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地,一个大男人呜哇一声,你这不是吓唬人呢吗?
“小姐,老爷真醒了,唔唔唔……”
终于声调降了一个,风楚飞扶额,刚才不是跟你说一会儿就能醒吗?你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将刚才我分的药拿一包兑少量水调成糊状,老爷现在没力气说话。先等等再说。”
“飞儿……”
“父亲先不着急说,等好些了慢慢说不迟。”
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莫如,此时端个药手都在哆嗦。
“你行不行啊?要不让莫凡来。”
“行,行,我行,我一定行。”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看来,风展辰对他们一定是不错,莫字这些人对他的感情都很深厚,若不是在意,他们根本不会这么紧张。
“那你端好了啊莫如,我这可都是定量的,洒了效果就不好了。”
尽管眼泪还在流着,但手不再抖,小心翼翼地将黑糊糊的药服下,又喂了点儿水。
“父亲现在平躺好,等下会有一刻钟的时间将非常痛苦。不过接下来就好了。莫如,你让莫观将粥调成温的,不烫嘴就行,端过来备用。”
“好。”风展辰毕竟是征战沙场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疼没受过。对于女儿说的疼,本能的不在乎。
“莫语,端个盆进来。”
不过三五分钟时间,风展辰就体会到了那种痛,根本和打仗受的外伤的痛是不同的,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翻江倒海的痛。仿佛整个腹部都在被生生的撕扯着,即便是身经百战,受伤无数,曾经历过刮骨疗伤,也没有这么痛过。
汗水如流水一般流下来,眉头紧皱,拳头紧握,风楚飞认真地观察着,心又跟着疼起来,这是所谓的父女连心吗?
“小姐……”莫语想问一问,这能行吗?但终究没有出口。那是她的父亲,如果不行,她能这样做吗?
“没关系,一刻钟就能过去。”风楚飞哪能看不出来他的紧张。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风楚飞让莫语将人平趴下,刚放好,风展辰便吐的一个唏哩哗啦,吐出来的东西没有食物,都是黑乎乎的血块还有一些粘稠的黄色东西。
莫语给他漱口,又喂了点粥下去,风展辰再次昏睡过去,刚刚还红润的脸色,再次苍白如纸。整个过程看起来都痛苦不堪,但风展辰还是硬挺了过来,哼都没哼一声。
莫凡莫如莫语三人嘴巴张了又张,想问什么又不敢出口的样子。
“放心吧,再次醒来就会好多了,你们轮流守着,莫如跟我弄些药去,如果醒来我们还没有回来,再喂一点粥,别的什么都不能吃。”
“还不行吗?是不是还有麻烦?”莫如边走边问。
“人这么虚弱,需要配置些进补的药丸。”
“吓死我了……”莫如长出一口气,还以为这样都解不了毒呢。
“那个我们先去买些药材,我不认识路,所以需要你带。还有我还不会生火,炼药的时候需要你帮助。”
“没问题大小姐。”莫如答的干脆。只是在别人看来,这个阵前大先锋做着生火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搭调?
莫如的记忆还真不是吹的,只要风楚飞抱出药名,他就能找到有那几家卖的,风楚飞如果不是要确认一下药材的年份和质地,还真不用出来。
尤其是以内力催生的火,可大可小,可烈可薄,一个时辰就将丹药都炼出来了。
看着色泽从浅到深的药丸,莫如再次刷新了对大小姐的看法。这种炼制法在大燕国他就没见过,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若不是自己全程跟着,他还真不敢相信,那些药材,再加上蜂蜜什么的,就能把药水变成小圆球。
风楚飞将药丸分装好,递给莫如,“颜色由深到浅,一天三次一次一个。”
“有区别吗?”
“颜色深浅,适用病症从重到轻。等下我再给你写张食疗单子,七天之后,父亲定会痊愈。”
噗通!咚咚咚……
风大小姐扶额,早晚被这家伙吓死,说话说的好好的,你跪那里磕头干嘛,那是我父亲,我能眼看着他没命吗?再说我大老远来的,不就是为了父亲吗?
怎么感觉他们对父亲的感情比自己还深?
想想也就释然,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而且征战沙场,他们共同出生入死,感情深厚也无可厚非。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再一次进到营帐的时候,风展辰已经在和莫凡莫语聊天了,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但精神不错。本来嘛,一个都为自己准备后事的人,就这么恢复了,的确是让人振奋。
“飞儿……”看到女儿进来,已经了解了大致情况的风展辰还是心念一动。没想到疼爱的女儿忽然不傻了,还变得这么本事。
“父亲别激动哦,对恢复不利的。”风楚飞笑的很自然,很亲切,原来还担心找不到合适的表情面对原主的父亲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能因为血脉相连,风楚飞对他本能的亲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