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脸上没有表情,僵硬得想个木偶,开口说话的时候,感觉也不像之前那么自然,这或许是我不懂控制的缘故,不过能讲出事情的大概过程,就已经让我们心满意足了。
她微微想了一会,似乎应为这件事情间隔太久,她需要回想一下。
那天晚上,原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这郊外不似城里那么热闹,几乎天色一黑下来,上了年纪的人,几乎就各回各家,看电视聊天什么的,平淡自在。
这女人也是如此,早早的洗漱了一番,准备看会电视就上床睡觉,可是过了不一会,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她凝神一听,才发现这叫声是从邻居家里传来,一时心里好奇,就站在窗户后看了一眼,见九太太家灯光亮着,因为丁丁前不久出门去了,也就是到我家,九太太一个盲人,也用不着开灯,她这才奇怪起来。
仔细听那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也听不清楚内容,只能听出是九太太在和一个男人争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的声音格外响亮,引得四周邻居都纷纷探头朝着他们家看去。
争论到最后,那男人就好像说不过一样,她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就好像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一样,这一来可吓坏了她,心想莫不是两人吵到最后,竟然打了起来?
九太太这人虽然待人算不上友善,但是这么多年来,作为邻居,倒是也没给别人添什么麻烦,这女人穿好衣服,就开门出去,离开自己家的房子在,这才发现那吵闹声更大起来,而且已经从之前的争论已经变成了谩骂,甚至到最后,还传出九太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听到这里,我朝着丁丁望了一眼,见他紧咬着嘴唇,脸色非常焦虑,但始终没有插嘴说一句话。
我转过头来,又继续听这女人说着当时的情况。
当时听到九太太的惨叫,四周的邻居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生怕这屋子里出了什么伤人害命的事情,最后还是几个胆子大的男人,大家商议了一会,这才决定上前去看看情况。
他们敲了敲九太太家的房门,但里面的叫声不仅没有就此停下,甚至还更加惨烈起来,他们心里更加担忧,情急之下,决定撞门进去,可是刚刚抬起脚,门忽然开了!
他们先是一愣,谁都没有先动一下。这女人站在人群后面,也不敢上前,只是伸着脖子往里看。只见为首那个男人,慢慢伸出手去,将那已经开了一缝的屋门慢慢拉开。
但是一看屋里的情况,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九太太整个人倒在地上,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她现在披头散发,平时那种庄重的感觉全然没了,这几个男人愣愣望着她,见她在地上努力挣扎着,似乎想要从地板上爬起来,想要从屋里逃出来。
为首那男人回过神来,心里一急,口中朝着九太太喊了一声,刚要伸手去拉她,带奇怪的是,九太太忽然又是一声惨叫,身子就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拖了一把,突然就向着屋子里倒退了回去!
她两手还是在地上不断抓着,倒退回去的时候,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很长的划痕,最后都已经磨出血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就连这女人也一样,站在人群后面,一手紧紧捂着嘴巴,惊讶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是两秒钟时间,九太太就被拖回了客厅了,除了她的惨叫声之外,再也看不到她的一丝踪迹。
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吓到,四周的人谁都不敢进屋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首那男人双脚颤抖着,脸色发白,慢慢后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忽然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不断传来。
这声音越来越大,这女人心里好奇,刚想要挤朝前方看个清楚,就听到门口的几个男人惊叫了一声,转头就朝着后面跑了过来。
这一下这女人心里更加奇怪,只当他们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侧着脑袋朝前走了一步,忽然看到一片黑色的东西,从九太太家的屋子里爬了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种从来没见过的虫子,一群一群,仿佛好像黑色的水一样,一下从屋子里涌了出来,见着人就朝身上爬,而且不管用脚踩用东西拍打,什么方法都弄不死这种虫子,没一会,就有不少人耳朵里爬进了这个东西,他们都是手脚一软,一下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这女人也不例外,她吓破了胆子,匆匆忙忙跑回家里,生怕这种怪虫子跑了进来,可还不等她做个准备,忽然感觉自己耳朵一痒,用手一摸,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虫子竟然已经爬到了自己身上,甚至已经有一半身子,都已经进了耳朵里面。
她身子一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踉踉跄跄的走道窗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见隔壁九太太家的屋子,已经被大火吞噬,火焰熊熊燃烧,直冲天际,甚至四周还有不少其他邻居,纷纷拿着家里的油或者木质的废弃品,朝着那火堆了丢去,好让这火能够燃烧得更的一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感觉非常平静,一点想法都没有。
听到这里,丁丁这才转头看我一眼,说附近的人当时已经被寄生草控制住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就连寄生草离开以后,他们也想不起来当时发生的事情。
说着,丁丁望着我向林天努了努嘴,我俩望着他,让他不自然起来,顿时眉头一皱,破口骂道,你两看你大爷!
林天以前被控制的时候,虽然平时的状态和常人没什么差别,但中途出了一点奇怪的状况,事后他都想不起来,我们当时瞒着没让丁丁知道,我甚至也一度怀疑林天他精神分裂脑子出毛病了,现在看来他当时那样还好一些,林静出事后才是真的精神分裂了。
但是我想到了几种可能,比如九太太自己逃跑时候,就好像丁丁说过的,她在躲什么人一样,然后放火烧了屋子。甚至连听这女人说话的时候,我还一度以为是那个和九太太争吵的男人放的火。
可我没想到的是,原来到头来,这一把将屋子烧成废墟的火焰,竟然是附近的邻居弄出来的。在被寄生草控制之后,算是来消除一切痕迹吧。
这场大火烧了很久,对亏了没有打电话给消防局,最后还是开车路过的人看到了,这才报警出动,但明显也来往了。他们不管问谁,口风都出奇的一致,就好像我当时来的时候,所听到的那一番言论一样,只有触及到关于九太太家的一切,他们的言行也才会被寄生草控制,过了之后,除了短暂的失忆之外,也没什么伤身的事情。
丁丁还是着急不已,对我催促起来,说你快问他那男人是谁?
我簇起眉头,将丁丁的话朝着这女人重复了一遍。
谁知她却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当时虽然听到九太太和那个男人争吵的声音,但是谁都没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从她开始觉得不对经,到最后被附身以后醒来,一切似乎都已经那排好了一样,对那男人没有一点了解。
丁丁露出失望的表情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急,咋们回去好好想想。
丁丁无奈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我眼看也没什么能问出来的事情了,就开口让这女人回家里去,如果家人没有疑心,那寄生草就爬回来找我!
那女人点点头,也没说话,转头就下车去了。
林天皱了皱眉头,一双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谭熙,你要把那东西带走?
我点头说是啊!那么好的东西,留在这里干嘛?而且它还听我的话,以后没准还能派上用场呢。
林天做出一个恶心的表情,说随便你吧,只要让那怪东西离我远一些就行,我可真的受够了。
我嘿嘿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又等了一会,见那虫子从门缝里钻了出来,一扭一扭的爬上我们车子,卷在我的手指上,又想要去手背上的伤口吸血。
我忙问了下丁丁怎么控制这家伙,丁丁说你先拿着,回去以后养在鬼冢里,一个月喂一点血就行了。
我“哦”了一声,觉得这也算比较简单,好像和丁丁说的,养血珀差不多,不过估计难度是天差地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