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安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她原本想搭公交回家,好久都没有陪奶奶听过小曲了。
“喂,院长。”
“好,我一会到。”姜十安接到了院长的电话,说是关于孤儿院新建的事要跟她谈谈,约在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十安,你来了。”院长是一个中午妇女,也曾是一个孤儿,后来干脆留在孤儿院工作至今。
当年,姜十安的父母死后留下一笔钱,加上国家给予的补偿数目也不小,这笔钱一直基本没怎么动,她和奶奶的生活也是很节俭的,后来长大了一些她更是勤工俭学,一路靠着自己挣来的钱和奖学金生活,18岁以后具备完全民事能力,她成立了十方安定基金会。
这些钱全部投到基金会里了,给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后来奶奶生病缺钱,姜十安一度一天打好几分兼职,幸好她品尝兼优,得到的兼职机会也比别人多,赚的钱也不少,才勉强渡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这个孤儿院的院长,于是长期资助这个孤儿院。
“院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姜十安坐下来才发现一直背对着自己的人,是阮于渊。
“十安,我们又见面了。”
“十安,我没想到你和阮先生认识,所以就把你叫出来,以后啊有什么事还要麻烦你帮着和阮先生沟通,毕竟我年纪大了些,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懂,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姜十安尽管已经听出了院长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并不怪她。
阮于渊是一个手段高明的人,院长不是他的对手。
“那阮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十安,你们先聊,我这边要和阮先生说的事都说清楚了,我得先走了。”院长识相地起身告辞。
“十安,希望你不要怪我这样把你约来,因为我打电话给你没接,所以,我想可能那天晚上的事是我做得不对,想跟你说清楚。”
早上的时候阮于渊给姜十安打了三通电话,姜十安全部忽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以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叫来。
“怎么会,我只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回你电话。”
“十安,你还在生气?”
“阮先生,不必介意,我只是忙着帮小媛找配型,说实话,那天晚上阮先生没有出手,我是有些介意,但后来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又何必勉强他人。”这话姜十安没有夸大。
没有接阮于渊的电话,她是故意的。
“十安,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阮于渊显然也听明白了姜十安的意思。
“谢谢你的善举。”姜十安转移话题。
“我让周东也尽力地帮那个小女孩寻找配型,希望很快有消息。”
“让你费心了,配型已经找到,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过几天就能手术。”
“是吗,那真是幸运。”
“我能问问你不肯出手相救的原因吗?”既然来都来了,姜十安一定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再探一探阮于渊的底。
“十安,我和白浩非敌非友,坦白说疯四与我非亲非故,我没有必要帮他,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根本不搭理他。”
“明白。”
“这里的西餐不错,就当是我向你赔罪,赏光一起晚餐吗?”阮于渊是特地挑的这家餐厅,上次就想带姜十安来,但是当时她拒绝了。
“好象我不能拒绝,因为我是一个吃货。”
阮于渊一听脸上扬起了笑容,音乐响起,菜也继续上来,姜十安不紧不慢地吃着牛排,阮于渊跟她侃侃而谈,她也能够应对如流,只是她的内心却一直记着疯四的事。
她倒不希望小媛的话成真。
阮于渊也不比她轻松,内心装着事但表面上滴水不漏。
这就是江湖。
“十安,比起我,你更信任简郁南对吗?”
姜十安放下手叉然后又用餐巾擦了擦嘴,端起果汁抿了一口。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吗,我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记得。”
这时周东匆匆走进来。
“阮先生。”似乎有很急的事情。
“我去下洗手间。”姜十安也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心想着应该有什么事吧。
“阮先生,车子被白浩的人给劫了,货......”周东凑近阮于渊低声地说道。
阮于渊手一晃示意周东打住,一直到余光瞥见姜十安的脚步已经走远,才让他继续说。
姜十安的步子不快,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她的眉头一紧,这又是什么情况?但她听得不清楚。
步也餐厅,姜十安笑了笑,因为阮于渊刚才的问题,还有他刚才的举动。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得先走一步了,很抱歉,这次的晚餐又没能尽兴。”
姜十安回到前厅,阮于渊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而且这里的牛排很好吃,我吃得很好。”姜十安事实上也想走了,她还有别的事。
“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搭公交车吧,刚才我就是这样过来的,你先去忙。”姜十安拿起自己的包也跟着迈出门口。
“十安,下次我再找你要答案。”
阮于渊也没有多停留匆匆离去。
姜十安没说话目送阮于渊的车离开,然后自己上了公交车,然后在半路下车,简郁南的车已经在等她了。
“没事吧?”
“别这样,他又不能吃了我,就是吃了个饭,那个餐厅还不错,味道什么的是我吃过江城的西餐最好的,以前居然没发现。”
“我要去看看那个死者的家属,你要一起吗?”
“刚才阮于渊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我听到他们提到什么货,会不会和疯四有关?”
“这几天疯四没有和别的人接触过,所以应该和阮于渊没有关系,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设了关卡,即便是救护车也要进行检查。”
“可能是我想多了,那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姜十安疑狐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姜十安和简郁南到招待所时,那里围了一大群人闹哄哄的,楼道根本过来去,门口就摆着死者的照片,整个医院的招待所都乌烟瘴气的。
“你们给我滚,我儿子好好地为什么要被你们切来切去,他死了也不让他安生,你们扯什么解剖,就是你们用错药,把我儿子整死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们就撞死在这里。”一个中年父女抱着一个遗照哭得撕心裂肺。
“就是就是,欺人太甚,以为我们家没有人吗,如果不给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们一定告到省医院,或者中央。”
“明明是医疗事故,你们还不承认,难怪那么多医生被人捅,像你们这样的人,捅死一个少一个祸害。”
“对,我跟你们拼了,我可惜的儿子。”那个中年妇女越说越激动,冲着一边来谈判的医生就撞过去。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里的人跟着起哄。
姜十安详细地打量着最后一个附和说话的人,总觉得有点眼熟。
“看出什么了吗?”
“我觉得人群里有的人不对劲。”姜十安将简郁南拉到一边。
人群里保安和家属乱做一团,最后费了老大劲保安才将家属和医生分开。
“有两三个人不像家属,穿着神态都不像。”简郁南经过姜十安的提示也发现了不同。
“这些人有可能是来起哄的,也有可能是来教唆这些家属的。”
“你在这别动,我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是干什么的。”简郁南看人群散开,打算跟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姜十安拉住了简郁南。
人群散开后,几个家属扶着那个中年妇女往花园走去,而那三个男生便往另外一条路而去通往招行所的后门。
“白浩的人。”
“你怎么认出来的?”
“那一次我去盯梢疯四给的消息时,见过其中一个。”
“难怪我觉得眼熟,另外有一个那些我在张良一的餐厅见过一面。”
“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意外的收获。”简郁南眯着眼睛,像一头狡猾的狼。
“这件事怎么会跟白浩扯上关系?”
“不知道,我们先回去,我会派人盯着这些家属的,看看他们私下和谁接触过,到底谁在怂恿他们。”简郁南和姜十安离开招待所。
简郁南的车子刚离开医院不远,就接到了电话。
“医院的车被人劫了,疯四受了重伤。”
姜十安内心一沉,抬眸看了一眼简郁南,一双手握在一起紧了紧。
“怎么回事?那个配型的捐赠者呢?”
“现在还不清楚情况,那个捐赠者没事,两名医护人员被打伤。”
“他们为什么要劫车?”
“你是对的,他们的目标是这辆车不是人,这车上一定装了东西。”简郁南的车子马上调头。
“我去医院看看疯四。”
“我现在马上要回队里开会。”简郁南来不及送姜十安回医院了。
下了车,姜十安看着简郁南开车离开,她从包里掏出那只手机,轻轻地点开了上面的信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