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候听到白衣少年扬着雪白诱人的雪狐问他是不是要决斗?他犹豫了起来,有些抱歉的看着朱朱。
没想到听到决斗两个字,朱朱立马就兴奋了,用最快的速度从雪地中爬起来,双手比划,朝着那个少年说:“好,我们决斗,输了就将雪狐放下。”
少年指着季候,说:“是他说要用武力解决问题的。”
意思是要打也要跟季候打,只是朱朱自小就把自己当成季候的守护神,虽然偶有抱怨,但是在他的眼里,打架季候绝对不如她,于是将小身子挡在季候的面前,说:“你这个胆小鬼,是不是连女孩子都打不过啊?”
少年眯着眼睛看着上下打量她:“你……”
这种表情分明就是不把她看在眼里,朱朱怒了,鼓着桃红色的两腮,暗中从脚底抽出一根树枝,抓起一把雪丢到他脸上,偷袭成功,在他小腿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棍。
少年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一出手就使出全力,小腿生疼的站不稳,一个趔趄摔了。
哈哈……
朱朱笑了,乘胜追击,从怀中抓出一把珠子,横扫眉面,另一只手扑过去,想将雪狐抢过来,少年这次不会再让她偷袭成功了,顺势一滚,从雪地里捡出一根小树枝,结结实实的打到了朱朱的屁股上。
哇!
哇哇!
毫无预兆,朱朱真是使劲了全力哭出来。
地动山摇,寒风瑟瑟,树梢上的雪花纷纷落下,季候以为她受的很重的伤,脚下生风,将少年推到了一旁,小心查看朱朱的伤势。
“你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是男人吗?”
“我……我又没怎么她……”
话未说完,朱朱两眼一翻,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
“我真的……真的没下狠手。”
少年早就发觉了这个小女孩在追着雪狐,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一棍子把她抽晕了过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将话题转移:“是你说要跟我决斗的。”
季候一肚子火气,本来想拼个你死我活,却看到晕倒的朱朱朝他挤了一下眼睛,随即又晕死过去,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见季候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扑到在朱朱的身上,哇哇大哭:
我的妹妹啊!你死的好惨啊……
少年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俯下身子,不相信的说:“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下重手,你别嚎了快点给我看看……”
季候这些年在珍珠城没学到多少为君之道,倒是学会了不少市井的泼辣伎俩,什么尊贵至高的身份,七年前他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珍珠城的市井小民,于是不管不顾的模仿着朱朱平日的伎俩,撒泼耍赖着要白衣少年手中的白狐。
“连钰,你在干吗?”
从不远的地方钻出一个中年人,问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的神情变得很慌乱,支支吾吾的说:“没……没干吗……我不小心把人打伤了……”
中年人站远处,语气很不满的说:“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是干吗的,别惹事……”
那位叫做连钰的少年道了一声好,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白狐献了出去,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只白狐送给你们,让那个小姑娘别躺在雪地上了,凉……”
说完他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朱朱的小脸蛋,虽然这张小脸挂满了雪沫,可依旧挡不住她精致迷人的五官。
季候接过雪狐,踢了一脚装死的朱朱,朱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抱着雪狐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只听到远处传来悠长了一声:谢了……
连钰呆呆的站在那里。
季候骂了一声丢脸,追着朱朱而去了。
朱朱抱着雪狐爱不释手,季候很看不起她,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为了这个一个小畜生,看看自己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了?”
朱朱说:“一看他的身手我就知道十个我都打不过人家一只手,加上你这个一个不挺用的大男人,就只能换个方法了,没想到这个简单,那个人我看着有点面熟,你知道他是谁吗?”
季候说:“好,好,算你厉害,天都快黑了,感觉回去吧,回去点你的灯吧。”
几年前,退出江湖多年的剑师昌泠带着吕国王妃的一条紫翎来到珍珠城找季候,并且收了他为徒,表面上教授书文,暗地里却教他剑术武功,于是季候的生活变得忙碌了起来。
朱朱看着他忙进忙出的样子,说自己也要做个积极向上的好姑娘,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份差事:
给珠心塔点灯。
这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工作,可是朱朱却很认真,他没有资格上珠心塔看朱朱点灯的样子,可是朱朱不容许他拿珠心塔上开玩笑的严肃他见识过,加上她从未遗漏,他很确信,这是她最神圣的地方,她点灯的样子一定非常*,于是只能每次好心的提醒她时间到了。
朱朱将手中的雪狐抛给了他,交待他好生照顾,要是少根汗毛拿你是问,然后消失在厚重的宫门后。
他一直就觉得朱朱脑子里少了一根筋,她说的话他也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朱朱骂他没有出息的时候,他小小的忧愁了一下,朱朱离开后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连师傅已经走到跟前,他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呢?如果你的警惕性不高,可能此时已经死在敌人的手下了。”
昌泠将一把闪着银光的剑抛给他。
他看了一眼剑,突然忧愁的问:“师傅,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昌泠没有到季候发出这样的一个疑问,愣了一下,立马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问他:“是不是小丫头骂你了?”
季候否认,说:“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被困在这座偌大的珍珠城中,不知何时才能归国?”
昌泠十分同情他的遭遇,想安慰两句,但是不是该拿什么话安慰,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他:“你说那个野丫头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轻功?”
“不知道,问她也不知道稀奇古怪的说些什么话?这丫头就是只有半个脑袋,学来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去白渊山抓雪狐,结果还是耍赖耍回来了一只。”
“三脚猫?你说她能踏雪无痕,恐怕不是几招三脚猫的功夫。”
“那就是背后有高手指导吧,珍珠城中卧虎藏龙的,可能她有奇遇也说不定,这个丫头总是四处乱逛,偷翻了基本武功秘籍也有可能。”
昌泠有些担忧的说道:“我总觉那个小丫头有点神神秘秘的,别是来害你的。”
“什么?”季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哈哈大笑,说道:“什么神神秘秘,明明就是神神叨叨的,害我,那就更不可能了,师傅您没来之前,不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了,要是没有那个丫头关照,我恐怕早就饿死了,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呢。”
“那就好,最近吕国国内不太平,听说大王子派人来珍珠城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定是冲着你来的,这段时间你要减少外出,尽量待在珠心城内,这里毕竟是城主的私域,他们不敢乱来。”
城主的私域?
季候仰头望着天空,沉重的点点头,既然有第一波人来找他,就会有第二波、第三波,不管他们要他生要他死,都说明了吕国的形势已经直转直下,他人生命运的关键点可能就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发生,乐观想一想,或许他离归国的日子不远了,对于故国,他的思念依旧深沉,仔细想了一想,发现对于吕国他的记忆非常清晰:
王宫的雕龙画凤、王殿的恢弘气势、城外的连绵青山、悦耳的宫舞夜曲……每晚都能进入他的梦乡。
我是吕国公子,是一出生就注定要继承吕国国土的王位继承人!
这些年,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句话,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我能活着回去吗?”
他看着昌泠。
昌泠回避了他的目光,让他背剑诀,练招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