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梅看着张修远问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你要股份达到多少才甘心?”
张修远说道:“最好是百分之百。不过,这也太贪了一点,让你们也失去了信心。”
刘一梅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们也需要提振信心啊。既然你自己都知道太贪了一点,那你订一个章程吧,我看行不行,你刚才还说不好意思要股份。”
张修远认真地说道:“我们公司的资金一共是五千三百万,我占百分之六十五。也就是三千四百万。现在公司的资金一下扩大到一个亿,我在里面的股份也就只有百分之三十四,……”
刘一梅吃惊地说道:“你只要百分之三十四?那不行,你不能吃这么多亏,我们……”
张修远苦笑不得地说道:“刘部长,你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你不知道,你这么一说,我感到很惭愧呢。只要百分之三十四,我傻啊。我最终的目的可是要比百分之六十还多的股份呢。”
认清了张修远贪婪的本质,刘一梅气愤地说道:“那你说,我听着呢。”
张修远说道:“公司成立的时候,我只占百分之五十一。按照一个亿的总资金,我的出资额差了一千八百万,是不?那就算是我私人借她的,将来从我的分红里逐步连本带息还给她,拆借时间不超过一年。如果超过期限没有还清,她就从我的股份里面拿。但是,在接下来的投资活动中,我们要进行股权激励,每次投资后的盈利按贡献大小来分红。而你们必须容许我拿这些分红来购买公司的股权。当然,你们可以设定我购买公司期权的上限,比如百分之二十九,我的股份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不许再购买。另外,你们也可以设定我行权的价格为现在股价的十倍。”
刘一梅这次没有惊讶他的贪婪,而是问道:“你对我们这个投资公司这么有信心?你可知道,现在的总投资是一个亿的港币,每百分之一相当于一百万港币,十倍就是一千万港币。要到达你所说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必须付出二点九个亿的资金,加上这次你借她的一千八百万,那就是三个多亿港币。”
张修远笑道:“当然有信心。再说,如果将来效益不好,我不买就是。行权不行权,决定权在我手里。是不?”
刘一梅笑道:“我没问题!到时候我可以全部卖给你,就怕你不要,呵呵。”
张修远看着她笑问:“你全部卖给我?”
刘一梅看着他的目光,立即发现自己的语病,不由一慌,说道:“你想的美!”但随即觉得这样太暧昧,马上装出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说道,“那我朋友的劳动怎么算?她还要管理公司,要进行资金操作。”虽然她动作掩饰得不错,但她脸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那层红晕还慢慢地朝她的脖颈缓缓蔓延。
张修远想也不想地说道:“就按年薪和佣金的方式支付,分红另算。反正不让她失望就是。”对于刘一梅,他心里没有其他的想法,最多也就是开开玩笑。毕竟她是体制内的人,级别比自己高了好多级不说,还是前世兄弟刘一帆的姐姐。
刘一梅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方式:“我觉得你这个办法不错。她重新投了这么多钱,真让你一下拿了百分之六十,我真有点过意不去。按照你这个办法,不管价格是否合理,至少每一笔资金、每一份股份都有一个存在的理由。万一将来有什么不愉快,大家心里都能想得过去,都能安慰自己。至于我的股份,我也会拿出真金白银来换取的。……,张修远,我警告你,如果投资失败了,我就是穷光蛋了,到时候我就到你家吃饭去,我这可是把一切都压上面了。”
张修远笑道:“想不到我们刘部长还是一个大富婆呢。有这么多钱。欢迎你到我家去蹭饭。”
接下来张修远将他对东南亚金融市场的“预测”说了一些。因为自己的“预测”直接影响到公司的盈利,这次他讲得更详细了,虽然他无法记住前世里那些具体的数据,但大致趋势还是记得的,比如8月中旬印尼的大跌55%,九月初菲律宾的菲股指数跌破000点创四年新低。同样是九月初,韩元对美元汇率跌到了自1990年以来的最低点。
这些信息都是一个个金矿,只要刘一梅的朋友不独出心裁地另搞一套,公司投资赢利是肯定的,差别只在于赢利多少而已。只要大家不太贪心,知道见好就收,几乎没有什么风险。
至于10月8日世界股市最黑暗的一天,张修远暂时还不会说,现在还不到透露这个秘密的时候:就在这一天美国、香港股市均跌破历史记录。
当刘一帆洗完澡出来后,内心无比震惊的刘一梅则起身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她一边消化这张修远所说的“预测”,一边思考着如何说话让自己在香港的朋友不像自己一样的震惊,另外也思考着如何不引起其他投资者的注意。
刘一帆看着慢慢消失在楼上走廊里姐姐的背影,问道:“张修远,你们谈什么?是不是谈如何对付那个衙内?”
张修远问道:“你怕了?”
刘一帆摇头道:“我才不怕呢。我们公司才开始,摊子还没有铺开,现在被他们刁难远远好过等我们发展起来再刁难好的多。我巴不得他们明天就来,大不了我们停几天工,就看最后谁牛,我还真期待一个堂堂的省工商局局长来我们这个小公司呢。”
显然这家伙也清楚自己家的实力,不出事当然好,真要出事,大家都不是吃素的。
第二天,张修远并没有在省城呆下去以等待宋希贵的打击,他吃完早饭就与刘一帆告别租了一台的士回家。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色一层浮现一层阴郁。
“妈,出了什么事?好像你不高兴。”一进门,他就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干之后又倒了一杯,这才捧着它走到母亲的身边。
母亲看了张修远一眼,先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吃早饭了没有?”接着,她忧郁地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固执的爸。人家都不同意,他还偏偏那么大的劲。人家走后门是为了办自己家的事,他倒好,放下身段办的是公家的事,还没有受到好脸色。现在市里的结论也出来了,责任都落在你爸头上。万一将来不好,所有的错误都是他。我怎么就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张修远乐了,笑道:“你以前不就是中意他的坚持吗?中意他在学术研究上的执着吗?还好多次在我面前吹他,让我向他学习,要我不浮躁。呵呵,现在怎么又一下变了?”
母亲脸红了,白了儿子一眼,说道:“什么都没学好,就学会了贫嘴。”
张修远道:“爸爸可不贫嘴,要学就是从你这里学的。……,市里什么意见?不可能所有人反对,而只有爸爸力举要引进吧?”
母亲生气地说道:“怎么不是?考察团的几个领导就只有你爸坚决要求引进,黄宏波副市长不反对引进,工业局的汤有为和钢铁公司的副总经理李德军都反对。最后是你爸找你曹伯伯,找省里的几个朋友才让市里同意引进。现在你爸还在省城活动,还在求人。”
此时的张修远早已经没有了刚重生时那么反对引进这套设备了。他已经看出引进这套设备这件事的后面有很多不寻常的东西。而且通过这么段时间的阅读资料,凭着前世那些记忆,特别是最后被人买走,他敢肯定引进的这套设备绝对是先进的!父亲绝对不是出于私心,绝对不是想捞取什么利益而帮外国人引进这套设备!
现在的他还发现一个与前世不同的地方,前世父亲在引进这套设备的时候,签署的是“不反对”这个模棱两可或者说很勉强的意见,而黄宏波、汤有为、李德军等人签署的是旗帜鲜明的要求引进的意见。而现在汤有为、李德军却签署的是反对意见,黄宏波签署的却是父亲前世的意见。与前世相比,他们同一批人、考察的是同一套设备、看到的是完全相同的内容,得出的却是与前世相反的结论,这说明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