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远笑着道:“呵呵,在现在的地皮上建工厂未必不可,就是市里不同意而已。”接着,他问道,“刘部长,刚才我们一直说的是钢铁公司的事,那房地产开发的事呢?这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刘一梅半真半假地说道:“你这小子就知道抓壮丁。这么多的事,就算只有一个也让人忙得昏头昏脑,你倒好,准备将所有的人都甩给别人,你就这么忍心压榨我们?”
张修远不以为意,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既然我单独出来干没效果,还不如不出来。你看,香港投资公司我没有用一点力气,不照样赚大钱?”
刘一梅白了张修远一眼,说道:“你就吹吧。真不知道你是撞狗……,到底你是被神仙附体还是真的分析能力很强,怎么对世界金融走势有那么准确的预见性?你不知道,我那个朋友对你佩服得可是五体投地,她已经多次要我鼓动你辞职,请你去投资公司当总裁。”
张修远心道:前世都已经演过一次了,我多少也能记得一个大概,预见性能不准吗?他说道:“我现在不是最大股东吗?当一个董事长够可以的了,真要让我管理公司的事物,保准没有现在这么好,这叫专业的还是让专业人士做,这样最聪明。”
刘一梅将话题转回来,说道:“房地产的事萧嫆跟我说过。当然,她是开玩笑着说的,她说如果你想把你买的这块地皮打造成全市最高档,甚至全省最高档的住宅区,她建议你用徐虹媛她们,那些人从国外留学回来,有很超前的理念,特别是环保、休闲理念,就是她萧嫆也比不上。她们里面就有一个曾经在意大利一家地产公司当过副总经理的人,完全可以管理一家不错的地产公司。萧嫆说,反正你有钱,就让她们慢慢帮你设计、建造。”
张修远一听,马上说道:“好啊,我还真的有点看不上现在那些楼盘、小区的。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直冲云霄的高楼,给人一种压抑感。”来自前世的张修远知道现在的楼盘过于追求经济效益,只求能多建几套房子多卖几个钱,对环境什么的考虑不多。他还清楚的记得前世这个钢铁公司搬迁后,这里建设的小区有点惨不忍睹,虽然因为韶江打通,这里的环境有所改善,但因为这块地皮几经转手,几个开发商轮流上阵而搞的不伦不类。第一个地皮拥有者魏国强都被人遗忘了,至少张修远对这个魏国强就没有什么印象。
如果能将自己在前世的经验和徐虹媛她们的理念结合起来,真有可能在阳韶市打造出一个靓丽的宜人居住区,也许将来还真的能进军外地的房地产。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赚钱?问一百个人肯定有九十个人会说房地产。记得以前的中国富豪排行榜里前十名有八个是房地产商或者是与房地产有关的商家。只是很不妙的是,很多人在排行榜上呆不了多久就会被检察院请去喝茶,被法院关到监狱。这些富豪很多在起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犯有各种原罪,辉煌一时之后东窗事发而黯然退出舞台。
“喂,你们说什么啊?”这时一个豪爽的声音从下面的大厅传来,接着就是噔噔噔的上楼脚步声。
张修远连忙从书房出来,看着跟以前大变样的刘一帆说道:“刘总,吃什么好东西了,劲头这么足?”
刘一帆本欲开玩笑说张修远才需要吃东西壮阳,但见姐姐也跟着出来了,就改口道:“你这家伙真不地道,我们大家都忙死忙活,你丫的连面都不露。来了省城也只知道问我姐要这样要那样,你好意思分红?”
张修远笑道:“我是不好一丝分红,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分过红?到现在我只有投入,没看见一分钱到我手里。”
刘一帆说道:“你就得瑟吧,要不你把所有股份转过我,我不但买下你的股份,还给你分红,用几个麻袋装钱,压死你。”
张修远故意张大嘴巴,说道:“这么多?里面不会装的是玻璃罐头吧?”
两人相互击了几拳,这才一起进了刘一梅的书房。看着张修远和老弟打趣,刘一梅心里一阵悸动,对张修远充满了感激之情,刚才那点点帮张修远做事的不满早已经烟消云散:如果不是张修远帮忙,弟弟现在还在街上死撑,还在卖他的糖炒栗子。那副落魄的样子,让她看了又心痛又气愤,哪敢想象他能成为一家利润越来越高、规模越来越大、名声越来越显的企业老总?现在家里的人早已经认可了他,可以说白手起家的他,在家族中已经被长辈们看成是一个很有出息的后辈,从以前的鄙夷变成了现在的怜爱,更让家族中那些小辈视为榜样。刘一帆自己也一下自信起来,开始尝试担当家族的某些责任,虽然他能承担的责任很小很小,但很小也是责任,比过去让人担心要强得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少年给予的,没有他,自己哪里能享受这种姐弟感情,哪里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大家族的温馨?
刘一帆抓起张修远的杯子一口气喝完里面的水,放杯子放在桌上后说道:“张干部,你真牛啊,几个亿就这么被你买下来了。准备办一个集团公司还是办两个公司?”
张修远说道:“还没定了,不正在请教你姐姐吗?不管怎么样,地产公司还是要成立的,至于是不是将钢铁那一块纳进来还是另起灶台,就看有没有这么多人。”
刘一帆说道:“我看还是各成立各的为好,两个行业几乎不搭界,钢铁公司最多为房地产公司提供一点钢筋、铁门、脚手架什么的,没有它,房地产公司一样能发展很好。不过,要我说,你干脆专注房地产公司算了,这行业又赚钱又轻松,至少销售楼盘比销售钢板舒服,现在那里的房子都紧俏,就看你是想多剥削一点还是想少剥削一点。”
刘一梅知道张修远心里想什么,就说道:“你就别瞎出主意了。钢铁公司还是要建,只是规模可以小一点,等有人了有前途了,再慢慢扩大不迟。”
张修远之所以要办钢铁公司,固然是因为阳韶市钢铁有限公司遗留下那些机床、设备、钢炉,不用起来仅仅将廉价它们卖掉有点不舍,最重要的是想替他父亲争一口气,想把那套进口设备用起来发挥效益,让那些怀疑张晋松教授的人彻底闭嘴。现在虽然张修远花了高价买下这套设备,但很多人都是半信半疑,无法确定它真是好设备。
刘一梅对张修远这种意气之争很不以为然,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反对,觉得他这么做可能不仅仅是为父亲争一口气,很可能还有深意。再说,他现在不是有钱吗?乱用掉一点有什么关系?
刘一帆见姐姐这么说,就笑了笑,问道:“张干部,现在柏湖那里的加工厂基本就绪,马上就可以生产罐头原料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你们乡政府手下的那个柏湖罐头厂法庭上见?他奶奶的,他们见我们一直这样不急不慢地打官司,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了。现在的罐头无论是外形还是标签上的文字,几乎完全抄袭我们的,就只把下面的电话号码改了。我真服了那个姜大卫,不就是有一个当县纪委书记的舅舅吗?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欺负普通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吧?他们已经给我们打报告了,说是从八月一日起完全停止提供罐头原料。呵呵,好像我刘一帆还真的怕了他似的。”
张修远看了刘一梅一眼。刘一梅说道:“我觉得可以动手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等他们给我们那些原料。我们那个新厂厂房、设备、水电都到位了,正好差人。关掉它,我们就什么都有,那些工人只要经过稍微的培训就可以上岗,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为我们供货。”
对于这些,张修远当然知道,因为那个工厂就在湖东乡,在那里负责的萧嫆时不时打电话给他汇报,他看刘一梅的意思除了确定是否马上动手外,更有一层意思就是询问将柏湖罐头厂整到什么地步才合适。可刘一梅也是聪明人,她知道张修远对自己辖下企业有一层顾忌,还担心知道内情的牛得益对他有看法,所以整到什么程度得由他自己拿主意,她只是将好处说了一下。
张修远见刘一帆盯着自己,他说道:“那就往死里整。”说道这里,似乎认为自己太冷酷,又解释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整垮了它,工人到我们工厂得的实惠更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