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速度太快、太猛,但却在秦楚的意料之中,来不及闪到一旁的她,便直接跃下崖去。
老虎,一个扑空,也随之掉了下去。
云袖知被老虎的那一声怒吼,吸引过了目光,于是,恰见了秦楚落下崖去的那一幕。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暂停,旋即,再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运功,一掌打死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只老虎,继而一个跃身,未曾多加思索的就直追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而去。
"云袖知?"
秦楚跃下崖后,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崖壁上的那一棵树木,阻止了身体的下坠,而,当她感觉到老虎在自己的身后落下去而抬头望去的时候,只见,一袭白衣的云袖知,猛然跃了下来,火光电石间,急忙出口唤道。
云袖知在跃下崖后,敏锐的察觉到了秦楚的身影,于是,身形一晃,也抓住了秦楚所抓着的那一棵树木。下一瞬间,便听到了她几乎响彻在自己耳畔的担忧呼喊。
"云袖知,你没事吧?"
秦楚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发现他肩膀上隐隐有血渍渗透出来,心中一忧,脱口道,"不是说不能动武么,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闻言,云袖知却是笑了,牛头不对马嘴的道了一句,"幸好,你没事!"
秦楚目光一怔,旋即,又一次闪躲开去。
这时,被两人同时拽住的那一棵树木,明显的松动了一下。
两人一道抬头望去。
一刹那,不仅看到了树木根部的松动,还看到了树干上盘旋着的那一条毒蛇。
秦楚没有拽住树木的那一只手,连忙去摸自己的衣袖,但是,衣袖下,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那毒蛇,像是冬眠突然醒了过来一般,吐着红色的尖尖舌头,一寸寸的靠游了过来。
云袖知暗暗地运力,但是,下一刻,抑制不住的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点点鲜血,霎时染上了近在咫尺的秦楚的胸口。
秦楚快速的侧头望去,发现云袖知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心中,一时间又急又忧,"你不要再运功了,否则,真的会没命的。"
"我们,必须要上去,难道,你想等在这里被蛇咬么?"难得的,云袖知竟开起玩笑来。
"当然不想,可是你的身体..."
"这么一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云袖知淡笑一声,手,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动,覆上了秦楚拽着树干的那一只手,而,几乎是同一瞬间,毒蛇的毒牙,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声闷哼,硬生生压抑在喉间,没有发出来,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秦楚感觉到云袖知的手突然覆上自己的手,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就要抬头望去,然,身体,却在这个时候,忽的被云袖知带起,衣袂飘飘间,向着崖上而去。
内伤加箭伤,再加因为运功而加速蔓延至全身的毒素,令勉强运功的云袖知,下一刻便骤然失了力,眼看着悬崖就在眼前,但...硬咬了咬牙,云袖知一把扣住崖沿,然后,用力将秦楚送了上去,而自己,在送秦楚上去后,已是一丝力气也无。
扣着崖沿的手,一点点的滑落。
秦楚跌倒在崖上,顾不得双膝撞在地面上磨出的伤口,快速的转身,在云袖知扣着崖沿的手,滑落的那一瞬间,一把抓住他的手。
幸好,幸好!秦楚忍不住庆幸!
云袖知本以为自己会掉落悬崖,没想到,手,竟在这个时候,被一双手,紧紧地拉住。那拉住他手的双手,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颤动。
"云袖知,抓紧我,别松开!"
秦楚一介女子,要抓住云袖知一个大男人,力道,实在是不够,渐渐地,被云袖知带了下去,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悬崖,身后的发丝,顺着两侧的肩膀,滑落下去,在风中,飘飘逸逸。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丝毫不愿松开手,一再的道:云袖知,别松手!
而后,透过手心黏糊的湿润,后知后觉的发现,云袖知被自己握住的那一只手,手背上,有两个黑色的小圆形伤口,正不断的溢着暗红色的鲜血!
"云袖知,你被蛇咬到了?"
秦楚暗怪自己粗心,这个时候才发现,继而,微微思忖了一下,俯身,便吸允上了云袖知的手背,一口一口,将他体内的毒血,一点点的全数吸允出来。
云袖知的心,有一角,忽的动了动。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动得很明显!他抬头,静静地望着那一个抓着他的手不放、不顾自身安危、为自己吸允毒血的女子,许久许久,缓缓而笑,"为什么要救我?"
"是你先救的我!"她回答的很简洁,也很干脆,似乎,还有意在撇清着什么。
"若是我死了,天下就可以天平,为什么要救我?"
"我希望天下太平,是不想有人再丧命,既然如此,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却不出手相救!"
"可是,我死了,很多人就可以活着!"
秦楚闭了闭眼,终是无言以对。她救他,只是想救他罢了!
"你真的和那一个人很像,若不是容貌完全不同,不,即使是容貌完全不同,我也几次将你当成了她!"
"你..."
"罢了,你松手吧,别为了我白白送命!"
说着,云袖知一点点的松开了秦楚的手,不再看秦楚。
秦楚感觉到云袖知的手,滑出自己的手心,顿时,心慌一片,急切的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已再不抬起头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