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游轮刚靠近菲律宾这一带的码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个窈窕的倩影就跃上了岸,随后两行黑衣人也快速地跟上。
岸上“斐天”的人早知道来人不可冒犯,也只得让他堂而皇之地上岸。
龙寂跟着Coral,奔向了“斐天”后山的废弃老工厂。刚到后山入口,就见一行人下来。
龙寂的视线立即捕捉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程亦勋,看到他满脸的刀伤和呆滞的眼神,再看看他怀里被血红衬衫包裹的人儿。
他整个人瞬间都冻结住了,感觉心不断地下坠、下坠。难道他来晚了吗?
龙寂浑身颤抖着,步子艰难地踏向前方。来到程亦勋面前,想确认一下情况,伸出手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程亦勋涣散的眼神顿时聚到了眼前的人,他收紧抱住闵磬宣的手臂,后退一步吼道:“你想干什么?我的磬儿睡着了,你们谁也不准来饶她的好梦!”
龙寂看到程亦勋这样因伤心过度而采取的逃避态度,心中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事实。泪水漫出了眼眶,湿了整个脸庞。再次看看闵磬宣没有一丝血色和生气的脸,他整个人差点都跌坐在地上。
她怎么会死掉,怎么会死掉?
悲愤的怒气直射向当时在场的程亦勋和侯沛,他像是一只发狂的狮子一样冲到程亦勋面前,死抓着他的肩膀吼道:“你不是去救她了吗,她怎么会死掉?”
程亦勋只是呆呆地着抱着闵磬宣,没有回答他的话。于是他又跑到程亦勋身后,挥手就给了侯沛一拳,咒骂道:“混蛋,你不是杀手组织的头领吗,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你怎么就对付不了绝璎门那些人?你救不了磬宣,那你的妹妹也别想活着回来。”
“斐天”的人见自己的头领被打,顿时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龙寂,而御龙帮的人见势也立即举枪对准了“斐天”的人。双方的对峙,让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被突如其来的一拳袭击的侯沛擦掉嘴角的血渍,双眼凛冽地盯着龙寂,沉声道:“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敢动我妹妹一丝一毫,我发誓一定会血洗御龙帮!”
站在一旁的Coral似乎发现了什么,扬手喊道:“你们都别吵了,闵小姐没有死。”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全都震惊地看着她。程亦勋第一个冲到她面前,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磬儿没死?”
Coral点点头,“是的了,你快把她放在草坪上。”
震惊之中的程亦勋心中燃起了希望,依言将闵磬宣轻轻地放在了草地上。其他人也因好奇纷纷上来围观,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Coral秀眉一蹙,抬头不悦道:“你们都散开来,不然我不好施针。”
程亦勋和龙寂一听这话,就立即站到离她们有一米远的地方,那些手下们也疏散开来。
只见Coral将闵磬宣的手臂、小腿和脚趾都露了出来,大家惊奇地发现她的手脚不仅肿胀而且呈乌紫色。Coral从腰间拿出一排排的银针,迅速敏捷地在闵磬宣的四肢扎针,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上百只针全部都插在了她的身上。一会儿,那些银针像是小虫子一样将那些乌紫的血液吸食干净。等Coral拔下全部的银针后,闵磬宣的四肢的肿胀消退了,那些乌紫色也全部褪尽了。
程亦勋立即上前查看,却发现闵磬宣仍然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他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同时又感到自己被戏耍了,气氛地吼道:“你骗我,她根本没有任何好转。”
Coral微笑道:“她现在处于深度麻醉中,看上去像死了一样,当然看不出有什么好转。”
“深度麻醉?”程亦勋不解,磬儿明明是中了葬青红,毒发后就没有吧了生命迹象,怎么成了深度麻醉?
“凌晨的时候她和我在一起过,趁我不注意她偷走了我的药瓶,我那药瓶里装的是一种神秘古老的药丸——KTA。这种药的主要功能是深度麻醉,服下二十分钟后,人体所有的生命体征都会消失,就像是死了一般。其次它还可以将体内的异样成分尤其是一些毒性物质可以慢慢逼向四肢,在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那些毒性成分也将停滞在四肢。”Coral见程亦勋还有其他人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继续道,“这是南美洲土著人的一种古老药方,最开始是被用来涂抹在箭上以便能射杀捕获大型猎物,几百年后,开始被用在土著的传统医学上。这些都是土著内部的东西,没有外传。因为我的曾祖父是土著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将配制的方法传授给了我,所以我自己制备了这一些。之前在赤狐岛一起学习的时候,我曾经像闵小姐提过这种药。她应该是在毒发之前服下了KTA。”
经她这样解释,程亦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轻松了许多,磬儿没死真的是太好了。这简直是一个奇迹,无法想象的奇迹。
龙寂高兴地心都要跳出来,急切地问道:“那她多久才能醒来?”
“她体内葬青红的毒已经被我的银针吸出来了,而KTA的药效会持续二十四小时,明天中午十二点她才会醒来。”Coral看到两个欣喜的男人,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把闵磬宣醒来后的情况告诉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总是好的。“她虽然能醒来,身体的活动也能像之前那那样活动自如,但是她的眼睛和耳朵所受到的损害却是永久的。”
“你是说她以后永远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吗?”这万幸中的不幸却又当头给了程亦勋一棒。
Coral点点头,“可以这样说。”
程亦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一会,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要磬儿活着就好不是吗?他弯下身子,将闵磬宣抱起来,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然后望向远方的天际。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很长,那么多的苦难他们渡过了,视力和听力的缺陷又怎能阻挡他们永远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