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清早,英姐敲开我家的门,红着眼要我接纳她。
“太太,因为我私自打电话给你,让你带走了展程,又把老太太气倒了,老太太一气之下把我给辞了,连薪水都没有结算给我。”
我叹口气,把薪水结算给了她,还让她留了下来照顾展程。展程挺乖,很好带,只是被他奶奶宠坏了,稍微遇上不顺他意的事,就会摔东西。英姐是专业育儿保姆,对于她的专业,我还是信得过,便留她下来继续照顾展程。我目前的工资刚好够应付一切支出及付她的薪水。两个小套房出租的租金便可以拿来当零用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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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鸣今天没来上课,我挺纳闷,正想打电话去他家问问情况,乔子鸣的兄长却打了电话来,“向老师,我家子鸣出了车祸,可能无法来学校上课了。”
电话里头的男人声音低沉悦耳,是很好听的大提琴声,舒缓人心。只可惜声调太过冷漠了。像千年寒冰似的,冻人心弦。
他告诉我,乔子鸣一向调皮,不喜欢学习,家里替他请了好多家庭教师,都被他气走了。而这次又因为顽皮,出了点车祸,暂时无法上学。他想再度给他请家庭教师,因为我是唯一能制服他儿子的人,便想高薪聘请我做他弟弟的家庭数学教师。
因为他开出的条件挺诱人,哪会把钱往向推呢,于是想了想,便同意了。
不过,一进入乔家,我想我应该是误入贼船了。
三室两厅的复式套房,乔子鸣的住处很是气派,不但有保姆,还有管家,门口还立着几个保镖,一个个面无表情,高大挺拨。对眼镜男毕恭毕敬的样子,看那阵仗,这眼镜男应该是很有钱,香港富豪最喜欢带保镖在身边了。
啧,有保镖在身边就能显示身份地位么?暴发户!
做家庭教师的老师可不止我一人,当我被带到气派豪华的客厅时,已经聚集了好几名教师,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家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在空气中相互用眼光撒杀。
当风度翩翩、一身俊雅的眼镜男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我听到旁边年轻女教师吸气的声音,心里撇唇,拜托,没看过帅哥啊?太不中用了。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眼镜男长相不难看,再穿上量身订做的服饰,再配上故作斯文的外表,倒也人模人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眼镜男长相真的挺不错的。长得秀秀气气的,瘦高的身材,合身的休闲服,清爽的短发,优雅造型别致的细金边铂框眼镜,有学者的儒雅气质,又有权贵男人的贵族之气。他神情冷淡,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又给人冰冷的感觉,总之,这男人光看表面就很不一般。
他一进入客厅,原来杀气腾腾的空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而紧张。
他从容坐到沙发上,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打着圈,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诡异。
他开口说话了,不外乎是他弟弟实在太过调皮,并且问题多多,还问得刁钻,好多老师都回答不出来,进而忿而走人。所以这次的考验很简单,就是上次乔子鸣向一位家庭教师提出的证明问题,可对方却回答不出来的一道很简单的数迷题。
乔子鸣提出的问题确实简单,“为什么直线间的两点是最短的距离。”
这个很好回答,以数学论理而言,在场每位老师都会回答。
“这个问题确实很好回答,但能否用最简单最直接的理论来证明?”眼镜男微笑着看着我们,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视我,唇角笑意加深,“只要有人能以最简单的理论来证明,就可以录取了。”
做乔子鸣的家教老师,薪水很是优厚。比每天累死累活教几十个学生才那么点工资更要吃香。
一场无形的战争开始了。
拜托,只不过是聘请家庭教师而已,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当真是有钱无处花,还是想炫耀自己的财力?
可惜,别人不这样想,在场四位老师,都有自己的理论证明,有的拿出笔和纸,画出直线弯线曲线来证明,有的则用手势。
在场五位老师回答得都很正确,可惜乔子鸣不卖帐,“听不懂。”
“拜托,你那是最简单的证明吗?太复杂了。”
“你的专业理论就只有这些吗,只可惜我还是听不懂。”
“你在放屁吗?听了半天,仍是没有听懂。”
乔子鸣态度嚣张,把几个老师损得体无完肤,最后目光扫向我,俊俏的脸庞闪过恶魔的光茫,“向老师,你呢?你能以什么来证明?”
我叹口气,这小子,确实挺难缠的,谁做了他的老师谁会跟着倒霉。不是他的调皮,也不是他的刁钻,而是他问的问题,实在太让人抓狂。
“前边几位老师的论证已经很充分了,你还是不能明白,看来,你的智商确实有问题。”我问眼镜男,“你家里有狗吗?”
他眸光闪了闪,“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举个例子吧。”我看着乔子鸣,说:“把一根骨头扔出去,狗冲过去的过程中,他会绕道吗?”
他迷惑,想了想,“不会。”
“那他会拐弯吗?”
“不会。”
我摊摊手,看向眼镜男,“那不就结了,连狗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人却不明白呢?”
眼镜男盯着我,半天回不过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