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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史料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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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迪这次回来,是要为爷爷申报抗战六十周年开具证明材料的,爷爷是毕业于港城海军学堂的第6期学院,也是最后一期,刚毕业就逢中日战争爆发,脱下校服就换成军服上了战场,他是从十字街码头乘船南下,这是一九三七年的冬季,随船装载的物资中,就有柚子爷爷合伙经营的台华面粉厂捐赠的面粉和大衣,这些历史记载,柚子是从爷爷的文献记录中发现的,按当时的货币折算,捐赠的面粉相当于现在的10万元人民币,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爷爷在台华面粉厂的账薄记事栏中,也只是淡淡的几笔,“国难当头,一致对外,微薄之力,当表决心。”

李迪的爷爷抗战结束后,又回到了港城与家人团聚,被政府安排到海事部门任职,运动中因为参加国民军的原因,被批斗,下放到港城无线电五厂劳动改造,因在部队学的无线电技术过硬,后来担任技术员,为工厂研制出许多新产品,运动结束后,返回原籍京城养老。因为原始档案在港城无线电五厂,这才有了李迪此次的寻史问根之行。

在了解了李迪爷爷的经历后,两人决定先从无线电五厂查起,位于港城西郊的无线电五厂的前身,是英国人开办的电报机械修理所,原址就在港城燕台山下的瀛洲路,是以维修无线电设备为主的小工厂,解放后一度归部队接管,承担军工无线电设备的维修工作,后来转交地方,开始了面向民品生产的转变,李迪的爷爷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有在部队当通讯兵的基础,被政府安排入厂,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到七十年代,已经能够生产出收音机等被称为三大件的产品,到了八十年代更是进军电子控制领域,其中开发的发电厂遥控电子屏,已占到全行业的70%,是当时的明星企业,九十年代上市后,更是如虎添翼成为行业老大,政府的纳税大户,轰动一时,但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企业对市场前景的预判出现问题,经营开始每况愈下,现在已处在破产边缘。

李迪和柚子驱车来到工厂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排排高大的厂房,被废弃在长满杂草的院子中,昔日繁忙的情景不见了,一位看门的老人走了过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大爷,我们是来无线电五厂开具证明的。”李迪赶忙说道,“看来你们真的不了解情况啊,五厂已经改制了,原来的档案已经划转给国资委了”,“谢谢大爷”。

天近中午,李迪和柚子走进一家名为“青蚨酒家”的饭店,店内正在播发昨晚欧洲杯的录像,老板娘正忙碌着为客人端杯送水,“欢迎两位,请这里坐吧”,两人找了一个干净临街的座位,李迪点了柚子最爱吃的“油泼鲤鱼”和“糖醋里脊”,要了两杯扎啤,老板娘送来一盘赠送的花生毛豆,“谢谢你柚子,陪我来遭罪”,李迪深情地看着柚子,把一颗花生送到柚子的嘴边,“和我还客气什么呀”,柚子的语气有些撒娇,她现在才知道,当年李迪为什么是用无线电五厂的信笺写的小诗,这真是一段恋情因前缘啊,正在两人窃窃私语时,老板娘端菜上来,“你们俩是要打听无线电五厂的事情吗”,“啊,你怎么知道啊”,李迪感到很奇怪,“我是无意中听到你们私语,前几天我这里也来过一个女人,大约五十岁上下,也向我打听五厂的事情。”李迪一听来了兴趣,“我在这里开店有二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五厂从辉煌走向衰败,你看与前几年门庭若市相比,我现在是门可罗雀啊,反差太大了,可以说是厂兴我荣,厂衰我败啊”。

老板娘提供的这一信息,让柚子警觉起来,她的预感再次调动起来,她好像感到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看着自己,“老板娘,你能把那天来客的录像给我看看嘛”,通过录像视频,柚子看出来客正是范姐,她来这里是什么目的,李迪和范姐在同一时间内来五厂求证,看来不是巧合,这其中必有一条主线相连,这应该是一段历史再现,柚子深信不疑。

柚子与李迪商量好,找时间一起去国资委为李迪爷爷查档案,就回家休息了,下午四点钟,当她醒来的时候,李迪发来了一首诗,写的是前天晚上两人在南门桥的情景,柚子又一次被感动了。

这是我见过的

最悲情的爱情

急匆匆走过星河

奋不顾身扑向大地

至死留下的雨迹

甚至触碰不到爱的花蕾

因为饥渴干枯的大地

强迫她做了地下新娘

五月怒放的红色

是她的呐喊破土而出

这是我见过的

最多情的爱情

他的出现就是她的死亡

寂寞的等待是诀别的开始

长长雨巷走过的姑娘

是要去埋葬丁香的余香

那伞是她的伴娘

是拒绝纷纷的雨

把每一条小路变成泥泞

让分别的景象变得抽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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