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汉带着文倩来到柳树林吃烧烤。不知祁俊他们是不是也在这里,他没有打算找他们,两个人自自在在地吃点东西聊聊天。
周希汉烧了两条鲫鱼,一个茄子。文倩摆弄一把牛肉串。两人认真地在烧着烧烤。
不远处,几双惊奇的眼睛瞪着这个方向。
“是不是文茜啊?”有个人轻声地问同伴。
“像,很像。”另一个人答道。
“这男的是谁呀?胆子好大,竟然敢勾搭通缉犯?”
“也可能是文倩吧?”这时,有个人说。
“哦,文倩,有可能哈。这男的就是闹公安局的周希汉?”
“周希汉,就是他?听说这人还闯过鬼屋,在看守所里搞得警察头疼不已,最后,怕出事,市长只好自己把他接出来。可是,他也就是文弱书生一个呀。”
“嗨,你们知道吗?听人民医院的人讲,他们这对呀,干那事儿可厉害着呢。很多女孩子对周希汉爱慕的不得了呢,听说他们医院的护士准备集体跟文倩叫板,说什么这样的英俊美男她一个人占着不公平。”这回说话的是个女的,听声音,应该属于美女级。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似乎不乐意听这话。
“我有个同学在人民医院做护士,那天我在医院里玩,她们讲的。”那女的说。
“嗯,你也有这想法罗?”那个男的醋意浓浓。
“——你,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哪会有这想法,我只爱着你一个。好了吧,你这醋坛子。”
“哼,吃醋是爱的表现。爱情是自私的,我当然吃醋的。我啊,希望周希汉等会掉到这条阴沟里淹死。”
“嗨嗨嗨,你咒人家干嘛?人家招你惹你啦?背后咒人家可不好哟。”那女的显然是生气了,说话的口气也带有明显的责怪之意。
这是离周希汉、文倩较近的一对在说话。
另外离得较远的还在猜测是文茜还是文倩,也有的已经肯定她是文倩了。
幸亏他们离得比较远,那群人男男女女有七八个,谈论周希汉与文倩的事儿那更是不堪入耳,要是被文倩听见,她肯定会羞臊死去的。他们那群人,说得有根有据,好像是亲眼所见,说文倩和周希汉连睡觉都没停做那事。还有的人煞有介事地描述周希汉那老二的性质特征,以及文倩的胸脯、臀部和那小腹下面怎么怎么的诱人。
起先,文倩还没当回事,可是,那议论声源源不断地往耳朵里钻,哪还有心烧手里的牛肉?
“唉,我要是周希汉做我的男朋友啊,我这辈子什么也我不求了。”一个女的声音从另外一侧传来。
“是呀,要是周希汉肯和我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他。”这人也是女的。
“你不知道,我和我那位都准备结婚了,但是,现在越来越觉得我那个太窝囊了,三四天才来一次,还蜻蜓点水一般,我才有点感觉,他就完事了。唉,没意思。”
“谁说不是呢?那晚我们听周希汉把那文倩搞得那叫声,想想都沮丧,我几时有过这感觉呢?要是谁让我这么快活一次,我一辈子都对他好。”另一个女的也是哀声叹气的。
这对女的议论的每句话都往文倩的耳朵里灌,她既欣慰又担心,几次瞟周希汉,他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显然,他是假装的。
“你没听见?”
文倩终于忍不住问,她对周希汉装模作样装成没听见的样子有些恼火。
“听见啥?”周希汉问。
“她们,喏。”文倩的下巴往左边示意了一下。
“哦?没听见。”周希汉说。
“呸,装傻!”文倩说。
其实,这时周希汉确实没有听见,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较远处的一对男女的讲话上。那对人说话,一个是腔调怪怪的,好像是咬着舌头说话,另一个是女的。
周希汉对那两个人的注意,是他来柳树林之后不久就注意到了。那个男人年龄比较大,看样子只怕有七十多岁了,说话有西南人口音,很像贵州大山里的人。这女的很年轻,但对那个老人并不很尊敬,说话时多数时候是吩咐,而不是商量。
周希汉对着文倩“嘘”了一声,悄悄地指了指远处。他又继续听那对人的说话。当然,文倩什么也听不清,要听到这么远的说话声,常人是没法子的。
“大师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够解了大师的毒,你可以提任何要求。”那个女的说。
“我慕名大师威名已久,这回从黔北过来,本就是为了给大师效劳的。既然大师中毒,我当然会尽力的啦。”那男人说。
“嗯,我替大师谢谢你啦。不过,你知道谁的毒最厉害吗?”那女子说。
“这,本来嘛,我黎族有一套无往而不胜的法宝,可是,由于口口相传,这套法宝没有全部继承下来了,只剩得有半部《毒医宝典》,所以呢,我们也不敢说黎族的毒学很高明。苗族呢,当然很有特点,他们自有他们的高明之处,过去,我们很尊苗人的绝学。不过,近来传说有个南宫的人很厉害,他们有种母毒,那是独门的不传秘笈,具体是什么,外人不得而知。所以,江湖上都对南宫世家有三分敬畏。”那男人看来是黎族的毒学继承人,他对南宫世家有所耳闻。
那女的说:“你今天看了大师的病情,有把握没有?”
“有的。不过……”那黎人显然有所顾虑。
“我们知道,你暗中帮师父疗毒,我们肯定不会声张的,特别是没有弄清是哪门哪派下的毒,我们更不会说出去的。还有,我们也不是要你在这里疗毒,当然是回山东小蓬莱之后的事。”
“哦,好的,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黎人语气中显得有些兴奋。
周希汉算是听明白了,这黎人是给汪克云疗毒的。汪克云中毒,那是意料之内的事,一个假气功大师,全国各地招摇撞骗,信徒无数,快活得要死,怎会随意被别人驱使呢?当然是因为被下了毒没办法才在此地行骗啦。
周希汉想,这老头大概七十来岁吧,看来,回黔北寿终正寝的机会可能性不大了,这回多半会在南宫苏的徒子徒孙面前丢了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