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二、连仇恨都不配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肖子骞走后,七月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在岩隙唠唠叨叨的话语中,一个人疾步走到了空旷的地方。望着漠漠黄 沙在夜幕之下显得如此旷野空洞,星星比中土的明亮得多,反而显得更是冷清寂寞。

如果他看到她时还有愤怒,说明他还在乎自己,她本来以为他对自己只有恨,没想到……那样避而远之,佯作从 来不曾认识过,是因为他不想在心里给自己留下任何位置,哪怕是仇恨的位置吗?

这样想着,七月心中又是一阵抽痛。

岩隙还是和每天一样,继续运用各种无聊手段,然后无一不要夭折,而每次的自杀也变得更加频繁,但是大家己 经完全无视他了。

这些天来,肖子骞数次和她擦肩而过,只是二人都礼貌地打招呼。

这样刻意的生冷比没见到他的时候还让她难过。

今日,七月一直心神不宁,在药房里时而坐下,时而站起来,走来走去,一会摆弄一下药瓶药罐,一会又整理病 情记录。因为今天在一百里外的黄龙坡大战,肖子骞亲上的战场。而战斗己经从清晨持续到了晌午,整整半日都是战 鼓咆哮。

“哎,前方可真是危险啊,我们医师躲在后面,哎,真是惭愧。”一个前辈一边给一个断了手臂的战士包扎伤 口,一边摇头说道。

这话让七月更加烦躁了,搁下笔,刚记录了两行的病情就写不下去了。

“林大夫,你今天似乎很不妥。”

“嗯,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战争吧。”

是什么感觉呢?在百里之外都可以听到战鼓催鸣,杀戮声,刀器相击,嚎叫声交织一片。她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听 到那长矛穿刺透身体的声音,看到骨头碎裂,鲜血四派的画面……

他呢?他安好吗?虽然她知道他很强,但是沙场上不是拼个人的,随时一根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羽箭都可以要人姓 命。他的旧伤会不会复发?他怎么能这么胡来呢?为此,她又有点气了。还有,擒贼先擒王,他们会不会专门对付 他?他招架得住吗? 士兵那么多,都会围绕在他身边吧,会拼死保护他吧……

七月心乱如麻持续,直到药房里突然混乱起来,听谁喊了一句:“七月,赶紧拿起药箱!前方送伤兵回来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收拾了药品出去。病房外面一下子都挤满了伤兵,他们身上都血污一片,有的是嚎叫着, 有的是痛苦地*,七月蒙了片刻,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断腿的,胸口中箭的,手臂撕裂的……这就是战争。她更是坚定了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江山真的是血染的。

肖子骞,这个江山是你要的吗?她茫然一片。

大家七手八脚地忙起来,而七月正给一个恸哭哀求不要锯断他的腿的战士看病。

“你的腿伤己经感染腐烂了,而治疗这个的草药己经没有了,也来不及去找了,现在如果不锯断你的腿,感染到 了全身,心脏那些重要器官,就无药可救了。”

“求你!求求你,医师,我不想没有腿啊!”

“医师,你动手吧。”一个看起来是军官模样的人过来用力地按住了那个伤兵。

连麻醉用的罂粟汁也没有了。

七月帮他包扎好,默默地在水盆里洗手,水己经是一片血红色了。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很多草药都需要重新 米办

“陈副将军受伤了!找一位大夫赶紧跟我走! ”一个人突然闯进帐篷里叫喊道。

将军受伤!她的心被狠狠地重锤了一下。

“是哪位将军? ”她一下子冲过去,握着人双肩问道。

那人同样震惊地看着她:“是,是陈副将军啊。”

“我和你走。”一位老医师奇怪地看了一眼七月,这才和那个通报的士兵走了。

七月松懈了口气,幸好不是他,不是他。

突然,又一个急切的身影闪进来,二人照面,皆是一愣。

岩隙一改平时贪玩的模样,将七月拉到一边,低声道:“跟我走,将军受伤了!这个消息不能给别人知道,不然 会乱了军心。”

待到七月赶到肖子骞的帐内时,里面早乱成了一团。

“最好的医师来了!”岩隙吩咐他们出去。

肖子骞身边的另外一位副将竟然是木头!木头看了一眼七月,并不吃惊,他早就知道七月在这里了。

七月屏退众人,开始查看肖子骞的伤势。

帐篷内的布置还是维持着中原的风格,只是更加素洁简单。屋内的血腥味混合着燃烧着用来驱散蚊虫的艾蒿的香 味。她看着他苍白的侧脸,蹙紧的眉头,胸口插着一根断了一截的羽箭,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把他当做是一般的病人就好了。

良久,她一边擦着手上的鲜血一边走出去,木头看到她出来赶紧走了进去,岩隙拉着她问:“怎么样?”

七月脸色苍白:“他没事了,只是还在昏迷,应该很快会醒来的。”

岩隙拉住她冰凉的手:“我是问你,怎么样?我当然知道你会把他治好。”

“嗯。我没事。”

等木头再次出来,间岩隙拉着七月的手,冷冷地一把把岩隙拽过一边。

“你滚开。”木头阴沉着脸警告岩隙。

“你干吗?李穆!别以为你是李柏将军的儿子我就怕你! ”岩隙一下子被他推得火大起来。

“还有你!你不许碰她!”他顿时恶狠狠地扬起拳头威胁岩隙。

岩隙误会木头也喜欢七月,于是道:“哼!少来,七月是我先看上的!你喜欢她,也要讲个先来后到,不服也没 用,想打架我奉陪。”

二人唾沫横飞地吵起架来。

七月不管他们,径自进去,用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肖子骞额头上的冷汗,给他掖被角。

看着他重伤,想到外面还有更多重伤的士兵。

肖子骞,你帮我解开了心结,护住了我,可是,你却看不透你自己的宿命吗?

帐篷内,燃烧的艾蒿无言,屡屡青烟袅袅。

曾经是你向我走来一步又一步,现在剩下的千万步,都由我来走罢。

次日夜里,肖子骞便醒来了,只是没有传唤她,而她本来想去照顾他的,但是这两天伤兵太多,很多医师都是新 手,面对要截肢、刮骨疗伤等手术就都手足无措,她只得留下来忙碌。

按照她的方子,他的伤应该好得很快。

近来,时不时有人得痢疾还发起高烧,初步判断是因为伤病的传染。现在除了要照顾伤员以外,还必须要控制传 染,不然会在军营里发生瘟疫,那就非常严重了。七月在自己的帐篷内一边记录病情一边细想,没注意到一个人在她 旁边站了很久了。

“木头? ”她搁下笔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看到他一身戎装的时候,忙改口。“李穆将军。”

木头一笑,恢复了憨态,他嘴边还有紫青,是那天岩隙揍的。

“夫人,私下没人的时候,叫我木头就行了。”他改口叫回她夫人了。其实这些日子看着七月忙出忙进的背影, 他之前的赌气也都消失殆尽了。

“你叫我七月,我就叫你木头。”那个夫人的称呼扯痛了她的心,她如鲠在喉,却佯作无事,调皮地吐吐舌头 道。

木头也明白她的处境,便点头默许:“好吧,七月姑娘,公子,嗯,将军让你过去。”

七月惊喜道:“他,让我过去?”

木头扫过她惊喜的神色,这才挪开视线,点点头:“是,其实将军虽然不说,但一直都惦记着七月姑娘,你们的 误会可以解释清楚的,我知道七月姑娘是有苦衷的,之前我那个样子……嘿嘿,七月姑娘不要生气。”

她善解人意道:“我知道。我没有生气,你没生气就好。”

“没生气,没生气,大家都不生气,嘿嘿。”李穆摸了摸自己的头。“那……我在外面等你。”

听到肖子骞让自己过去,七月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她把手头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又梳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换下还沾着病人血污的衣服,穿上一袭干净素雅的外衣。

李穆走到半路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还是拉着七月,面上有挣扎神色:“那个,七月姑娘,你就自己先过去吧, 我有点事情,先行离开。”

在帐篷外就可以听到里面那丝竹靡靡之音,还夹杂着嬉笑怒骂的调情,她诧异地撩开帘子,屋内的情景一下子微 刺痛了她的眸子。

帐篷内,篝火熊熊,鼓琴瑟相和,词曲绵绵,几个美艳的西域舞女正在翩跹起舞,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脚踝 上套着的银饰,身上的环佩相击叮咚作响,眼神流转之间妖媚动人。

肖子骞半敞开胸膛,靠在虎豹熊罴纹样的皮垫,青丝凌乱地散落在他的胸膛前,让他俊美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分 魅惑。

七月心里难过得喘不过气来,酸涩的感觉涌上喉间,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肖子骞毫无感情的声音叫住。(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奸夫是皇帝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玄尘道途反叛的大魔王信息全知者绝对一番五胡之血时代你老婆掉了终末忍界盖世双谐
相邻小说
神医狂妃薇娅缭绕在水一方长公主阴阳路万古至尊余生有你,兵荒马乱王者英雄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