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呵呵,容于忆,我可没有和你说笑,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必要来掩饰呢?”黄临冷冷的语气袭来,于忆一个战栗,拳头在桌子底下握紧:“黄总的话,我还真是不明白,我这是哪里得罪您了?”
黄临笑,淡蓝的衬衣配了一条棕色的领带,很好看,却又让人看着别扭:“你不必跟我绕圈子,我知道主办方的请柬已经发到你手上了,我只希望今晚我们合作的庆功会你也会来。”说完,便将于忆丢在原地,自己到了会议室。
签合同签的很顺利,于忆和黄临在会议室里配合得很好,礼貌的微笑,客套的话语。只有在黄临握住于忆的手的时候,于忆才感觉到那只手传来的寒意,直捣心脏的寒意,于忆甚至开始考虑自己的这个行动是不是对的?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那么,于忆就没有了后退的路。就好比,前面是独木桥,后面却是万丈深渊,于忆只能小心翼翼的走上独木桥,而不可能纵身跳进悬崖!
签了合同,两家公司的人又要去聚餐,于忆找了个理由没有去,独自回家。家里就只有王露很昊儿,容母没有回来,今天是15号,容诚璟都已经去世半年了,而母亲却还是不愿好过来。于忆曾经在容母发呆的时候问她:“妈,你不可以这样的,爸爸看到也会难过的。”
容母笑笑,抿着苍白的嘴唇:“孩子,妈妈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忙你的去吧!”
于忆无奈,容母这个样子,怎能叫她这做儿女的放心。而容母却总是这样的一副态度,让于忆无能为力。好累,真的好累,于忆总觉得她都已经到了心理的极限,那么多的仇恨她背负着,压的喘不过气来。而每当问题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会毫不犹豫的就扛下来,可能是习惯了吧。所以当问题出现的时候,才会条件反射的伸手接过……
“昊儿睡了?”于忆走到昊儿的房间,看到王露正好从里面出来,便问。
王露轻轻的将门关上,点点头:“恩,刚睡下。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晚上要参加宴会,回来化妆。”于忆淡淡的答,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于忆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回来了。在胸腔里“砰砰”的跳着,是会动的。
王露见于忆这样,在门口敲门:“于忆,于忆,你怎么了?”于忆没有回答,只坐在地毯上,任由手袋里的东西滚落一地。王露叫了两句见于忆没反应,便下了楼。于忆笑,从前的王露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善罢甘休的。人总是会成长的吧,于忆看着王露这么想着,曾经的王露那么的顽固和调皮,而今的她也能够平心静气的来带孩子,可以说来这是一个奇迹。于忆又何尝不是呢?十六年前,她还和陈子齐在这间别墅里作对,而后两人分离,她哦在梦境中等了陈子齐整整十六年。再后来,秦朗、林欲晚、赵谦、这一个个曾经的那么熟悉的名字和她擦肩而过,甚至于连她看都还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容颜,他们就都顺着青春和梦想消逝。那时,于忆还是一朵羞涩的莲花,而今日,却成了一株满是尖刺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而又扎得人钻心的疼。于忆坐在梳妆台前傻笑:曾经的她是那么的恨林欲晚,恨她的开朗活泼将自己的光芒盖过,她不是没有想过要试图让自己变得开朗起来。可是,陈子齐和林欲晚紧紧相扣的手,总是让自己胆怯,呵呵,那时的自己真胆小!后来秦朗的去世,让她有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原来,爱情也是可以这样的。于是,于忆选择遗忘,让一切都遗忘。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的会作弄人,陈子齐,陈子齐竟然是容诚璟的私生子,呵呵,那就是于忆的哥哥啊!这个波澜于忆还没有完全接受,容诚璟的死又扑面而至,那时的于忆不是没有哭过,她曾经在容诚璟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守着容诚璟失声痛哭。她斥责父亲,问他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些痛苦和仇恨,那些恩恩怨怨为什么要让自己来知道!只是一夜,那一夜的于忆是一个孩子。第二天早上,她又重新做回了那个坚强如钢铁的容家大小姐,她在商场上不必她的父亲容诚璟逊色。她在那些秃头、大肚的商人身边周旋,她甚至还进行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复仇计划!
于忆刚将粉底扑在脸上,看上去惨白,手机就响了。于忆的嘴角扯了扯,起身到门口的手袋里找手机,是萧敬的:“喂,怎么了?这个时候有时间打给我?”
萧敬那边很吵,沙沙的,似乎信号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于……忆……啊!你在……干嘛?”
于忆放下手里的粉扑:“在家呢。”
“今晚的先锋会,做我的女伴好吗?”萧敬语气里满是期待,于忆心里一紧,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恩……那个萧敬啊……我今晚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为什么?”萧敬很惊异,这是于忆第一次这么拒绝自己:“是子齐约你了吗?”
于忆苦笑,若是陈子齐倒还好了,可是,那个人却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不是的,你不要乱想了,我约了人了!”
“于忆,你心虚了,到底是谁?”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萧敬在电话里失声苦笑:“是黄临对吗?”
于忆的心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萧敬没有回答,只淡淡的说道:“你去吧,我没事了,那么,我们晚上见。”
电话“嘟嘟”的挂断声和于忆的心情一样,那么难过…………
脸上的粉底打了一半,一边白、一边黄,看上去那么的怪异和恐怖,于忆扯着苍白的嘴角笑:自己这步棋真的走对了吗?还是,自己已经错到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