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逼迫自己去面对已故的父母,接踵而来的悲伤压得陆玥苟延残喘的生活。但是生活,还是得继续,活着的人更需要勇气。
窗外飞逝的景色,让陆玥渐渐在自然美景中放空自己。窗外一座座的山上,纵使已经是冬天,但仍有常青树的守护。在这些墓碑旁,不紧觉得有些寂寥。
大年初一的墓地里一点也不寂寥,不少的人都拿着鲜花和爆竹,来看看已故长辈面前。这一幕,不需要眼泪,只需要真情。他们的脸上或沉重,或释然,而陆玥却一直紧张着。
陆玥的手微微的颤抖,以至于一旁坐着的邵凯斌都感觉到了。转眸,眼神中的坚定给陆玥以力量,伸出手覆在陆玥的纤手上,将陆玥的颤抖压制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稳定。
没有办法的,陆玥垂眸,这是这些年的老毛病了。每一年过节,她都怕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想东想西。她怕她一个控制不住,站在阳台上,以雄鹰展翅的姿势飞翔在了无边的蔚蓝天空。每一年,都有闵颜蕾一刻不停的在陆玥身边说话。陆玥知道,她都记着呢。谁对她好,或对她不好,她心里都有一笔明账。
到了停车位上,也就意味着目的地到了。宾利慢慢减速,一直到停止。陆玥多么希望这一刻是静止的,永远都不要结束。她不想面对,不想!
"到了!"司机带着墨镜转回头和邵华开口,一幅巨大的眼睛挡住了他二分之一的脸,以至于陆玥都看不清他的容貌。在那一刻,陆玥很像开口:"司机哥哥,我留在车上陪你吧。"
不过陆玥也怕被吐槽,颤巍巍的下了车,也不敢说些什么。一双玛瑙般通透的眼睛里此时噙着一丝顾虑,微翘的嘴唇表现出她的不乐意。
邵华的眼神瞥过陆玥,带着一点不屑之后,根本就在乎陆玥心底在顾忌什么,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傲慢的背影像一只孤独的狮子。
陆玥一个劲的在心底进行着斗争,一直想把心底那一丝抗拒压下来,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我是去看我公家的人的,淡定淡定!
结果,越想越紧张,越想越窒息。陆玥一脸悲怆的样子,让邵凯斌突然很想吐槽。
勉强压下心底那份吐槽的想法,让陆玥挽住自己的手,将陆玥的脸蛋靠在自己结实的肩膀上,什么话都没说,却以行动让陆玥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人。
陆玥抬起头,眼中的感激与深情,让她看起来十分惊艳。今天陆玥化了一点小妆,细长的柳叶眉像是两条细丝一般的贴在陆玥眼睛上方的凸骨上,睫毛根根分明,微微向上蜷曲,眼眸一眨,万千粉黛皆无色。玛瑙般的眼眸会在一瞬间就俘虏了你的内心,让你心甘情愿做她的臣子。
周边的风呼呼的吹着,将陆玥及腰黑色卷发吹起了一定的角度,在空中飞扬仿佛一束束流苏。洗发剂的清香在空气中飘荡,拂过邵少的鼻息,那一刻,几乎就要沦陷在妈咪的美丽里。
只有这般美丽动人的人才配做他的妈咪,其他人都不行!
邵少看到妈咪挽着爸比,眼中充满了嫉妒,眼红的说:"妈咪妈咪,少少也要牵牵。"
陆玥莞尔一笑,真是有趣的一家人,眉眼一弯,伸出冰凉的左手牵住了邵少的小胖手。
冷不丁的,邵凯斌冒出来一句:"你可以把他的手当做热水袋,瞧瞧你,是打算用手做棒冰么?"
就当在陆玥感受寒冷的冬天的时候,应裘芳佯装委屈的瘪瘪嘴,又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说:"你们让我一个老人家怎么办?"眼神中散发出来的无辜让众人hold不住了。
"奶奶来。"邵少扬着小脸蛋,咧嘴笑着说。一边扬起空着的左手,哈着冷气说:"邵少帮你暖暖手。"
在一家人其乐融融之中,陆玥一步步跨上阶梯,这才发现原来已经有很多人已经来祭拜过长辈了。那一个个墓碑前的束束花朵,蓝色妖姬、香水百合...没有一个是省钱的货。
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邵少的小短腿爬起阶梯来实在是太不给力了。惹得一旁的邵凯斌不满意的嘟囔着:"是不是我没给设计好呀?!邵少,你给我快点!"
听到爸比这么说,邵少吓得脖子都缩了进去,不会又要送他去改造了吧。"簌",一溜烟的,邵少就跑到了爷爷身边,笑着冲下面的众人挥挥小手,脸上的笑容得意而大满足。
等到众人都到了墓碑前,陆玥才看清楚邵家的墓碑。一个巨大的堡垒形状,不同于其他人的一座座碑牌,占地位置很小。邵家的位置非常宽阔,石头做成的堡垒就一座城堡一样,精致而美丽。上面镌刻的花纹出奇的细致,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
跟旁边的碑牌一比,真是阔绰到了极致。陆玥知道这地盘的价格,一个死人竟然要住几百万的堡垒!暴殄天物啊!
所有人站成一排,面容庄严而肃穆的望着眼前的墓碑,这时,司机拿了四束鲜花递给了大家。看到大家手中都拿着鲜花,邵少憋着嘴不高兴了,闷声不吭的呆在原地,情绪丝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呜呜呜,为什么我没有?!"
眼神中满是谴责的望向司机,眼中散发出的谴责目光简直和邵凯斌如出一辙,不愧是爹地和儿子的关系。果然比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亲近...
司机嘴角一咧,一抹坏笑出现在他爆好的皮肤上,一束小鲜花变魔术似的出现在他手中,随之就将它递给邵少。陆玥无奈的腹诽:是想做个神秘的保镖还是怎么的,又没有太阳,做什么一直带着墨镜,莫非见光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