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家公司股权分散,那些股东居心叵测,二叔一家更是无心经营,只想套现移民。靠我一个人的坚持,公司只会越来越艰难,最终难逃被卖的命运。
可我还是想让它延续下去,多撑一天是一天,为了这个我四处找投资,找合作伙伴,甚至求着他们,只想不要改变公司文化,将他保存下来。
但一次次的碰壁,说好的投资没来,有实力的公司看不上,而公司那帮人则步步紧逼,这一天还是来了。
陈阳,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可我不甘心,我还能怎么办……”
江新月喃喃的说,眼泪就没停过将陈阳的衣服都打湿了。显然这个埋藏在她心里很久,一旦爆发出来就是决堤洪水。
陈阳可以劝说,但他没有说话,知道这时候让她说完更好。秘密埋藏心里太久,只有完全发泄出来,才能迎来重生,轻装上阵。
“别怕,你还有我,还有爷爷。公司没有了不要紧可以重新再开,我那三百亩土地还在等着你。”陈阳安慰说。
“可那就不是现在的公司了,还有这间办公室,爸爸身前就坐在这里。”江新月痛苦的摇头。
“傻丫头,我想伯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他最希望的肯定是你开心工作,幸福生活。你现在的工作开心吗?”陈阳摇头说。
江新月沉默了,她回来当这个总裁后确实没有开心过,生意上的烦恼,人事上的纠葛,这公司就像是一艘破船,让她成天忙着修补。
“即使这次失去公司也是暂时的,我保证会帮你将它再夺回来,完全的夺回来。”陈阳趁机坚定的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江新月幽幽的说。
“因为你是我老婆呀!不会到现在还想反悔,我可是赖上你了。”陈阳故作焦急样。
江新月看他一眼没说话,却悄然用力抱紧了他,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份宁静。
“江总,股东资料拿来了,公司大小股东总计10人,其中有15名大股东,他们大都是公司最早一批投资者,股份最多的是江总你持股5%、江老爷子持股10%、江建武先生持股0%、赵德言%、胡世贵%、陈有钱.5%、张发奎.5%……总计持有公司股份90%……
剩下的87名股东都是公司管理层的奖励股份,没有单人持股超过1%的,而且现在大部分已经离职,上次股东大会已经过去半年多,他们手中的股份有可能转让,这需要具体核实。”袁珊抱着一叠文件过来汇报。
这才将两人惊动,江新月连忙坐正身体,低头快速将眼泪抹去,但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还是被袁珊看到,脸上闪过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她对陈阳没好感,又是狠狠的剜一眼陈阳。
“好,复印一份给我,你立即着手联系股东,将他们的意见归总。”江新月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冷静干练的吩咐。
“是。”袁珊点头。
“二叔那边我去联系。还有明天参加股东大会的名单有没有?”江新月又问。
“那个律师送来的文件里有,说是所有股东都会参加,但我看里面很多人的名字很陌生,股东人数也比记载的少很多,总数才75个。”袁珊说。
江新月脸色一变,知道袁珊那份原始股东资料已经不准确,赵德言果然是有备而来,但并没有停顿,立即吩咐说:“重点先联络名单上的股东,那些没入选的老股东也要联系,查明他们手里股份的去向。”
两人继续交流着忙碌起来,这些陈阳帮不上忙,对于这些股权纠纷、争夺,他完全是门外汉,所以也懒得听。
在两人忙碌时,他也复印一份股东名单资料,走到旁边的休息室给陈武打电话,让他派人立即调查,江新月那边重点是股权上的数据,他这里要调查的则是这些人的底细和背景。
整个下午三人都在办公室里忙碌,几乎没人来打扰,显然赵德言要夺权的消息已经在公司里传开。那些人认定江新月大势已去都投奔赵德言去了,即使有一些老员工心存惋惜,也不敢这时候过来,生怕被赵德言一系嫉恨。
人走茶凉,这句话都是客气的,江新月现在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江总,情况不乐观,我给所有的股东打过电话,很多人都是避而不接,接听的绝大部分都已经投靠赵德言,在电话里对我极尽嘲讽。真正明确支持我们的只有十五个人,都是公司的老员工,手里所占的股份不到%”快五点时袁珊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一下午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她嗓子都坏了。
“有多少股份支持赵德言?”江新月问。
“现在统计已经有5%,只要江建武先生支持你,他还是威胁不了你。”袁珊说。
江新月无奈摇头说:“二叔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就连二婶的电话都关机了。”对袁珊并没有隐瞒,其实对这个二叔她心里早就有不祥预感。
“他是你二叔,这时候怎么能失踪,你不是还有个堂妹吗?联系了没有。”袁珊顿时急切起来。
“珊月年纪小不懂事,问她也没用。我给爷爷打个电话吧!”江新月犹豫着说。
“对对,我们还有老爷子,他一定支持你。”袁珊急切的说。
江新月拨通江老爷子的电话,这段时间江老爷子正在京城疗养,同行都是几个老友。显然电话不在身边,有个工作人员接听后,过了一会儿才到老爷子手里。
“月儿终于想起来我这个爷爷,你都多少天没给我打电话。”江老爷子爽朗声音传来。
“我这不是下班就给你打电话,你在京城还习惯吗?”江新月换上轻快的语气问,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公司的困局。
“呵呵,我除了担心你什么都好,陈阳没欺负你吧!那小子女人缘好,你可得看紧了。”老爷子笑得更欢。
陈阳一脸黑线,怎么有扯到我,这是躺枪。
两人闲聊一阵眼瞅着要挂电话,江新月才趁机问:“二叔最近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