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熟睡的儿子,我低头,在他额间亲了一记。然后目光扫向梳妆台,变态男家底应该是雄厚的,他的抽屉里有好几只手表,都是品牌货呢,江诗丹顿、劳力士、爱彼、豪雅、宝珀、欧米茄、卡地亚,几乎世界级的品牌都在他抽屉里。还有几款精致的戒指,镶钻的领带夹,拿出去典当了,也是一大笔钱呢。
把名表和抽屉里的小饰品插刮一空,我又跑到他的卫浴,这家伙挺注重外表,瞧梳洗台上那一堆堆瓶瓶罐罐,全是进口的男士专用的,洗头液,营养补肤水,营养霜。我扭开洗头液,弄了从厨房运来的色拉油倒进去,他专用的爽肤水也用酒精代替,还有他的古龙香水,全都倒掉,用儿子撒的尿液装了进去。
一切大功告成,拍拍手,发现镜中有一个笑得像巫婆样的女人,我赶紧止住笑,朝镜中扬起一个可爱天真的笑脸。
夜间,我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睡下了。这是我这些天踩点得来的。聂手聂脚地来到围墙下,把一条绳子扔出了墙外,绳子另一头系着我特制的铁钩。偷偷地爬上墙,不要问我绳子从哪里来,这些问题都是很白痴的。
许久没有爬过墙了,技术退步不少。等我爬到一丈多高的墙上时,已累得气喘吁吁。看来真要多多锻炼身体了。
墙面很高,为了小命着想,我也只能顺着绳子慢慢往下边滑去。
终于着地,我偷*呼一声,转身,陡然撞到一堵墙,我暗呼倒霉,真是出师不利。
咦,不对劲,怎么这堵墙软软的,还带了温度---
我后知后觉地睁大眼,仔细看着眼前这堵墙。
几乎溶于夜色的黑西服,唯一闪亮的地方是对方的眼睛。
我一阵头皮发麻,这才发现,我面前已经出现了好几名黑衣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眼神里,仿佛在说“这回你死定了。”
“要去散步吗?”对方说话了,声音很是轻柔。
我嘿嘿傻笑:“这么晚了,还散什么步嘛。我只是忽然有些想你---”
“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出来找我?”
“对对对。”我猛点着头。
“干嘛还翻墙?”
“原丰不让我出去。”我不算说谎,原丰那家伙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头,前天唯一一次出去闲逛又被吓破了胆。
“那你还背着个包袱干嘛?”
我心里一惊,忙解下包袱抱在怀里。后退两步,背抵在墙上,冰冷的墙面从皮肤上传进心窝,身体一阵阵发颤。
他逼近我,我吞了吞口水,紧紧抱了怀中包袱,看着他逼近的脸,他伸手在我脸上抚摸,“你在害怕么?”
我脑海电转,忽然意识到再多的狡辩已是无用,我干脆低下身子,抱住他的大腿,一脸悔恨地哭泣:“呜呜,亲爱的,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他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扯了起来,“知错了?”
我点头如蒜。
他扯过我手头的包袱,扔给手下,我心脏忽停,幸好他身边的人接得稳稳的。
“这种破包袱,我这里有得是,扔了。”
“是!”
“不要!”我叫道,慌忙上前抢过包袱,对上他面无表情的神,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玩心机,玩深机,玩狠比毒,都比不过他。
“这不是包袱,这是我儿子。”
*
屋子里重新亮起了灯,变态男坐在沙发上,神情悠闲,一群清一色的黑衣酷男立在身后,好有气势,就像电视里的黑社会老大一样,威风凛凛的。
我则像做错事的小媳妇,战战兢兢地立在他面前,把头垂得低低的。
原丰垂立在他身畔,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变态男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堆亮晃晃的玩意,全是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搜出来的。
一个黑衣男双手捧了条绳子递给他,他接过,细细把玩着,“这是什么?”
我中气十足地回答:“绳子。”
“用什么材料做成?”
“---”
“说!”
“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你会杀了我。”
“我允许你说。”
“床单,还有你衣橱里的领带裤子等一并做成的。”我偷偷瞄了他的神情,仍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仍是没吱声,倒是一旁的男子叫了出来,“什么?这世上有这么贵重的绳子吗?这些加起来价值不下五十万。”
我心脏倏停,五十万,卖了我也不值这些钱。
转念一想,我又理直气壮地瞪他:“谁叫你这屋子里连根绳子都没有?”我也是没办法的。
“那这些呢?”变态男指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堆手表和一些小饰品。
我说:“是你抽屉里的啦,你把我吃干抹净,都还没给我钱呢。就用这些抵了吧。”
变态男隐忍功夫真的挺到家,仍是擒着牲畜无害的笑容,但看在我眼里,无异是杀人不眨眼的绝世大魔头那般恐怖。
几个黑衣男仍是面无表情,但那抽搐的下巴让我好生奇怪,他们得了面瘫吗?
变态男说了句:“你们都下去吧。”
一眨眼的功夫,三个黑衣男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空旷的空厅里只剩下和,变态男,还有原丰。
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真的好威风哦。怪不得那些有钱企业家都会请保镖,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绑架事件,还不是为了增加本身的气势与烘托高高在上的气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