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巧纳贿物
实际上刘解释的老婆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自己收受的所有东西拿出来,她拿了一部分出来,刘解释看了看堆在面积在四十平方米宽的客厅里自己近年来收受的各式各样的物品,也觉得没有什么值钱的,虽然无论是皮包、还是手表,或者是字画或者古玩,刘解释因为并不完全识货,也无从判断其准确价格。同时,由于这几年他没有和胥忖朱走得太陇,也不知道胥忖朱有什么兴趣爱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刘解释左看右看,最后决定拿一尊看起来非常精致的“玉观音”雕像、一幅据说是张大千真迹的“墨荷图”,同时再加一张存有一百万元在银行卡。刘解释心里想如果这几样东西能够把胥忖朱买通了,那么剩下的东西还是自己的,如果这几样东西买不通胥忖朱,说不定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东西最后都不是自己的。虽然刘解释在心里还是有些觉得舍不得,特别是那尊“玉观音”和那幅张大千的“墨荷图”,都是价值边城的东西。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自己只有有舍才有得了,不舍就不得。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刘解释在下午临下班时,给胥忖朱打电话:“胥书记,您那天给我的谈话我下来后认真进行了反思,确确实实我自己存在不少问题,我想今天晚上到你住的地方来当面给您检讨,接受您的批评教育?”
胥忖朱一听,觉得自己这一次无意中弄出来的诈语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看来马上就要见分晓了。他故做严肃地在电话里对刘解释说:“知道自己有问题就对了,不要执迷不悟。这样,我晚上有一个应酬,你九点过到我住的地方来,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深刻认识到了你自己的错误,是不是从思想深处进行了反思。”
刘解释一听胥忖朱的话,心里的石头觉得终于可以落地了。他知道,只要胥忖朱答应见他,他就有机会,更何况胥忖朱同意在他的住处见自己,就更是觉得自己可能有在胥忖朱手中死里逃生的机会。他放下电话后,虽然心里是一阵阵兴奋,但心里也仍然是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胥忖朱给他约定的时间尽快到来。那种急迫的心情,简直就象是终于要去见到自己日思梦想的老情人的心情,甚至这种心情都还完全无法比拟。
虽然在家里,刘解释都完全处于一种极度焦虑和恐惧的状态下,完全就象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无头地乱窜。刘解释不知抬头看了多少次挂在墙上的挂钟,挂钟上的指针象是被沾住了一样,或者象是身上背负了沉重的包袱一样,总是很艰难地向前移,从自己将近六点钟给胥忖朱打电话,到晚上九点钟,也就三个小时时间,可刘解释好象是过了一个世纪,感觉好漫长。
好不容易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到了八点半,刘解释就迫不及待地拿好自己准备的东西,并且确认了又确认,害怕拿掉。反复几次确认自己在拿的东西都已经拿好后,刘解释下楼,在街上打了一辆出租。他本来想自己开车的,但想到自己心里不平静,担心自己开车出问题,同时他也担心自己开车往胥忖朱住的地方去,被别人看见。刘解释这个时候的心里,简直比做贼的还心虚。
刘解释虽然之前从来没有到过胥忖朱住的地方,但他知道他个地方是怎么样的布局,毕竟宁秀的所有项目他都是经手过的,更何况对于市公安局领导临时住房他是经过了几次审核,当时是作为特殊情况同意的,因此,他印象深刻。
刘解释到胥忖朱住的地方时,时间还差几分钟到九点。他来到有武警看守的后门前,准备进去时,被执勤的武警战士拦住了,他虽然解释说自己是市发改委的主任,找胥书记是汇报工作,但这个武警战士不认识他,要他拿出证件出来。而刘解释身上除了准备送给胥忖朱的那张银行卡外,又没有任何身份证据。这简直急得刘解释想给这个武警战士跪下去的心情都有了。心想只要你放我进去,我把你当成先人祖宗都行。但这个武警战士就是不通融,死活不让刘解释进去。
就在刘解释实在无可耐何准备再给胥忖朱打电话,让胥忖朱亲自给这个武警战士说时,突然一道强光伴随着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过来,刘解释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和汽车声吓得不轻,他害怕这个时候有人来抓他。刘解释心里想,这下子彻底完了。
就在刘解释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崩溃时,车上下来一个人,借着汽车的灯光,刘解释看见是胥忖朱的秘书穆天轼。
因为自己与刘解释约过,胥忖朱知道刘解释这个时候应该是在门口等候自己,所以到门口时,特意看了看门口的情况,见刘解释果然显得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时,就让驾驶员把车停下,让穆开轼去把刘解释带进大门。
刘解释见穆天轼走过来,心里稍感踏实一点。但他的心里还是无法平静,因为他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害怕胥忖朱铁面无私,在这个时候安排人把自己抓一个行贿的现行,那他是百口都难辨。
“刘主任,你来了好久了?胥忖朱请你进去。”穆天轼说道。
刘解释一听,心里一下子放松了,思想上马上就有一种要瘫下去的感觉。人总是这样,当遇到特别紧急的情况时,自身为了应对这咱紧急情况,会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当这种紧张状态突然过去后,思想上就会突然松驰下来,如果不注意控制,整个人都会一下子瘫痪下来。
听了穆天轼的话后,刘解释跟在穆天轼的后面,几乎是毫无意识地跟着。虽然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完全没有意识想看一看这一路的情况,自己是怎么跟着穆天轼走进胥忖朱住的房间,穆天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刘解释都完全不清楚。只是胥忖朱从里间出来,招呼他坐下时,刘解释才回过神来,连忙说了声:“谢谢!”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见刘解释虽然坐了下来,却是一脸的惶恐,胥忖朱的心里很是受用。他完全没有想到上次自己的一人偶然举动,却带来了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他也就在心里暗自地为自己的那一无意动作而高兴。
胥忖朱在刘解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后,盯着刘解释说道:“你这几天检讨得怎么样了?”语气显得很是严肃。
“胥书记,我知道我自己错了,作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拿了一些老板们的好处,但这些好处都是我无法拒绝的。我也想等到适当的时候把我收受的这些好处交给组织。但却总是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当然,我自己也心存私心和侥幸,想到万一自己的行为没有被发现或举报,也就不会暴露。”刘解释说,显得非常诚恳和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在之前向组织坦白。
“知道错就对了,能够主动来检讨也说明你有改悔悟。”胥忖朱说。他已经看到了刘解释手里拿着的东西,知道那肯定是拿给自己的,所以心里也比较满意。
“胥书记,我真的很后悔我自己之前的行动,还请胥书记宽宏大量,宽宥我之前的愚蠢和无知。”刘解释痛心疾首似地说道。说完后,先是从提包里把张大千的“墨荷图”拿出来打开,之后,又把包里的“玉观音”拿出来,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胥忖朱一见刘解释拿出来的这两样东西,眼睛马上就被吸过去了。特别是那尊“玉观音”,在灯光的映照下,不仅显得晶莹,而且还发着淡淡的绿光。胥忖朱这一段时间也正在为自己的仕途焦虑,恨不能天天拜菩萨保佑,没有想到今天刘解释竞然就给自己送来这么一尊珍贵的观音,胥忖朱内心里真有一种掩不住的激动,马上伸出又手去把这尊“玉观音”捧起来,从“玉观音”身上传导到手上的那种清凉,使胥忖朱心里感到特别舒服。他捧着“玉观音”,认真地察看着,看着观音微微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观音也在为他的幸运而祝福。
见胥忖朱看着“玉观音”那种满足的笑容,刘解释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他又从提包里拿出那么有一百万元的银行卡放在茶几上,对胥忖朱说道:“胥书记,这些东西都算是我交给组织的东西,请求组织宽宥我。”
胥忖朱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刘解释放在茶几上的银行卡,并没有什么表示。对于钱,胥忖朱已经麻木,他已经不在乎钱的问题了。
好不容易放下手上的“玉观音”,胥忖朱又看了看摊开在茶几上的画。胥忖朱对画并不感兴趣,也不懂画,只是觉得既然是刘解释在这种情况下拿来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一幅画。对于银行卡,他也猜测卡里的金额不会是一个小数。
看到此,胥忖朱心里满足了。但他不能在刘解释面前显现出这种情绪。他仍然严肃地对刘解释说:“刘解释同志,希望你能够从这种不当做法中醒悟过来,不要再做这种有违党纪国法的事。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就要有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的情操,对于这些身外之物,要看得开,想得透,你说这几样东西能够吃吗?不能嘛!我们日食三餐,每餐也就那么一点点,夜宿一室,也就那么三尺。贪那到多东西,不仅对自己毫无用处,最后还会害了自己,害了家人。这几样东西我先代表组织给你收缴了,以后该怎么办,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刘解释一听,马上接口说道:“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时时、事事听从胥书记的吩咐,服从胥书记的安排。”
“能够这样就好。这样,这件事就这样了,纪委那里你也不要去说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下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做法。”胥忖朱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