凭借个人超高的格斗技术,他硬生生的挤出一条出路,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几个小年轻拎刀想要去追谢天龙的时候,康森昂头招呼:“不用管他,一个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围好王朗就OK。”
说罢话,他掏出手机又开始打电话:“继续给我上人。”
“嗡嗡..”
又有几台面包车风驰电掣的行驶而来,车门打开,二三十号龙精虎猛的小青年风风火火的加入战团。
反观我们这边,锅子和小孟喊来的那些兄弟,基本上都已经挂彩,好些人甚至体力不支的倒在血泊中,要不是有白老七、陈傲挡在前面硬扛,对方可能已经杀到我站立的位置,但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俩倒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康森咬牙切齿的朝我呼喊:“是不是很绝望啊,老子被你逼的离开莞城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在丫狗吠的时候,我们这边又被干翻三四个兄弟,人刚刚倒地,马上就有七八个家伙抡着家伙式围成一圈,拳打脚踢,匆忙间我看到陈傲的后脊梁上也被人劈了一刀,鲜血横流,异常的可怖。
尽管无比的憋屈,但我明白,再继续硬杠,我们这边只能损失越来越惨重,我吸了吸鼻子,咬牙高喝:“七哥、小傲,带兄弟们退回酒店吧。”
“退什么退,搁咱自己家门口,还能让人薅着头发欺负是咋地!”
街口处,一阵“踏踏..”凌乱的脚步声泛起,二三十个身板魁梧,宛如黑熊成精似的黑大汉手握棒球棍绝尘而来。
我没夸张,确实是一群皮肤黝黑的非洲大汉,为首的人,头戴一顶镶嵌五角星的雷锋帽,龇着一口纯白的大牙吆喝:“头狼前任保安队长杨解放,请求出战!兄弟们砸不躺下这群狗篮子,全部Tohongmesleep!”
“昂!”
四五台亮着大灯的金杯车打街尾出现,车子还没停稳,一道踉跄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手握一杆小号关刀咆哮:“朗哥前任司机王鑫龙,请求出战!卧草泥们马得,老子订婚宴都没摆完,就听说你们这帮狗篮子要围攻我大哥,咋地,是欺负我头狼没人,还是小看我头狼没刀!”
眨巴眼的功夫,金杯车里宛如下饺子似的“腾腾”往外蹿人。
“头狼卢波波,请求出战!”
“头狼王嘉顺,请求出战!”
“头狼刘祥飞,请求出战!”
“头狼苏伟康,请求出战!”
“头狼聂浩然,请求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