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件事,至今想来还觉得挺得意的。
那时候,我好像十六岁吧,不对,应该是十七岁的,那时好像是香港快要回归祖国的前三年吧,学校组织师生去香港游玩,在香港某小巷子里,被几个小混混给绑架了。
那群小混混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打架功夫还不是盖的,我一向引以为豪的“向氏疯拳”丝毫不起作用,被人家三五下就抬着带到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那群小混混的头头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岁,一脸冷酷样,唇角有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他身畔还有个穿着校服的美人,正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杨芊芊,母亲是广州本地的,父母在香港做生意,听说事业做得还不错,仗着与纪之扬有家族生意上的往来,对纪之扬呼来喝去的,可惜纪之扬面上对她友好,背地里却对她视若无睹。小姐脾气发作,便跑去质问他为啥不理他,当时我也在场,就狠狠讽刺了她,没料到这女人报复心那么强,居然找来一群小混混欺负我。
“向以宁,你也有今天。”这女人哪里有十七岁花季少女的单纯天真?此刻一副恶毒巫婆样,从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红彤彤液体的瓶子递给身畔的小混混头目,对我阴阴地笑:“四川来的辣妹子,都挺喜欢吃辣的,今天就让你吃个够。”然后吩咐那个小混混头目好好侍候我。
并且还阴笑着对他说:“虽然这贱人长得不怎样,但总归是女人,等会让你舒服舒服。”
那小混混头目看了我一眼,马上不屑地别开眼,“我的品味才没那么低下。”
杨芊芊笑笑:“我知道你大少爷品味一流,但你手下的那群跟班一定会喜欢的。”
那小混混拿着红彤彤的辣椒酱在手中摇了摇,对杨芊芊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欠你了。”
杨芊芊走后,小混混头目开始逼近我,先是欣赏着我眼里的恐惧,再来是慢腾腾地把鼻子凑近瓶口,狠狠打了个喷涕,他掏出雪白手帕捂了会鼻子,脸带同情:“你别怪我,我欠了芊芊一个人情,这次不得不还她。”
我笑得虚假:“我怎会怪你呢,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你报仇的。把绳子解开,我自己喝。”
他愣了愣,说:“四川特产的朝天椒,就算你能吃得下,你的胃也撑不住吧?”
我毫不在乎地笑笑说:“自己喝下去总比被人灌进去好太多吧。”
他替我解开绳子,把瓶子递给我,“别给我耍花样,虽然我挺佩服你的勇气,但我决不会心软的。”
我斜眼睨他:“那当然,小混混嘛,还能指望你良心转好不成?”
他下巴一抽:“你敢说我是小混混?”
我不理他,假装温驯地接过瓶子,然后趁他不注意伸腿绊他的腿,没想到这家伙下盘还挺稳的,我的佛山无影腿没绊倒他,反而把自己的腿绊痛了。伸出左勾拳朝他鼻子挥去,经常打架,也打出了点经验,一手正面袭击,另一手就偷袭。偷袭成功后再趁胜攻击,用我的“向氏疯拳”包准把他打成猪头。
我想得倒是精妙,却不料我的对手居然是个练家子,正面接下我的拳头,轻轻一捏,再往后往反方向折去。我就杀猪般叫起来,痛得弯下腰。
他冷笑:“这点三脚猫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他拿过我手中的瓶子,强行灌了我满嘴辣椒油。
火辣辣的刺激感马上冲遍全身,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
他笑吟吟地欣赏我的狼狈相,“原来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啊,看来我又找到折磨敌人的乐趣了。”
妈的,这家伙原来是个变态。
过了好一会儿,嘴里的辣味才消散不少,没有先前辣到心窝里的疼痛感,正想缓一口气,这家伙居然又把瓶子灌进我嘴里。
“唔---”双颊被狠狠捏住,这家伙真有混社会的本钱,下手可狠着呢,捏得我泪水又飙了出来。
瓶子里的辣椒油与辣椒酱倒了近半在我嘴里,这家伙还狠狠地捂着我的嘴巴---这种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辣得全身冒汗,胃里阵阵抽搐,上刀火下火海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人一旦穷徒末路时,总会生出无穷暴发力,我大概也是如此,被辣到骨髓里的悲惨与怒火使我一下子震开了他,并把他扑倒在地,从他惊讶的眼里倒映出我血红的双眼,我狰笑一声,学他捏住他的鼻子,趁他张嘴呼吸时,双唇凑了上去,把嘴里的辣椒如数渡过了他的嘴里。
“咳---”趁他辣得直抠喉咙时,我迅速把瓶子倒入他的嘴巴里。因为他是躺着的,好些红油流进他鼻腔,他惨叫连连,一把推开我,准备冲出去找水。
我哪能让他如愿,拖住他的腿,我已经把身家性命豁出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家伙还有真功夫,几下就把我打倒在地,我忍着痛,使出缠功,四肢把他缠得死死的,再狠狠踢向他的命根子,他惨叫一声,捂着命根子跪在地上,我豁地翻身,捡起地上的砖头狠狠砸向他的颈部,他应声而倒。
我拍拍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边,那群小混混可能对他家头头很是放心,居然不见了人影。我阴笑一声,迅速把门关牢,拿起绳子把这家伙绑得结结实实,然后拿起辣椒油狠狠灌进他嘴里。刺激过猛的气味把他给呛醒了,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耐何身体动弹不得,我阴阴地抬起他的下巴,“小样,敢在老娘头上动土,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然后把整瓶辣椒油如数灌进他嘴里。
他死命挣扎,溢出了不少,我无耐,只得自己喝下,然后掐着他的鼻子,如数渡进他嘴里,看他被呛得咳嗽咳得掏心挖肺的可怜相,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我想我此刻的神情肯定也与巫婆不多。
四川的朝天椒其辛辣程度可不是盖的,整瓶空腹吃下去,不要他的命也要把他的胃给刺激个孔出来。而香港人吃辣的时候较少,这小子就等着受折磨吧。看他蜷缩在地上,满脸痛苦,又是咳嗽,又是满地打滚的凄惨样,我笑得可得意了。
“好痛---”他吃力地说着,满脸不正常的潮红,也不过一会儿功夫,额上便渗出细细的汗水,他看着我,“快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
我蹲下身子,“凭什么要我救你?如果我不机灵点,此刻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就是我了。”对付这种人,我才没有同情心,狠狠踢了他肚子一脚,我像个恶毒的巫婆,欣赏着他的惨相。
一想起他还想叫手下的手强奸我,我就一肚子火,再踢了他几脚,骂道:“叫你强奸我,叫你强奸我。死王八蛋,这次让你长点记性,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可能真的被辣痛了,身子开始抽搐,也不再满地打滚了,意味开始唤散,我害怕了,便趁机偷偷逃走了。
那天晚上,我就随着老师同学们一起回广州去了,那个小混混被我整得惨兮兮,也不知下场怎样,反正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杨芊芊的身影,那件事就在脑海中淡忘了。
今天被乔一鸣提起来,回忆起来,确实挺得意的。我简单地把那件事与乔一鸣说了,让他一并分享我的快乐成就,可能是我多疑了吧,他脸上的神情很是诡异,只是灯光映在他脸上,有半边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