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俊耸耸肩，“下周再看吧，可能这只是巧合，也有可能对方确实掌握着我们的行踪。”
“嗯，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熬了一晚上，此时的我感觉格外的疲惫。
而颜俊却摇了摇头，点了根烟，说：“叶辰，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
“什么事？”我条件发射地问道。
他缓缓地吐出几个眼圈，“关于小燕的案件，当时还有个人也没法提供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谁？”
吸了一半的烟被他丢到地上一脚碾灭，淡淡地说：“唐雯。”
“唐雯？柯健玮不是说小燕死亡的时候他正和唐雯在一起么？”正因为相信柯健玮，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唐雯。
而现在从颜俊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一直都在怀疑唐雯。
颜俊点点头，“没错，柯健玮确实是这么说的，但不能排除柯健玮没有撒谎。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时小燕死的时候，唐雯并没有和柯健玮在一起。”
“那她去哪里了？”
“我们查看了诊所附近马路的探头，当天晚上11点半，也就差不多是小燕被杀的时候，一辆牌照为苏A880*的宾利欧陆曾出现在该地段。而这辆宾利，恐怕就是柯健玮的豪车了。”
“那和唐雯有什么关系？”
“根据柯家管家的描述，当天11点半的时候，唐雯确实开了柯健玮的车出去过。”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唐雯当时就出现在了诊所啊，可能仅仅只是路过那个地段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向着唐雯说话。
颜俊也不反对，“只是她和你一样，也有嫌疑了而已。再则，如果说真的要杀小燕，恐怕唐雯比你更容易做到。”
“为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
颜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法医已经确认小燕的真正死因是窒息，很有可能是因为失恋而导致的自杀行为。但是，她死亡后那诡异的笑容，没法解释。”
“那这个笑容和唐雯又可能会有什么关系呢？”
颜俊看着我的眼睛，“很简单，因为她是专业的催眠师。小燕很有可能是被唐雯催眠，在唐雯的指使下，才发生了接下去的自杀行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间发现，催眠师真是种恐怖的存在，完全可以在无形之中，杀掉一个人。
可就算这个分析再合理，就算把小男孩，小偷这些案件的罪名都扣在唐雯的身上，但她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
难道会是荒谬的杀人成性，以杀人从而谋得变态心理上的满足？
唐雯不像是这种人，虽然说精神病专家自己也很有可能就是精神病。
小燕的案子还在继续追查下去。
几天后，柯健玮又单独联系上了我，想和我谈谈。
我发现他愈加憔悴了，甚至连眼圈都浓了不少，好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一般。
他坐在我面前，眯上眼小憩了一会，才缓缓地说：“叶辰，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噩梦？你梦到了什么？”
“我已经连续好几天梦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站在我的床前，她什么话都不说，就是静静地看着我，但是我却看不清她的脸，仿佛血肉模糊一般。”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原先很有可能是个无神论者。而现在因为唐雯去接触这些玄学上的东西，确实可能让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你会慢慢习惯的。”我只能这样回答他。和我每次凌晨两点被惊醒，甚至屡屡出现恐怖幻觉的遭遇来看，他现在的处境已经算是很好了。
柯健玮不是矫情的男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有时候我挺害怕的，但一想到这样做可能帮得到唐雯，我无怨无悔。”
“所以你选择了撒谎。”既然警方都已经掌握了唐雯当时在小燕死亡时出去的证据，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装糊涂了。
他不会料到我会这么说，因此下意识地有些慌张，向来沉稳冷静的他，此时陡然间有些结巴，“什，什么意思？”
我并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小燕死的那天晚上，你并没有和唐雯在一起，对吧？”
他怔怔地看着我，犹豫了许久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警方早就知道了。”
“警方怀疑小燕是唐雯杀的？”顿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对于他来说，他一方面不愿意相信唐雯会做出这种事来；另一方面，如果唐雯真的杀了小燕，他可能也对将唐雯庇护到底。
“只是有嫌疑而已。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越包庇唐雯，那唐雯的嫌疑反而越大。”
这是不争的事实。
柯健玮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唐雯确实去过诊所，但是我绝对不相信，小燕会是她杀的。那天晚上在诊所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唐雯回家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皱着眉思忖了一会，“她当时没多久就回来了，我没察觉出任何有异常的地方。再则，当时我已经很困了，她回来后就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便睡着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还有印象吗？”我看着他的眼睛，心中莫名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唐雯是个专业的催眠大师，会不会当时柯健玮也被唐雯催眠了？
柯健玮想了半天也没能回答得上来，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当时很困，没看时间。但是我感觉她出去的时间不会很久。”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也相信小燕不可能是唐雯杀的。这几天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小燕死了之后，唐雯也很自责，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他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就好，好好照顾唐雯，但暗暗地也该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感觉时间有点晚了，我起身打算回去。
但是却被柯健玮拦住了。
他有些恳求地看着我，“叶辰，我其实还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我好奇地看向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