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亦宣还是留下来,静静的躲在浴室里等着,随着时间点点滴滴的走着,心也越来越不安,暗笑为什么要相信她的话呢,孕妇多疑很正常,真的后悔为什么要留下来。
手搭上把手想开门出去,只是房间里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哥哥吧。亦宣靠近门,轻轻打开一条缝,果然是哥哥,那冰冷的面孔,毫无表情的哥哥突然让她有些陌生。
徐亦宸冷冷的看着床上的艾丽莎,想起她的威胁和刚刚在医生那里查到的资料,眼睛也落到她肚子上,只是不是喜悦的目光,是厌恶的目光。
艾丽莎对他的眼神直接忽视了,温柔的挑起一个微笑,“宸,你终于来了。”那样的表情就像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深闺妻子。
徐亦宸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把视线移开,“我已经和医生交代过了,等你身体好了就会给你动手术。”
听到这句话,不单艾丽莎,亦宣也是一愣,哥哥的意思……
艾丽莎瞳孔紧缩,死死的瞪着徐亦宸,“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打掉他,为什么,他是无辜的,还是你的亲生骨肉。”艾丽莎想喊出来,只是太过无力了,外面的闪电可以印出她的脸色此时是多么的苍白,表情是多么狰狞。
徐亦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说过,那只是个意外,他不应该留下。”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说到底你就是怕你那亲爱的妹妹知道。知道你有了女人还有了孩子会离开你,嫌弃你。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爱着她,可她却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她总会嫁人的,你守不了一辈子。”
“闭嘴,这事不需要你管,你只要管好你的嘴就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伯母找过我,你竟然把他们和你妹妹断了所有的关系,不就是怕他们会告诉她。上次你因为她要绝食自杀,伯母不忍心才放你回来看她,结果你不但违约了,还断绝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真可笑啊,爱自己的妹妹爱到连父母都不要了吗?”
“闭嘴”一声巴掌声伴随着雨点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打断了艾丽莎的话,徐亦宸眼睛越发的冰冷,冷笑的看着艾丽莎,“父母,什么父母,如果不是那个所谓的母亲自私的给小宣下药,她怎么会失忆,而那个父亲不过一直在利用她而已,这样的人不配做父母,小萱有我就足够了,至于嫁不嫁人,无所谓,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
“呵呵,你还真是心胸宽广啊,看着所爱的人做别人的新娘,我不相信以你的性格你真的甘心。”艾丽莎嘲笑的看着徐亦宸,她死也不相信这个男人会那么豁达,他的霸道和自私没有人能比得上。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就算放开了也是爱,这你不会懂的,我爱她,所以我放她自由,不想她受到干扰,所以你离她远一点。”
一声轻响从厕所里传出来,徐亦宸狐疑的朝那边看去,艾丽莎却高声笑了起来,好像真的遇到很高兴的事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冷着脸,徐亦宸有些不安的打开门,看到瘫坐在地上失神的亦宣后,心里沉了下来,已经明白什么了。
“小宣,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慌忙的蹲下去,扶起亦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亦宣微微抬头,现在甚至能感觉到哥哥的心跳有多快,可是,“哥哥,你爱的是徐亦宣对不对,你爱的是她不是我,是不是。”声音中带着恳求带着颤抖。
徐亦宸愕然的看着亦宣,在她目光下毅然抬起头,迎上那道目光,“抱歉,不是,我没有爱过徐亦宣,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从前世到现在爱的都只有你一个。”
“不,不是的,不是的,哥哥骗我,你怎么可能会爱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哥哥怎么能爱我。”亦宣失声推开徐亦宸,难以置信的后退,眼泪也滴了下来。
徐亦宸也发火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压抑着感情,现在既然她都知道了,也没有必要再压抑了,“我为什么要骗你,从第一次听到你暖暖的叫我七哥哥的时候你就已经住进我冰冷的心,填补了那个空虚的位置,你的一颦一笑都让我着迷,我想毁掉自己,却又舍不得你,每次看到你开心你知道我多么幸福,看着你痛苦我宁愿那是加在我身上的,每次想到我们的关系你知道我有多压抑多痛苦吗?兄妹相爱,我知道不可以,也不可能,不想你烦恼,不想你被耻笑,所以我选择死,可是却是命运弄人,想死都死不掉,本以为新环境就可以想着你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可是,谁知道你来了,你又来到我身边了,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看着你和那些人打闹你知道我有多么嫉妒吗,可是我除了压抑外还能怎么做。”
看着爆发的徐亦宸,亦宣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不可能,我不信,不信……”
“你不信?好。”拉过亦宣,揽住她的腰,按着她的头,嘴唇附上她的嘴唇,由于吃惊嘴微微张着,徐亦宸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舌头搅得亦宣脑子一片空白。
艾丽莎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样的局面,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这声尖叫也叫醒了亦宣,慌忙的用所有的力气推开徐亦宸,手不受控制的直接扇到他脸上。亦宣捂着嘴,另一只手掌还带着麻麻的感觉,可以知道那巴掌是甩得有多重。
徐亦宸痛苦的看着亦宣,声音带着些嘶哑和歉意,还有不容拒绝的坚决,“小……”
“别过来。”亦宣打开徐亦宸的手,重重的推开他快速的跑出门。
“小宣……小宣。”徐亦宸追出去时已经没了亦宣的身影,倒是刚刚的冲突已经引来不少人了,还有艾丽莎疯狂的笑声。
回到病房,徐亦宸杀人的目光直接射向艾丽莎,拿起手机,不带一丝的温度响起,“勃利医生,明天动手术,不管身体怎么样,派人盯着,不许给我出任何差错。”挂下电话,徐亦宸毫不留恋的转身,顺手拉上门,没有理会里面艾丽莎的哀求和怒骂声。
亦宣上了车后,一路狂奔,漫无目的的狂奔,脑子里盘旋的都是刚刚的那个吻,霸道狂热,几乎要烧毁一切的爱。雨敲打在车窗的声音更让她烦躁,等到停下车才知道自己处在的地方——圣地
打开车门,下了车,失魂落魄的走进那片虚无的空气中,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旷的地方只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这样的雨夜犹显得诡异。
一路走进去,那些守着的人没有人敢阻止,看着这样的亦主,没人敢上前。
卡托奇惊讶的看着一身狼狈的亦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眼里带着悲哀和自嘲,嘴角勾着让人心疼的弯度,这样的亦主让他想起当初在楼阁花下舞鞭的她,可现在的她明显不一样了,周身环绕的悲凉和感伤比那次的悲愤沉重得多。
“亦主,来人,叫管家快准备。”卡托奇喊了一声,旁边已经有人慌忙走开了,看到这样狼狈的她不要吩咐也知道该怎么做。
亦宣微微抬头看着卡托奇,只是雨水迷蒙了双眼,看不清,勾起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脚尖轻点已经快速向前面飞去,卡托奇一阵错愕,也连忙跟了过去,只是速度明显不是一个层次。
工藤木早就快一步来到大殿,只是现在他们正在商议。
“主子,亦主已经来了,只不过……”工藤木看着中间的丹尼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长长的桌子旁,坐的都是一些优秀的人,他们也都见过亦宣,知道亦主是谁,一致的看向主位上的六个人。
丹尼尔他们一听,还没工藤木说完就高兴的直奔外面。其他的人也不好干坐着,只好也跟着走到门口。
看着外面的天色,丹尼尔不由皱眉,因为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大暴雨,才发现工藤木的衣服也湿了。刚刚想吩咐拿伞,外面就出了一阵骚动,漆黑的雨夜里,伴随着电闪雷鸣,粉色的花树上,一个淡黄的身影不断在树上飞过,如踏云彩而来,卡托奇虽然有些许轻功,却没有亦宣的境界,只是在树林中穿梭而不是直接在树顶上飞动不落,那嘈杂的声音也是他弄的。
闪电不断的劈下来,从他们的那个角度上看几乎是那些闪电都是和亦宣错身而过,看得丹尼尔他们心惊肉跳,一颗心都提起来不知道发一言一语。
终于,在踏到最后一棵树后,亦宣轻轻从宫殿般高的树上跳了下来,静静的站在空地上,看着丹尼尔他们。
而此时丹尼尔已经迫不及待的奔过去,威廉他们也马上吩咐人准备东西,也叫人去打开所有的烘干机。那是经过特质改造的,可以让雨在接近这里时瞬间化为水气。
亦宣看着走过来的丹尼尔,迷蒙的眼睛有些酸涩,如找到依靠般,在丹尼尔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时就已经扑到他怀里,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抱着亦宣,丹尼尔一阵错愕,手里的衣服也从亦宣背后掉了下来。没有一会雨终于小了,宫殿里那些仆人已经在等候着。
威廉忙走过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要做的不是站这里受凉,“先进去换衣服,省得得病。”
丹尼尔点点头,轻声叫了声宣后打横把她抱起来,直接奔向另一个地方。
司马晨回头看着那些还在惊愕中的人,不满的皱眉,“你们先去休息吧,余下的改日再议。”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快速朝那个方向走去,其他几个人早就去了。
被丹尼尔抱起来时亦宣已经昏迷了,他的身体虽然能用药物控制,却经不起刺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紧紧的缩在丹尼尔的怀里,就像一个窝在母亲怀中的婴儿。
丹尼尔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其他仆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没办法换衣服。秦沐风拿过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拨开那散乱的头发,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渐渐的,亦宣终于放松下来,秦沐风忙示意丹尼尔把她放下去。
被招来的医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样?”忙了大半天,现在也渐渐安静下来了,几个人焦急的守在床旁。
医生收起器械,回过头看着几个人,“亦主只是受了刺激,再加上淋雨受凉了才会昏迷不醒,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嗯,你先下去吧。”冷冽点点头,没有看医生一眼,眼睛一直锁住床上的人。
“是”
几个人或站或坐的在床边守了起来。
丹尼尔轻轻的摆弄好她额头上的湿毛巾,轻抚着那温热的皮肤,当看到那有些红肿的嘴唇后手僵了一下,那不是因为发烧,明显……
几个人也发现了这一点,瞬间杀意弥漫着整个屋子。
“难道又是库法西斯。”司马晨愤怒的看着那红肿的嘴,上门还有些破皮的迹象,刚刚都因为太紧张了才没有发觉。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梦中的亦宣显然很不安稳,嘴唇轻动,轻声的痛苦*出声,不断转动的头显得很激动。
丹尼尔慌忙的抓住那挥动的手。威廉也忙拿起掉落的毛巾然后轻轻按住她的头,“宣,没事了,好好睡吧,有我们在。”
梦中的亦宣明显没能听见,好像越来越激动,那*出声的话也越来越明显。
慌忙的挥开丹尼尔的手,亦宣眼泪也掉了下来,痛苦的呢喃不绝于耳,“哥哥……不要,芙儿不要,哥哥……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要……”
几个人一阵错愕,面面相觑,再看向亦宣无力痛苦的声音,大概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了。威廉拿来银针轻轻的为亦宣扎着,并快速的把手上被弄得脱落的绷带从新包扎好,慢慢的她也终于进入梦乡。
丹尼尔后悔得要死,不该相信徐亦宸,把宣单独留在他旁边的,眼睛快喷出火来,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亦宣微微颦眉。
冷冽面无表情的拉开丹尼尔的手,用眼神提醒他。
徐亦宸看着空地上那熟悉的车,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便知道她已经去里面了,这里他只来过一次,还是被带进来的,所以知道没有人带根本就不可能进去,颓废的叹了口气,坐回车子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