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赵管事的想法,如今双方的实力差距不是很明显,虽然海岛数量更多一些,不过双方高端战力都差不多,剩下的炼气期海盗只能在外围摇旗呐喊,起不到太多作用,对方应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们这些人,与其杀的两败俱伤不如见好就收,自己拿出五千灵石,每个海盗可以分一二十块,也算是一比不小的收入了。
哪知道赵管事话刚出口,对面的海盗们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那黄脸海盗更是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我们这么多人就值你五千灵石?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吗?”
“五千灵石就想打发我们?管事真说得出口?”黑脸海盗道。
白脸海盗义愤填膺道:“老大,他们不识抬举,还跟他们费什么话?让我先抓过来几个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不老实?”
其他海盗也都纷纷鼓噪起来,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只要老大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去打杀对方。
一看对方这个反应,赵管事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对方的胃口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不过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慢慢谈就是了,赵管事道:“我说的你们不满意,那你们也说个价格吧。”
那血骷髅似乎早有准备,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万通阁给我十万灵石的买路钱,第二,你们船上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两千灵石的赎身费,炼气修士可以减半。”
虽然知道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能提出这样的条件来,十万灵石的买路钱,这是要吃人啊。就算是把所有伙计的灵石全收集起来,再加上商号的货物,恐怕也不值十万灵石。别说是自己没有,就算是有也不敢给啊,否则怎么向万通阁交代?
何况还有那什么赎身费,每人两千灵石,这么多人至少要交出去三十多万灵石,这根本就不是在谈条件,而是把他们当成了阶下囚。这个灵石倒是能凑出来,可大家都是自由身,谁会主动交这灵石?看来对方根本就没有谈的想法,就是在逼大家拼命。
赵管事气急,道:“血骷髅,你这是就没打算好好谈?”
那血骷髅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我想要什么自己拿就是了,为什么要好好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你不过是在为其他人恢复真元拖延时间而已。”
冷笑过后,那血骷髅一挥手,道:“伙计们,还等什么?动手啊!”
血骷髅一声令下,数百名海盗全都跳下海盗船,把海中的修士们团团围住,甚至还有人喊道:“伙计们冲啊,这一次我们要发大财了,不光这满地的赤尾海蝎尸体价值不菲,万通阁的货物也价值连城,就连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了。”
万通阁的活物就不说了,肯定是价值连城,而现场的一百多修士,身上的财物随便凑一凑,也能凑出二三十万灵石来。至于剩下的赤尾海蝎的尸体,完全就是一个添头,不过数量多,价值也不小。
妖兽体型庞大,而大部分修士的纳物符空间都只有几个立方尺,超过一立方丈的几乎没有,根本就装不下太多东西,所以修士门击杀妖兽之后,一般都要先处理一番,把一些价值高的收集起来,价值低的就只能丢弃了。
之前一场恶战刚刚结束,大家还没来得及清理战场,海盗们就来了,现在这数百只赤尾海蝎尸体,恐怕只能便宜了这些家伙。
万通阁的人加上船上的乘客,如今还剩下一百多位筑基修士,虽然其中有很多受了伤,却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海盗那边的筑基修士也不过才一百人,综合起来双方差距并不大。
性命攸关,再不是之前面对赤尾海蝎那种跟他们关系不大的战斗了,一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危急关头每个人都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所以最终也不是没有战胜这些海盗的可能。
至于那数百名炼气期的喽,在战场上只能起到摇旗呐喊的作用,或者在外围形成一个包围圈,不让这边的修士逃走,或者三五个联合起来,暂时拖住以为筑基修士,给其他海盗创造条件。只要大家在主战场上能打败海盗,这些喽们肯定会一哄而散。
在场的修士们很快就判断出了形势,眼看着大家已经被海盗们重重围困,赵管事不由得高声叫道:“诸位同道,海盗们不想让我们活,我们怎么办?唯有拼死一搏而已。”
乘客中那黑袍筑基后期修士也叫道:“两千灵石对我们来说不多,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算是把你们卖了也凑不够两千灵石,这些海盗分明是要大家的命,你们谁愿意乖乖交出自己的性命?”
另外一位青衣筑基后期修士则冷笑着,警告其中心思动摇之人,道:“这不过是海盗们的分化之策而已,我劝某些人不要抱侥幸心理,这些海盗个个杀人不眨眼,就算是你能凑够他们所要的两千灵石,也不太可能放你离开,而且外海凶险无比,失去了大家的支持,谁也无法单独回到中沙域,所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灭了海盗。”
钱主事被重创之后,乘客中筑基后期修士只剩下了两三个,万通阁的赵管事和那青衣、黑袍修士就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受到他们几位情绪的感染,其他修士们也被激起了斗志,纷纷大叫道:“杀,杀,杀,杀死了这些该死的海盗,大家才有活路。”
确实,这时候退缩就是死,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杀出一条活路来,海盗们的逼迫不仅没有吓倒众修士,反而使大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眼看着在场的修士斗志越来越旺盛,那血骷髅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在附近海域当了数十年海盗,以前都只是劫掠一些中小型的灵船,最近实力大增却囊中羞涩,所以才准备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