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远这才死了赚取更多利润的心，他“忿忿不平”地说道：“机械加工设备不行可以买啊，国内的不行就买国外的，低价的不行就买高价的。算了，不做就不做，你正好可以多休息一会。”
田敏笑道：“总算听到我儿子关心我的话了。儿子，你是不是有朋友在部队？”
张修远马上摇头道：“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田敏说道：“那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生产了合金材料的？我们的数据这才出来几天，他们就找上门了。而且谈判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提出过多的要求，价格也算公道。”
张修远马上想到刘一梅身后的人物，但他说道：“不知道，也许是我们公司有员工无意中透露出去了。或者是他们正在寻找这种材料，得知了我们已经安装调试好了这套引进的设备，所以过来碰碰运气。”
田敏说道：“也许吧。”接着，她说道，“听外国专家说，我们这套设备还能生产质量更高的合金钢，只是有一部分控制程序被法国人给屏蔽了，控制硬件也要升级。你爸找他的同学问了，他同学很尴尬地承认了这件事，说是法国情报机关搞的，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解除屏蔽，也没有办法拿到升级版本的硬件。他说只要你爸能研究出新的材料，他们就会以交换技术的名义将软件解密，并更换升级版的控制硬件。”
张修远从前世就知道外国的尖端产品要么是拒绝向社会主义国家出口，要么就是在提高价格的基础上设后门，总不会让你很愉快地得到设备，除非接受设备的用户能生产出更高级的产品。他原以为这套通过父亲同学关系进口的设备不会存在这种问题，想不到依然逃不脱被他们作弄的命运。
他生气地说道：“这群王八蛋。啥时候我们也出口设备，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田敏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这么容易。这套设备如果不是你父亲守在这里，就是安装调试都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想制造出能作弄他们的设备，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张修远好久都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中国不但在材料方面落后西方国家很远，在加工制造方面的差距也不小，就是在前世也没有追上去。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山寨水平高。
田敏说道：“我准备成立一个软件研究室，专门研究这套设备的操作系统。现在有一个年轻人跟我谈过两次，我看不错，要不你也见见？”
张修远说道：“不了，我又不懂计算机。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如果没什么把握就让萧嫆把把关，反正死马当着活马医，能出成果好，不能出成果也没关系，至少将来可以设计管理我们公司的网站。”
田敏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可是很有本事的一个年轻人，软件编程很厉害。读高中的时候就获得过全国中学生计算机编程大赛的冠军。如果不是因为腿被车撞了变成了残疾，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他很可能是一名著名的计算机专家。”
张修远心想：你对计算机又不熟悉，你怎么知道对方厉害不厉害。但脸上却笑着说道：“那好啊，如果他能帮我们，我们也一样可以帮他。”
田敏说道：“可是他有一个条件。他说他帮我们解除法国人对控制程序的屏蔽，而我们不得管他平时的工作，而且还要为他自己的研究提供资金、场地的支持。”
张修远皱着眉说道：“口气这么牛？他以为他是谁啊，要我们提供资金、场地为他做私事？……，妈，这个人是不是你朋友的亲戚？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想你肯定不会这样。”
田敏说道：“他就是你兰姨的侄儿。你兰姨和她爱人在计算机领域的成就不是不知道，既然她们两口子都说这孩子有计算机方面的天赋，我想他的本事肯定不小。或许真能破解那些软件屏蔽。哎，这孩子我也见了，很秀气的一个孩子，就是有点固执。找了几年的工作都没着落，歧视他有残疾的公司，他不要；工资低于一万元的，他不要；按照正常上下班时间的，他不要；不提供他研究资金和场地的，他不要；呵呵，如果我不是了解你兰姨他们，凭他那口气我也会赶他走。我真有点看着他的天赋，也佩服他自强不息的性格。可是，我又担心他不认真做事。修远，要不你还是见见他吧，他说他的项目绝对有用。”
张修远问道：“他自己要研究什么？如果对我们公司有用，或者将来能用得上，我们是不是将他的这个项目归于我们公司，让他多掌握一些股份就是。”
田敏说道：“他研究的是什么多模噪音算法函数，我不懂这东西，我们公司也用不上。我问了他，他说我们公司如果要用，最多就是用一个传感器按在我们的设备周围，然后用收集它获得的信号数据，然后分析这些数据来判断设备是否运行正常。他自己都说没有什么用处，凭我们这套设备自带的监控系统，完全可以监控好这套设备。他也说了，这个项目的股份他不要，谁投资谁拥有。”
作为一个材料力学的研究人员，张修远前世的时候就见识过用收集机器噪音来判断设备是否运行正常的方法，这方法既不神秘也不高深，是一种很普通的监控方式，很多大型设备生产商都有这方面的能力。当然，这类监控方式的水平还是有高低，如果能把数据模型做的够好，那么想在这方面赚钱还是大有潜力可挖。但是，一般监控厂商想做这方面的业务也存在几个问题，一是必须找很多家设备制造商，与他们达成战略协议才可能占据大的市场份额。二是必须有足够多的研究人员收集海量的数据来建立数据模型。
张修远知道自己和母亲都没有这个精力，他也没有将松远新材料有限公司转变为监控公司或计算机公司的想法，这个人的研究自然不是松远新材料有限公司所需要的。
张修远想了想，说道：“如果他破解程序的屏蔽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很多的利润，你就答应他。反正到时候我们用不上就送给别人。”
谈完这件小事，张修远和母亲一起出了门，准备到父亲张晋松的实验室去看看。当他们走出电梯时，正好看见一群人正上车，人群里面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军人，他们先后钻入了不同的小车。田敏突然咦了一下，说道：“修远，你看见没有，那个穿白色西装的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孩子，叫吴小海。他怎么也上车了？”
已经坐在一辆军车里的吴小海也看见了田敏和张修远，他一边将拐杖收回车里，一边朝田敏点了点头。接着一名军人坐了上去，将他的目光遮住了。小车慢慢启动，一辆接着一辆朝外面驶去。
张修远说道：“他可是不亢不卑啊，也许真的能破解外国佬的屏蔽。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上班了？”
田敏说道：“还没有正式录取，只让他熟悉有关资料。他自己主动帮助我们办公室的人建设我们公司的局域网。工资可是按正式高级技术员工给的，一个月一万二。”
张修远说道：“反正这套设备投入生产的日期比预期的快，现在又有部队来订货，卖部队的人一个好，干脆跟他签正式协议算了。兰姨他们以前对我们家很好。依我看，吴小海认识部队的人，否则的话他怎么不坐我们公司的车而坐部队的车？”
田敏笑道：“行，我听你的。其实，只要他能帮我们公司建立局域网，我就会聘请他。能不能破解程序的屏蔽都没关系，他管理局域网就行了。如果不是他强调自由，还可以让他到你父亲的实验室去，那里也需要不少的计算机高端人才。”
走进父亲的实验室，张修远不得不承认这个实验室远超他的想象，也就难怪父亲这么高兴了。前世张修远虽然出过国，但只是随旅游团去旅游，并没有进过什么国外先进的实验室，但他进过国内不少高级的实验室，但国内那些实验室与眼前的实验室比起来，绝对差几个档次，这不仅仅是表现在空间面积、装潢档次上，更体现在仪器仪表上，体现在一排排黑黝黝的小型计算机上。与国外先进实验室的区别主要是人才不够。现在实验室的硬件已经达到或超过，但软件方面却不行，还没有几个著名的科学家加盟。聘请的国内研究人员虽然都有一技之长，但远远谈不少是某个领域的专家，这里还缺少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
现在实验室几乎是围着张晋松在运转，他研究什么课题大家都研究什么课题，惨的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