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小楼房位处于琉璃岛中心地带,总共两层,二楼是图书室,偌大的空间里,一排一排直接到天花板的书柜上摆满了书籍,据不完全统计,这里面所藏的书加起来至少得有五六万册,涵盖了各种语言类别的书籍,只是平时很少有人过来看书,这主要是因为岛上大多数都是些不爱看书的粗人,要他们安静在这里坐半个小时,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可对粱守和他妹妹梁琉璃来讲,这里无疑是他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书都是他在学校都找不到的,很多时候两兄妹一进来就是坐一天,甚至有时候还会在这里面睡觉。
此时,在一楼的休息室里,夏静怡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有些怔怔出神,从登岛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显然还有些没缓过劲,这一切在她看来就像是做梦一样,她本以为能够顺利的到达岛上,然后在梁俊辉的引荐下跟张邪见面,只是没想到中途差点被赶回去,幸运的是她遇到了梁俊辉的儿子粱守,才得以把她带到岛上来,这一路的有惊无险让她觉得很是刺激。
“姨,你先喝杯水吧!”
当粱守端着水杯递到她面前时,夏静怡这才回过神来,强挤出个笑容说了声谢谢,粱守嘿嘿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又笑着说道:“姨,你要是冷的话,我等下去找我妹妹的衣服给你穿。”
夏静怡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在屋里不冷。”
“喂,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啊,可以不可以给我倒杯水喝?”
一直蹲在角落的那位年轻船长因为穿着短袖的,此时已经冷的瑟瑟发抖了,在他毫无存在感的要求喝水后,粱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说了句,“外面饮水机有开水,自己去倒去!”
年轻船长嘴里碎碎念,只能老老实实站起身走到外面。
这样一来,休息室里也只剩下粱守跟夏静怡两人了,喝了一口热水暖和了许多的夏静怡,抬头很好奇跟粱守问了句,“你在这座岛上待了多长时间了?这么晚没回去你父母会不会来找你?”
粱守笑回道:“放心吧,我也不跟我父母住一块,他们哪知道我回没回去。”
他边说着,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本想想点一根,但意识到夏静怡可能闻不了烟味,于是他也就作罢了,然后又笑着回道:“我跟我父母还有干爹他们大概是五年前来到岛上的,只不过我在岛上待得时间并不长,因为大部分时间我跟我妹妹都是在英国那边上学,本来这次开学我得跟我妹妹一块离开的,可我不想那么早去学校,就特意请了两个月假,我打算用这两个月的时间跟黄哥他们一块训练锻炼锻炼自己,不过也幸好我没走,否则就见不到姨了。”
夏静怡笑了笑,像是感慨道:“仔细算算,有十几年都没见过你父亲了。”
粱守很憨厚的伸手挠了挠后脑袋,坏笑道:“我父亲有啥见的,还是那老样子,他也就在我跟妹妹面前正经一点,可要是在我干爹面前的话,他就是个老逗逼,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应该要跟我干爹见一面了,你再等两天,我会想办法跟干爹说你来岛上了,然后让他来见你。”
夏静怡突然红了眼睛,哽咽着道:“他为何不肯见我?”
粱守一看她流眼泪,很手足无措说道:“姨,你别哭啊,干爹其实不是不想见你,他可能只是不敢面对你而已,你是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常没事就跟我父亲念叨着当年的那些往事,我都听到好多回了,而且还几次听到他提起过你,所以你得相信,干爹可是从来都没忘记你的。”
夏静怡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深呼吸口气,“我知道他的苦衷,我不怪他。”
见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后,粱守松了口气,也好奇问了句,“姨,你见过干爹儿子没有?”
夏静怡愣了下,笑容温和道:“怎么没见过,在来岛上之前我还找过他呢,可是那家伙跟他父亲一样脾气很倔强,他每次遇到什么困难了,从来都不会找我帮忙,每次都还是我主动去帮他,更可笑的是,每次我帮了他之后,他不但不感谢我,反而还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当然我也知道,他其实就是不服输,觉得自己干啥都行,毕竟他跟你一样还年轻嘛,自狂自大。”
粱守哈哈笑了笑,“有意思,那他知道我干爹还活着吗?”
提到这个问题,夏静怡叹了叹气,回道:“他知道,但他心里恐怕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他也从未想过要去找,当然这也是能理解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就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主要是这个他从未见过的父亲,一次又一次的给他带来了无数的麻烦和敌人,这不管换成谁,估计一时半会也是接受不了的。”
粱守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小锦哥真是挺可怜的。”
夏静怡莞尔一笑,也问了句,“你妹妹多大了?”
粱守笑回道:“比我小一岁,可别看她只是个女孩,她比我要厉害多了,读书比我厉害,脑子比我聪明,就连打架我都打不过她,不过还好,她也不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因为我父亲早就跟她说了,她这辈子只能嫁给小锦哥,还说她要是敢在学校谈恋爱的话,就打断她双腿,所以这些年来,妹妹在学校拒绝了很多追求她的男生,她心里其实也一直在等着小锦哥的。”
夏静怡似乎觉得很好笑,“你父亲也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还跟你妹妹来这一套!”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讨论我了,我到底怎么了啊?”
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夏静怡猛地抬头,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