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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瓜子和小葵,她是单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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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脏又乱的楼道里,因为声控灯都坏了,行人要么用手电筒照路,要么借着隔壁大楼反射进来的微弱光芒前行。

林云染就在这片漆黑中爬到顶楼,在一扇阁楼门前掏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拧开了门锁。

门一开,一股潮湿的热浪扑面袭来。

门外,偶尔还会有风吹过。

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的阁楼房,因为不通风,反而热的厉害。

进门左手处,就是一个小小卫生间。顺着过道再往里走一下,是一个不足十五坪大小的房间,既是客厅,也是卧房。

林云染摸索着,点开桌上的一盏台灯。

昏黄而微弱的光芒,甚至照不到小小房间的角落里,越发凸显出穷人的落魄潦倒。

靠窗边的一张床上,一男一女二个小孩子,都只穿着小裤裤,躺得四仰八叉,呼呼的睡得香甜。

他们的额头上,身上,全是汗。这么热这么闷,他们还睡得如此熟,显然,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

小裤裤也很旧了,根本就是地摊上十块钱五条的货色,因为洗了好多次,松垮垮的,一点都不贴身。

林云染去卫生间洗了一条手巾,悄无声息的坐在床边,轻轻的给孩子们擦着汗。

望着两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那个穿着小西服,一看就受过良好教育的小男孩,她的眼睛又忍不住的酸了。

在室内喷了一些驱蚊水,她看看床上很快又热出汗的孩子,拿过小风扇放在床位的椅子上,打开,自己则扯了一个被子铺在地上,没有再跟孩子们挤在一起。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闷热下,连梦都变得不香甜。

模糊不清的梦中,有一个人,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年轻时候的黎飞。

张狂的,任性的,爱笑的,爱怒的……

让她幸福甜蜜的,让她痛哭流涕的……

梦里全是他……

……

黎飞从江慎的婚礼离开后,立即给一个对他暗示了许久的女人打了电话,约在晚上酒店见。

洗了澡,上了床,两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了半晌,眼看该进入正题了,黎飞却是眉头一皱,忽然丢下女人自己去了卫生间。

女人犹豫了下,披了件睡袍来到浴室门口,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问里面背对着她站着的男人:“阿飞,你在做什么呢?”

“这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黎飞的语气不是很好,听起来很不耐烦。

女人被他吼的愣了愣,估计她这辈子没被几个人吼过,顿时不高兴了,语带嘲讽的问:“你是不是不行啊!”

门一下被拉开了,黎飞腰间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脸色很阴沉,狠狠的警告道:“你再胡说,小心劳资灭了你!”

“灭了我?”女人不怕死的靠近他,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媚眼如丝:“我现在浑身都是火,你倒是灭啊……”

黎飞一把推开了她,力道之大,害她直接坐在了地上,狼狈极了。

他这样的不怜香惜玉,惹得她暴怒的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姓黎的!你自己无能,怎么能把气出在我的身上!”

“你再说一句我无能试试!”黎飞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行,阴沉沉的十分骇人。

她终于有点怕了,语气弱了下去,“你不无能,你倒是强了我啊!”

“我对倒贴上来的贱女人没兴趣。”黎飞最后一次警告她:“我若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就一定会找你算账。你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承受我的抱负,再考虑要不要在外面乱说话。”

扔下这句话,他甚至没有等她做出回应,穿完衣服离开了酒店。

一路飙车回家,双手抓着键盘,死死的。

冷静下来,黎飞才发现自己今天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他太操之过急了。以为自己彻底好了,就找了个相熟的女人试效果。

这,真的是大错特错。

回到家,他立即走进卧室附带的浴室,忙乎了下,小飞飞还是硬不起来。

他心里一片烦躁,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个服务员泫然欲泣的脸……

疯了!疯了!疯了!

黎飞惊愕的微微垂头,瞪大眼睛望着手里的小飞飞,奇迹般的,它竟然有了反应!

它是喜欢制服控啊,还是有S属性啊,怎么会就这样有了反应?

先不管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想着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一嗔一怒,手下动作不停……

终于,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体会到犹如登上天堂般的绝妙感!

虽然时间很短,可这对不举了多年的他二眼,也已经是巨大的突破。

他带着这样的满足躺倒床上睡觉,梦里,温柔的女人如期出现,这一次,他潜意识里却觉得,这,不是温晴。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一只小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眼角,林云染一点点的醒来。

一双滴流圆的大眼睛正瞧着她,看她睁开了眼,放在她脸上的手立即缩了回去。

“麻麻,我弄醒你了?”小女孩的语气里带着点点内疚。

“不是宝贝啦,妈妈本来也要醒了。”林云染坐起身,把小女孩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小葵今天起的也蛮早啊,没有赖床。”

“麻麻,你怎么哭了?”小葵又用柔嫩的小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关心的问:“还有,你怎么睡在地上啊,你不是老说地上凉嘛!”

她哭了吗?

林云染愣了愣,回想着那个梦。

梦里,黎飞霸道的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的挣扎,撕扯她的衣服……

幸亏现实中没有,不然,她会更恨更恨他,说不定会失控的杀了他。

昨天他看她挣扎的实在厉害,放开她后,转身径直走掉了。

林云染叹了一口气,希望自己不会再见到他。

不过,话说回来,再见的概率也非常小吧,毕竟,他的生活圈子和她的生活圈子,太大相径庭了。

她迅速敛回心神,“妈妈没有哭来,这是哈欠。”

安抚了下贴心的小葵,她把女儿放到一边,起床收起被子来到门外。

门口墙边,屋檐下,一个小男孩正在做饭。

“瓜子,今天做什么啊?”林云染凑过去往锅里看了看,是稀溜溜的米粥,“哎呦,好香啊。”

瓜子瞪了她一眼,不满的道:“妈妈,你昨天又食言了。”

她说晚上会早点回来陪他们吃完饭的。

林云染双手合十,跟小大人似的儿子道歉:“对不起啦,昨天妈妈工作太晚了。”

“哼,大人的话果然不能随便相信。”瓜子还板着小脸,似乎不接受她的道歉,但是她心里明镜似的,小家伙生她的气根本不会生太久。

她回到屋里,这个时候,小葵也刷好牙洗好脸,自己还梳好了头发。

小葵又趁着妈妈梳洗的功夫,去搬小板凳摆在门口。

凳子上很快摆几个小碟子,碟子里有几节泡菜和腌好的鸡蛋。

再加上稀溜溜的白粥,这就是母子三人的早餐。

他们拿过泡沫垫子席地而坐,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天。

林云染望着二个小家伙的笑颜,心里缓缓的,也内疚的不行。

她庆幸当年坚持生下了宝宝们,他们的存在,温暖了她冰冷死沉的心。

然而,她又内疚,没有给宝宝们更好的生活,连普通生活都没有给予他们,反而让日子过的这么清苦。

所幸的是,宝宝们都很听话,很自立,很懂事,很体贴,很聪明……

她的宝贝,真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宝贝。

以前,她认为,她的宝贝不管是谁拿什么来跟她交换,她都不会换。

现在看看桌子上的饭菜,想想做那个衣冠整齐的男孩,她不禁自问,她是不是错了?

这个念头她很快甩开。

就算别人说她自私也无所谓,她也要宝宝留在身边,他们就是她的命。

就算她现在没有办法给宝宝更好的,她会努力的,会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

吃完饭,瓜子和小葵自己把儿童书从摆在地上的箱子里翻出来,林云染趁着上班之前还有点时间,又教了孩子们一些字,直到楼下的刘奶奶过来。

刘奶奶会在她上班的时候替她看着点宝宝们,林云染聊了二句,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就赶紧去上班了。

一大早的,林云染踏进加和建筑的办公大楼,就察觉出有点不对劲。

空气中处处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她找到一个同事小声的打听着:“今天有什么事吗?怎么气氛这么怪怪的?”

“听说大老板突击检查,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要过来。”

另一个同事插了一嘴:“听说大老板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开人。”

同行业内,加和薪水很丰厚,福利待遇也好,自然,很多人都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听说大老板要来,都变得战战兢兢的。

“你们几个在那嘀咕什么呢?”行政部的一个主管忽然走过来,语气里都是暴躁,“大堂那么脏,还不赶紧去擦擦!”

“是!是!”林云染等人赶紧拿着拖把和水桶奔到大堂那,即使那根本就不是他们负责的区域。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车子出现在大门口,同时,从电梯里走出一些高管,急匆匆的朝着大门外奔来。

一看这架势,必然是大老板到了。做卫生的几个人赶紧又拿着工具退到一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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