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的想法我无能为力,她的逼宫与嚣张也影响不了我。不是我大度,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她,我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或许从小便失去父亲的关系,又从小背井离乡来到广州安家,人情冷暖可谓是没少经历,对于人心与人性,我还算了解不少。如今的朱颜,她已经走火入魔了,并不是每个小三都会没有好下场,但对别人的男人抱有希望和目的的小三注定会受拮难。
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因果报应之说。
朱颜的做法我确实痛恨,但还不至于到咬牙切齿的地步,她是否会受到报应我不确定,但我也不愿浪费时间与精力去出那口恶气,对我来说,人的生命中有许多过客,她便是其中一个,我没必要为了她而把自己活在仇恨当中。既然连男人都不要了,便索性再大度下去,把男人让给她又何妨?我倒要看看,做上纪太太位置的她是否就可以高枕夫忧了。
为此,网友娟娟QQ名“最恨小三”感到很不可思议,在QQ上一直追问我,“这种女人,你怎么会不生气呢?就算你再理智,遇上这样的事,也决对是大发雷霆的。”
是的,我确实该生气的,我只是心痛,然后痛到麻木,生气,没有!
最后她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得出一个结论,“你这女人的神经真的与常人不同。”
这句话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了。
其中说的最多的还是纪之扬。
“以宁啊以宁,你的神经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我自认我与常人无异,可是别人总说我与众不同,说话可以气死人偿命,冷笑话一堆堆,没有固定的思维,按纪之扬的话便是:“以宁,我想,周星驰的电影很适合你去做主角,无厘头的话肯定让人忍俊不禁。”
我无厘吗?去他的,我可是理科教师呢,决对是条理分明的。
“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让人永远充满了惊奇活力与不可思议。”
是的,以前的他,不管我说的话多么白痴,多么俗不可耐,他总是笑呵呵地揉着我的短发,一脸温柔,“以宁啊,我该拿你怎么办?”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我拒绝了他帮我安排好的临时工作,自己找了份家教维持生活,他又是怜悯,又是无耐地拥着我。
“以宁,放心,一切有我。”大学一年级,母亲生病住院,我吓得六神无主,在医院走廊上,他拥着我,给我安慰,也给了我宁静的港湾。
“以宁,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大学二年级,我在外边找了两份临时工作,与他约会的时间便少了许多,每次挤出时间与他约全,他便抱着我感叹。
“以宁,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夫妻。”大学三年级,他开始在父亲公司实习,用第一个月的薪水买了戒指向我求婚,一脸深情款款。
“以宁,我发誓,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人。”在教堂里,当着神父和众多亲人的面,他向我庄重地许下诺言,当时,我仿佛看到神圣的教堂里出现一道金光,包围着他,他看起来像屠龙王子一样,高大、英俊而深情。
那时,母亲激动的哭了,要好的同学也感动地湿了眼,他那些对我的出身不太满意的亲戚好友也感动于我们之间真挚的感情,纷纷给予祝福。
“以宁,你看,咱们的孩子多像我,也像你,我会好好爱你们母子的。”生完孩子后,他守在床边,吻着我汗湿的脸,一脸激动。
“以宁,最近工作较忙,我不回来了,你先睡吧。”结婚两周年,他开始夜不归宿了。从那以后,我开始怀疑。
“以宁,我要出差一个星期,抱歉。”结婚三周年的前一个月,他向我说完这句话,就提着公文包匆匆离开了。而在这之前,我已经知道他在外边的所有事了。
“以宁,我一直以为你是与众不同的。”就在前不久,儿子生病,他却不见踪影,找到他公司,他骗我的加班在他秘书嘴里得到他说谎的证实,最后我终于暴发了,质问他。他扯开领带,一身疲惫,语气充满失望。
“别这样,这次算我不好。下次我改正就是了。”他外遇出轨被我知道后,面对我的质问,他一脸气神定闲,轻描淡写。
“离婚的事你也轻易说得出口?”我向他提出离婚,他一脸震惊,“以宁,我们有整整十年的感情。”
“就是因为我们有十年的感情,所以我才更要与你离婚。”我静静地望着他,“之扬,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来你需要冷静。这样吧,咱们先暂时不要见面,等你想通了,就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我望着他,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绞得难受。他的出轨,他的背叛,却用“一时冲动”和“改正就是了”就把我打发了。我向他提出离婚,他却怪我冲动?
“该冷静的应该是你,之扬,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起身,居身临下地望他一眼,然后上楼,收拾行李,看也不看他一眼,离开。
“以宁,你真要---你不要后悔。”
我停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咱们认识了十年,你几时看到我扔不要的物品时犹豫过?”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宁折不弯,只要是我喜欢的,就会不顾一切地喜欢,一旦厌恶了,也就永远厌恶下去,我知道我这样的性子很不讨人喜欢,但我就是这样,改也改不掉了。
我对吃食没讲究,但对自己的身体却极为爱惜,我有洁癖,包括感情,一个背叛了我的男人,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他,更不必说他还死不承认自己有错。
冷战的这些天,他也会发短信来埋怨我:“你太冷静了,以至于让我感觉你以前根本就没爱过我。”
我冷静吗?
可能吧。
一般的女人在遇上这样的事,就算再有理智,也不会像我这样,饭照常吃,班照样上,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可是,唯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千疮百孔。
每当夜深人静时,躺上床上辗转难眠,心头的委屈痛心便会冒出来啃噬我的心。
以往的甜密深植人心,却更能衬出他的背叛是那么的刺骨冰冷。
往事如风--昨天的昨天,曾有那么多的美好。
而如今,却只余下一场杯盘狼藉、满目疮痍的残破景像。
天边,残月如钩,散发的清冷光茫静悄悄地从窗外倾泄而入,洒到床沿,余下一室的廖落。
连月亮都有阴晴圆缺,更何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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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纪之扬要离婚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一些要好的朋友一脸惋惜,大骂他的可恨,可最终仍是劝我惜事宁人。一些不明真相的,拿着过来人的身份教育我,“肯定是你这个老婆没有做好,所以才让他向外发展。以宁啊,你的嚣张脾气也该改改了。”
纪之扬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偶然间碰到,也会劝上两句:“算了吧,以宁,男人出轨很正常的,就原谅他这一回吧,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如果他后悔的话,决不会还那么气神定闲。
婆婆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离婚?可以,不过孩子太小,以宁啊,就看在展程的份上,再给之扬一个机会吧。”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从未给我好脸色的婆婆居然破天荒地没有逼我马上离婚。
不过,婆婆的精明我也是知道的,她劝我的真正目的我岂会不知?恐怕她现在已经在大肆转移她儿子名下的产业吧,她对婚姻法可是摸得熟透。
我轻轻一笑,说:“你没必要去白忙活了,你们家的公司,我不要,你儿子的产业我也不要,我只要你给我五十万我就可以净身出户了。另外,儿子归我。”我大至算了下,母亲已经买了社保,现在已开始拿退休金,她目前住着的两居室还能住三十年不成问题,另外还有两套小户型的房子,收的租金,也足够我和儿子的日常花用。再加上我的工资,我们三代人的生活不成问题了。
“---不行,展程是我们纪家的骨肉,怎么可以归你呢。我不同意。”
“那好吧,咱们就按照婚姻法规定,分割财产吧。”当初她反对我嫁入她家,生怕我只是为了她家的财产似的,特意买了婚姻法熟读,还经常在我面前读出来,不外乎是他们已经做了婚前财产公证,我就算要离婚,也不会分我一丁点的。
如今,我倒庆幸她把婚姻法背得烂熟,省去我一番口舌。
“好啊,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安好心,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以为你真能如愿吗?”
“我手头上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你要不要试试?”我又对她说,我已经掌握了她儿子的全部财产,就算他转移财产,也逃不掉被法院查封的命运,并且她纪家在本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闹进法庭,丢脸的可就是他们纪家了。
婆婆是从大风大浪里经历过来的,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便悻悻然地哼道:“算你厉害,不过,你也别得意,你以为可以拿展程来要胁我吗?告诉你,没门。朱颜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证实是男孩了,以后再让之扬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咱们家的香火也不会因你带走展程而断了。”
我轻吁口气,果真是精明的商人啊,行事独到毒辣。为了财产,可以连亲生骨肉都不要。
只是可惜了朱颜,机关算尽,到头来仍是一场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