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前又行驶了十多米远,那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想好了没?到底怎么样?”
我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韩飞,他脸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任何,但不住哆嗦的大腿已经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别看他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可碰上这种事情还是会本能的会害怕,与此同时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得亏是韩飞跟我一块出来,这要是换成马征,估计往后我都别想再得到他的青睐。
我舔了舔嘴唇道:“我让人把陆国康送过来。”
“可以,把车开到下个十字路口。”男人握着大卡簧顶在王鑫龙的裤裆处厉喝:“保持匀速一点,不要太快或减速。”
我掏出手机直接按下三眼的号码,与我和韩飞的小命比起来,我宁愿背信弃义的抛出去陆国康。
电话响了好半天后,三眼才接起来,声音里透着一抹慵懒,似乎还没起床:“今天别派任务了啊兄弟,昨晚上跟你哥喝的太多了,这会儿我感觉自己的魂还在外面飘呢...”
我苦笑着说:“不派任务不行啊哥,我被人瓮中捉鳖...呸,瓮中捉爹了,你把陆国康带到...”
“把人带哪啊大哥?”我朝那个男人问了一句。
“渝中区建设路北大街路口,让他一个人过去,否则你们就得受点委屈了。”男人声音干哑的回答。
我端着手机朝三眼叮嘱:“听着没眼哥?速度稍微快点哈,我们一车人的小命全在你手里攥着。”
没给我继续暗示三眼的机会,那男人态度冷漠的呵斥:“挂掉手机吧。”
等我挂断电话以后,那男人又冲着王鑫龙道:“前面岔路口左拐,然后朝南方向走。”
“老铁,继续朝南方向走可就出了渝中区,到时候你还咋接陆国康?”王鑫龙眨巴两下眼睛问道。
“闭嘴,别废话!”那男人语调机械的出声:“会有人在那边等着,我的任务就是确保陆国康到我们手里之前,牢牢的控制住你们,你的人到地方以后,会有人主动联系他的。”
听到他这话,我瞬时间抖了个激灵,也就是说狗日的兵分两路,他的任务是抓我们要挟,还有人专门等着接陆国康。
假设他们接走陆国康以后呢?真的会守信的把我们放掉吗?万一出尔反尔,到时候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和王鑫龙还无所谓,吃的就是这口饭,从来也没指望过长命百岁,可人家韩飞跟我们不同,本来他好心好意的引荐我认识马征,如果因为这种破事出点意外的话,往后我都没脸见他。
最重要的是不赶紧想辙脱身,我怕我们都没有“往后”。
“咳咳...”我使劲干咳两声,引起王鑫龙的注意,他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一眼。
我眨巴几下眼睛后,朝着副驾驶上那男人开口:“大哥,能不能受累在前面稍微停下车,我着急撒尿,马上上高架桥了,待会我想尿更不方便。”
那男人直接从车门的储物格里翻出来半瓶矿泉水,将里面的水顺窗倒掉递给我:“尿里面吧。”
我抽了抽鼻子干笑:“这口太小,我活儿大。”
“大哥,我这儿车门储物格里有脉动瓶,要不我拿给我老大?”王鑫龙指了指自己那一头开口。
“你别动!”男人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骂咧几句我听不懂的方言后,然后弯腰趴在王鑫龙的大腿上去拿脉动瓶。
就在这时候,王鑫龙猛的“轰”狂踩一脚油门,随即使劲打两下方向盘,车头随之朝着左边的马路牙子上冲去。
车子骤然加速,那个男人立马失去重心,趔趄的想要直起腰杆,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嗷的嘶吼一声,起身就握住他攥刀的那只手,用力朝反方向掰动。
狗日的特别有劲,想要往回抽手,我随即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丫的手背上,坐在驾驶位上的王鑫龙更直接,干脆两手松开方向盘,薅住安全带缠在他的脖颈上。
我们屁股底下的轿车顷刻间失去控制,仿若喝醉酒一般晃晃悠悠的拐着“之”字形,斜着骑上马路牙子,并且朝路边的一家鲜花店撞了上去。
鲜花店门口的几个行人一看这架势,马上四散逃离,有个岁数大的老太太动作慢了半拍,可能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一下子摔到在地,惊恐的望向我们这边。
旁边的韩飞马上吆喝:“快踩刹车啊,大龙!”
“我特么也想啊,这家伙压着我的腿动弹不了!飞哥,你受累打两下方向盘!”王鑫龙满脸涨红的用安全带套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他自己则竭力的昂着脑袋朝后面倚靠。
那个男人挣动的特别剧烈,我牢牢的咬在他的手背上不敢松口,任由他握在掌心里的卡簧在我胸口处划拉出好几条血口子,因为只要我一放开,狗日的就有机会掏枪。
所幸的是他被我反扭着手腕,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眼看车头就要冲摔倒在地上那个老太太碾压上去,韩飞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弯曲腰杆连拨几下方向盘。
车头迅速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接着“咣”的怼在一间小超市的正门口,车身被卡在当中,发动机“轰轰”两声后,彻底被憋灭了火。
巨大的冲击力推着我们几个全都禁不住的站了起来,韩飞更是如同一颗子弹似得飞了出去,得亏被前挡风玻璃拦住,他“哎哟”一声重重砸在那个男人的后背上。
王鑫龙、那个男人、韩飞,仨人如同叠罗汉一般摞在一起,男人脑袋冲下,趴在王鑫龙的双腿上,韩飞压在男人的身上,造型说不出来的另类。
“飞哥,凿他脑袋!往死里凿!”王鑫龙被压在最底下,声嘶力竭的吼叫。
韩飞也不敢犹豫,匍在那人后背上,举起拳头疯狂的冲男人的后脑勺上猛砸。
我加大力度咬在那个男人手背上,自己都能感觉到快给丫那块肉皮啃下来了,满嘴全是浓郁的血腥味。
哪知道那个男人没叫唤,反倒是王鑫龙发出凄厉无比的嚎叫:“啊!卧槽...他特么的咬我!”
我一发狠,吃奶劲都使出来的咬在那人手背上,终于狗日的再也坚持不住了,手里的卡簧脱落在地,我趁势捡起来他的卡簧,没轻没重照着他的手臂“噗”的一下攮进去。
“老大,快...快救命啊...”王鑫龙脸盘完全涨成了猪肝色,很是痛苦的冲我干嚎:“我快.扛不住了.”
看到这幅架势,我抽出来卡簧,身体前倾照着那个男人的肩膀头和后背上“噗嗤、噗嗤“连扎几下,边捅边骂:“松开,我让你松开!”
“啊...疼...”
“松开!”
此起彼伏的喊骂声在我们的车内响起。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那个男人终于被我们干休克过去,紧跟着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我这才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三眼的号码,喘着粗气问:“陆国康呢?”
“在我旁边,没得到你安全的消息以前,我不可能把人交给他们!”三眼沉声回答:“你呢?咋样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低吼:“九死一生,不过麻烦解决了,你赶紧把陆国康整回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想办法圈一下想接陆国康的人...”
因为车身完全被卡住,十多分钟后,警察帮我们把前挡风玻璃破开,我们一干人才得以出去。
我和韩飞还好点,虽然身上挂了点伤,但是起码不影响行动,而王鑫龙则和那个男人完全连在一起,那男人即便休克过去,仍旧死死的咬在王鑫龙的龙脉上。
被几个警察合力抬出去的时候,王鑫龙的五官已经疼的完全扭曲,边哭边呢喃:“呜呜呜...我尼玛活了二十多年,没想到被一个男的给凌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