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陈益拿出一支烟,突然想起这里是医院,叹了口气,放了回去。“抱歉,我忘记了这里不能抽烟。”
医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然后拿出病例夹翻看了一下,然后用十分公式化的语气说道:“陈少爷,这位小姐的情况很不好,很抱歉,没有保住你们的孩子。”
“是男孩还是女孩?”
“很可惜,是位小少爷。”医生推了推眼睛回答道。
“流产的原因?”
“其实小少爷的发育不是特别好,应该是母体压力过大,或者思虑过重,才导致小少爷不能很好地发育,然后又受到了精神上比较大的刺激,才导致了流产。”
“……”
陈益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医生举了个弓,然后静静地离开了,走廊里只剩下陈益一个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陈益合上了打火机的盖子,把它塞进了兜里。
他走向唐梦雅的病房,隔着窗户向里面看着。
“哼,穆嘉颖。”声音不大,却和眼神一样,散着寒意。
昏迷中的唐梦雅感到一阵阵的无力和恐惧,他觉得自己独自一人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中,周围很静,好像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听到婴儿的哭泣声,很弱,很稚嫩,但是却了无生气,仿佛是在透支着仅有的生命一样。
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因为周围的黑暗他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自己的听力,她仿佛走了很久,哭声里自己也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谈看到了一个光点,随着自己的接近,光点越来越大,当她终于能关于看清楚的时候,她才发现那是一个有她手掌大小的光茧,小小的,温暖的。
透明的光茧内有一个小小的一个婴儿,已经可以看见四肢,是个小小的男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
她忍不住去触碰它,但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光茧一下子变碎掉了,化为一点点磷光,而中间的婴儿,也渐渐的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不!!!不要~!!!!”
惊醒的唐梦雅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左手微痛,原来是手上走针了。
原来是个梦啊,唐梦雅想到,然后人自己倒回床上,宝宝……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她急忙掀开自己的被子,看着自己已经平整的肚子,失声痛哭。宝宝,我的宝宝,我们爱的证明…消失了不见了。
病床前的报警器想起了刺耳的警告声。唐梦雅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个消散的婴儿,再一次变的透明,缓缓地消散。
紧接着,唐梦雅便晕了过去。
当唐梦雅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身边的陈益,突然眼泪就要留下来,想要扑过去抱住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大哭一场,可是她仿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硬生生的止住了想要迎上去的身体,却止不住即将掉下的泪湿。
“梦雅……”看着这样的爱人,陈益心中满满的全是愧疚与心疼,他伸出手,想要拭去爱人脸颊的泪水想要把她抱进怀里情深安慰,想要告诉她他爱她是他对不起他。
可是伸出的双手被唐梦雅硬生生的闪过去。
“梦雅?”陈益一脸不解和震惊。
只见梦雅冷冷的瞥了陈益一眼,冷声道:“别碰我,你这个骗子。”
陈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停在半空中的手尴尬极了,陈益缓缓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放在身侧,握成拳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此刻握成拳头的双手,竟然有些微微的发抖。
“你能离开吗?我需要休息。”
看着下逐客令的唐梦雅,陈益此刻百感交集,看着曾经那么喜欢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女人,此刻一脸漠然,似乎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突然间,陈益感觉自己错了,错的离谱,自己狠狠地伤害了眼前的女人,他张了张嘴,她想道歉,可是任何道歉的话语在此刻都显得那么的无力,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或者说,他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能够足以表示自己歉意的话语。
“那……那你休息好了,我,我不打扰你了。”
唐梦雅没有理他,而是背对着他慢慢躺下,这个背影,单薄,而又冷漠。
陈益感到一阵莫名的气愤,他不知道自己再气什么,是因为从小养尊处优的自己第一次低声下气对方反而不领情?还是因为自己的爱人对自己的漠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资格去生气的。
“梦雅,我……关于穆嘉颖,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安心休息吧,你愿意的时候,我再慢慢和你解释。”
说完,陈益拿起挂在门边衣架上的衣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单薄的突起,然后叮嘱了一下等在门口的医生,便离开了。
离开了的陈益只身一人开着车到了郊区,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前。
他下车关上车门,靠在车上,缓缓地拿出烟,点上,深吸一口在缓缓地吐出来,好像要把所有的坏心情都吐出来一样,在深深的吸上一口,缓缓地吐出来,就这样,一只烟很快就吸完了,之后便被随手丢弃,好像他从来就不为人所需要一样。
说实话,工厂的隔音效果那是相当的好,里面的喧闹声丝毫没有偷到外面去。从表面上看就是一个废旧的工厂孤零零的咱在野外无人问津,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满脸淤青的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看起来异常悲惨,但压在女人身上的侵犯者的一个个丑恶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用那丑恶的器具侵犯着她。
穆嘉颖感到一阵阵的绝望,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到底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摧残数次的伤害,他知道她错了不该去招惹那个看起来像一朵肉内娇艳的花朵一样的女人,但是那不是她的本意,她没想到过害人,她知道错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为她说句话,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原谅她。令她几乎要晕过去的痛感一遍一遍的侵蚀着她,当他感到自己快要晕过去时,突然感到所有的暴行都停止了,并且眼前出现了一双熟悉的擦得光洁如新的皮鞋。
她认得那双鞋,因为她曾经在无聊时一遍又一遍的亲手擦拭过,连哪里有磨损哪里有划痕都记得一清二楚。
“益…陈益,你来救我了么?”破碎的话语从满是伤痕的口中说出。
陈益一脸冷漠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蹲下来,用手用力抓着她的头发不顾女人的痛呼声把她的头抬起。
“呵呵…女人。”
让穆嘉颖感到似曾相识的话从男人口中说出,透着一股股近到骨子里的冷漠。穆嘉颖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就这么一张脸还好意思说我宠爱?笑话。”
抓着头发的手突然松开,女人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陈益不以为意的站起来,用身边的手下递过来的手帕缓慢而又优雅的擦过每一根手指。
“嗤,真脏。”然后似是不经意的问向自己身边的手下:“这么脏的女人,给你你要么?”然后把手帕随手一扔。
手下看了一眼被丢弃的手帕:“不会,少爷。”
“呵呵,说得好,既然你也不要,就喂狗吧!”
说完便带着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人能够看见穆嘉颖此时的表情,一双曾经的含情眉目,里面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难道全是自己的错吗?不,当然不是,只是一些人。从来不敢正视自己的错误而已。
当周围的混混再一次为过来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不觉得自己活下来了。
当她准备要承受这即将到来的一切时,在混混的哭叫声中,又是一双皮鞋引入眼帘,一只有力而又温暖的手轻柔的抬起她的头。
“真可怜,这么美丽的女孩居然收到这样残酷的欺压。”
穆嘉颖吃力的睁开肿胀不堪的双眼,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认出我来了吧,我不是可怜你,我是想利用你。你想报仇吗?向那个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的男人。”
利用?穆嘉颖咧着肿胀的嘴,怕什么,她要报仇。要想着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报仇,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