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程静低着头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那个样子真是个可怜的小孩。
越相处他就越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总有一种吸引他的地方,总忍不住让人心疼。
也就是扶她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曾经深爱的那个女孩。
杨阳是不是也这样无助,她又背着自己这样掉过多少眼泪?
一想到她,路尘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揪成一团,痛的无法呼吸。
他沉默着开着车,一句话也不说。
程静坐在那里不时的抬头看他,见他一路上脸色都不那么好,沉着个脸,以为是因为自己, 他生气了。
她都不敢再跟他说话,越看到他生气就越不敢抬头看他。
一直到他送自己回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程静低着头,犹豫了半天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生这么大的气。”
路尘心里一直想着杨阳,想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在那个没人性的哥哥底下生活的,怎么被人欺负,现在就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心里的火气一下涌了上来。
一下生气了,转过身,用力的捏着程静的肩膀心里很火大,两眼死死的瞪着她:“不要说这种窝囊话,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那些人欺负你,怎么就不会保护自己,大胆的反击一下。你怎么这么笨。”
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捏的程静的肩膀生疼,火气那么大,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程静吓得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怯生生的看着他,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路尘也意识到自己的反映有点过激了,低着头,用力的呼吸着,半天才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受欺负。”路尘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道歉。
他的眼睛看像别处,过了一会才回过头来,接着看她,脾气一下又柔和了下来:“我进去坐一会。”
“好。”程静走在前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朝房间里走去。
她的屋子简约、清新。是开学出了那件事以后买的,原来的主人专修的很好,也就没大动。
这之前文夜是跟她一起住的。两个人把这小小的院子和家布置的很好。
之后文夜因为家里的事回去了,说是妹妹过不久会转学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一个人住着,总是有些害怕,晚上也不敢睡觉,要开着灯,消磨好久才能睡得着。
程静给他泡了一杯茶,见他在四周打量着这个屋子,道:“房子不是那么好,有好多地方不合心,可是我一个人也不会修,只好先这样住着。”
“你一个人住?”路尘疑问的看了她一下,又看着周围,都是女孩子的东西,没有别人用的,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过几天会有朋友搬过来一起住的,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就是我一个人呢。”程静看着他回答道。虽然他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是还是知道他心里有事。
“有没有修理工具,拿过来。”路尘看着程静那几乎就是摆设的门锁,皱着眉道。
“有,买了锁了,可是我不会换,只好这么用。我去搬过来。”
她很快跑去找锁和那些工具,路尘在后面,都没看到她进了那个房间,只好在外面等她。
大大的箱子,里面放的都是修理工具,还有一个看起来无比结实的锁,都是铁的,虽然不算怎么重,可是对于程静来讲搬已经很吃力了。
她从屋里搬出来,累的头上都是汗,小脸憋的通红,那一箱东西真压得人连腰都直不起来。
见她搬着这么重的东西出来,路尘忙拿手接住:“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自己搬,也不想想自己。”
话到这,他又停顿了,猛地又想起杨阳来,她也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硬撑,不会找人来帮忙。
沉默着,走到那里给她换锁。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想着曾经的那个人,一不留神手下的锤子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呀。”程静看到这个样子着急里。站在原地直跳脚。茫然的转了好大一圈才反映过来找药箱。
她进了屋,慌慌张张的找药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药,着急的把整个药箱都抱了出来。
拿着那些止痛的药,又看到他的手都流血了,换成了别的药。
此刻路尘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受伤的手,更没有一点痛的感觉。
他的心更痛。每每想起那个女孩,他就痛到不能自己。
那段爱情,那段时间是他心里抹不去的伤,那个女孩曾受过的痛,如今加倍疼在他的心上。
他当初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只是更加倍的痛,可也却不见了当初的人。
他出神了好久,回过头来的时候,程静正笨手笨脚的给自己包扎。
那样的申请又再一次让他想起当初的她。那个眸子里的担心,包扎时的心痛和专注都是一模一样的。
就连白皙的脸庞,身上女孩子特有的馨香都那么相似。
就那一瞬间他就真的以为这时当初的杨阳。
直到看到她单纯的笑,路尘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她,怎样都不会是她。
她已经走了,不知道是在美利坚还是澳大利亚或者又是在跨过太平洋的那个角落。
路尘想也没想,扯下她已经包好的纱布,用力的甩了自己的手,瞪着看着一直那么认真看着自己的程静。
那眼里的冰冷,让程静一下心跌落了下来,看着他不知所措。
今天他很怪,总是这样,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程静心里担心着,可是却不敢再靠近他,现在他那个样子就明显写着“请勿靠近”。
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她也不敢开口问,看着他的样子自己在心里偷偷难过。
路尘也不管手上的痛,利索的把门上的锁换掉,没有说话。
他每一锤都用力的砸在门上,好像把心里的不爽都发泄出来一样。
程静看着他这个样子哪里敢说什么,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担忧的看着他。
路尘很迅速的换好锁,把东西收拾好,帮她放到什么角落里,也没有说话,走了。
整个过程程静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受伤的手,想给他包扎一下,或者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有勇气。
直到他上了车,那豪华的兰博基尼消失在她家院子里,她才站在那里看着那车的影子掉下了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