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冰冷的夜,嗖嗖刮过的夜风,却仿佛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夹杂着一股杀气。
沿江路6号,这里正是青蛇帮的老巢,离江边不远的地方,一座四层楼的别墅,外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别墅的装修是欧式风格,一个游泳池大小的院落,里面种满了草木。
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是青蛇帮的老巢。
但恰恰相反,张青蛇是个行事诡异的人,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靠着两把菜刀才打下了如今的江山,那时候年轻就是资本,刀砍在身上都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时代在变,人同样在变。
已经步入中年的张青蛇虽然成为了青蛇帮的帮主,名副其实的黑帮头头,但是胆子也越来越小,特别是如今的江城黑道,表面上没有什么大的波澜,但是明争暗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明面上的血拼越来越少,但是不动声色的暗杀却是此起彼伏。
这不,最近一年,有很多张青蛇的江湖朋友,这些人在江城黑道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不知怎的,后来都被仇家暗杀了。
张青蛇心里害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别墅改成青蛇帮总部。
为了安全起见,张青蛇也是煞费心思,这别墅四周的房子,很多都被青蛇帮租下来了,里面住着的人都是黑帮成员,只要张青蛇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刻能到。
别墅里面的院落里,也站着很多西装革履的保镖。
张青蛇甚至还养了两条德国牧羊犬,据说,残暴的张青蛇为了训练牧羊犬,专门还弄过人肉喂狗,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刘川的跑车不动声色地停在了江边。
他并没有下车,而是将车窗打下,从副驾驶座上,刘川拿出了一副望远镜,这是事先准备好的,通过望远镜,青蛇帮老巢近在眼前。
院子里不但安装了很多灯光,四周还有很多摄像头,据说一旦接近别墅,监控室就会发现。
有很多西装革履的保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那两条牧羊犬,被其中两人牵着,因为人肉喂的,那两条狗格外强壮,像是两头野狼一样,伸着舌头,看起来格外凶神恶煞。
刘川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该死的张青蛇,没想到这么怕死,这里里外外,像是铜壁铁墙一样,极难进去。
刘川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样贸然冲进去,单是那两条狗,都难以对付。
当想到惨死的于冬梅,刘川心里是无限的悲痛,但当想到逍遥法外的张青蛇,刘川却是咬牙切齿,他感到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蠢蠢欲动,悲愤交加,黑夜里,刘川面无表情,他冷冷地在心里念了一句:“张青蛇,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约十分钟之后,兰博基尼跑车缓缓驶出。
黑夜,仁义堂,刘川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来到这个地方。
在离仁义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行人将车子拦了下来,一束手电筒的光亮照在反光玻璃上,“是谁?快下来。”一个声音响起。
刘川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很久没来仁义堂,这里的面孔变了很多,刘川放眼望过去,全是生人,也难怪,自己的车子会被拦下了,这要在以前,但凡是看到自己的跑车,兄弟们早就放行了。
“这位兄弟,我来找你们祁堂主办点事。”刘川很有礼貌地说到。
“你找我们祁堂主……”为首的汉子说到这忽然哈哈大笑,样子看起来非常猥琐。
这么一笑,身后的人也跟着大笑。
刘川还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你这样的,找我们堂主,不觉得很搞笑吗?”
这话说的,刘川虽然来火,但还是压制着,这分明是狗眼看人低。
无论如何,自己好歹曾经是仁义堂堂主,虽说现在金盆洗手了,但也不至于这样。
“小子,我们堂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识相点,赶紧滚。”
刘川刚还要说什么,突然间,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刘川一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叫你滚就滚,怎么,不服是不是,信不信老子一枪让你脑袋开花。”
刘川无可奈何,只得返回车里,这里是仁义堂,刘川也不想在这里动手,毕竟,这里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坐在车上的时候,刘川恍然想到了王明月曾经的话,也许,祁连峰真的变了,而仁义堂也早已不是当年匡扶正义的仁义堂。
刘川没办法,本来想打电话给祁连峰,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跑车慢慢离开仁义堂,很快又穿过了市区的,渐渐的,喧嚣声越来越遥远,一条盘山公路如同一条长蛇一般起伏在天地之间,刘川看了看导航提示,不远的前方就是西域山庄了。
西域山庄有很多检查站,曾经,刘川金盆洗手的时候将这片宝地交给王明月打理,几个月没见,如今这里已经变化很大。
刘川没有看错人,王明月的确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在他的带领之下,如今的西域山庄繁荣猖狂,兄弟们也早已摆脱了贫穷的帽子,不用靠保护费这些勉强活下去。
而与祁连峰不同,王明月是个重感情人,现在西域山庄百分之九十的人还是曾经仁义堂的兄弟,自从祁连峰接管仁义堂之后,当初跟着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兄弟们就纷纷受到了排斥,一部分人干脆直接脱离仁义堂,剩下的,就来投奔王明月。
所以看到刘川的时候,兄弟们都格外兴奋。
其中一个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刘川,然后高声喊着:“是堂主,是堂主!”
仿佛是明星降临一般,整个检查站瞬间沸腾了,兄弟们纷纷跑了出来,大家围着兰博基尼跑车,一个个别提有多兴奋了。
刘川下车,和兄弟们一一拥抱,的确,现在,刘川看到了很多熟识的面孔,看到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安然无恙,刘川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