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小人君子
在这一段时间里，社会上不仅对省上领导班子人事变动的各种各样传闻在到处流传，对于宁秀市领导班子的人事变动也到处都传得纷纷扬扬，莫衷一是。有说新来的省上的书记对原任省上书记重用的人都要重新洗牌，特别是对其亲点的胥忖朱更是不满，想借此机会进行清洗，据说新来的省上的书记的意思，由于胥忖朱在宁秀的反响更不好，为了体现自己的用人导向，考虑要将胥忖朱调到省上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冷门部门去任职，由祈一征担任宁秀市委书记；也有的传说是省要要把胥忖朱安排到省政协的一个专门委员会去任一个闲职；还有人说省上的书记要省纪委调查曾收到的一些群众对胥忖朱在宁秀的反映，查实后要严肃处理，等等等等，各种传闻都有。因为这些传闻，把胥忖朱弄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整日里坐卧不宁，专门将社会上的这些传闻给他老丈人说，并希望他老丈人能够出面，去找一下省上新来的书记。但胥忖朱的老丈人却说，传闻归传闻，省上的书记刚来，不可能这么快就调整干部，让胥忖朱不要被这些传闻所影响，自乱阵脚。虽然胥忖朱的老丈人这样说，但毕竟胥忖朱既没有他老丈人的从事经验和政治判断力，更没有他老丈人的心理定力和把握力，在传闻流传的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的整个心思完全没有放到工作上，而是放在了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局势上，对祈一征提出来的各种事情，胥忖朱都一概认同，不提任何不同意见，胥忖朱感觉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过问工作上的事情。也因此，祈一征在这一段时间里在宁秀做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情，在组织部长文十化的配合下，由组织部具体操作，将一些工作表现不错、群众口碑较好的干部调整或者提拔到了相应的岗位上，这其中包括由原市发改委副主任提拔为市发改委主任的石志强，从乐中县副县长调整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的陶炎柏等等。一时间，在祈一征的主导下，宁秀各方面都展现出良好的向上局面，经济和社会等各方面也显示出强劲的发展势头，宁秀的经济和社会事业似乎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由于各种各样的传闻不断，胥忖朱的思想和情绪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心情也可以说是灰暗到了底点，内心里那种对于失去权力的恐惧，就象是发泡的“胖大海”，在胥忖朱的内心里急剧地膨胀着。他既害怕失去作为市委书记所能够得到的一系列好处，更担心如果一旦离开宁秀，自己在宁秀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被暴露。胥忖朱到宁秀的时间虽然只有两年多时间，由于这两年多时间里都是担任的正职，手上所拥有的权力远比在邑都担任副市长的权力大，所做的违法违纪的事远比在邑都多，危害也远比邑都的危害大，只要暴露出来，杀头都不足以恕其罪。也因此，每当想到自己可能失去在宁秀所拥有权力的时候，胥忖朱的内心里就感到极度恐惧，但面对社会上的传言，胥忖朱又无能为力，只好象他刚从邑都调到宁秀时，冒着假冒省委书记的旨意到邑都去摆平邑都的问题那样，认真思谋如何妥善处置自己在宁秀所做的一些违法违纪事项。同时，在这一段时间里，胥忖朱表面上他对祈一征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似乎毫不在意，但在暗地里却把祈一征这一段时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牢牢地记在心里，胥忖朱在心里恨恨地想：“只要有一丁点儿机会，老子报仇十年都不晚”。
由于担心自己在宁秀所做的违法违纪事事情暴露，胥忖朱也在极力想收买拉拢几个人，以供自己一旦离开宁秀后，能够在宁秀为自己做一些善后的事情，胥忖朱想，如果不收买拉拢几个心腹，自己离开宁秀后，在宁秀的一些问题如果暴露出来，连一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作为胥忖朱来说，能够想到这些问题，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陶炎柏是乐中县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乐中县的工业尽管在宁秀不是最差的，但一直都不景气。在云万里担任宁秀市委书记时，将在市经委担任副主任的陶炎柏调到了乐中县分管工业，就是希望利用陶炎柏对工业工作比较熟悉的特点，改变乐中县工业发展落后的现状。陶炎柏到乐中县任职后，从改善投资环境入手，利用自己与企业熟悉、和企业老板们联系较多的优势，引进了一批企业，使乐中县的工业在短短三四年时间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祁一征到宁秀后，了解到乐中县工业发展的情况，便专门到乐中县去了三四次，主要是去调查、了解乐中县工业发展的情况和经验。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并了解到了陶炎柏的实际工作情况，考虑到宁秀全市工业发展也正需要陶炎柏这样熟悉工业工作的人，来带动和促进宁秀全市工业的发展，便想将陶炎柏调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协助分管工业的副市长联系工业工作。
在工作中，祁一征一直比较注意方式方法，凡是涉及到其他同志的事情，祁一征都会首先征求相关领导的意见，如果相关领导没有意见，才正式按照相关的程序提出来；如果相关领导不同意或者有其他更好的意见，祁一征都会尊重相关领导的意见，主动改变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自己是政府的一把手就不把其他同志的意见放在心里。在产生准备将陶炎柏调到政府作联系工业的副秘书长的想法后，祁一征主动征求市政府分管工作的副市长田兴烈的意见，田兴烈非常赞同，他对祈一征说，他本来也有这种想法，但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副市长，在用人问题上不好说什么，也就没有提出来。之后，祈一征又主动与组织部部长文十化沟通，听取文十化的意见。对于祈一征的想法，文十化一般都是积极支持，加上从他到宁秀后了解到的情况，也认为陶炎柏作为联系工业的副秘书长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因此，也同意祈一征的这种想法。这样，祁一征让文十化从组织部工作的角度，按程序启动陶炎柏的调动任职程序。
文十化之前与胥忖朱和祈一征两人的直接接触都不多，只是在省委组织部时因为经常参加干部考察，对胥忖朱和祈一征多少都有一些了解，到宁秀后，通过与胥忖朱和祁一征的直接接触，感觉到胥忖朱和祁一征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祁一征处理的不少问题，让文十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祁一征那种举重若轻的气度和能力，加上祁一征的年龄比文十化大一些，文十化在内心里是真诚地佩服祈一征，并把祈一征视为“老大哥”，只要是祁一征提出来的事，文十化一般都会赞同，只要是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也会积极地去做，就是非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文十化也会主动站在祁一征的这一面，支持祁一征。相反，文十华与胥忖朱的关系反倒是越走越远。
文十华作为从省委组织部下来的干部，对于祈一征这样从基层一步一步实实在在干出来的领导，在心里还是非常佩服的。文十化在省委组织部时，曾到祈一征原来工作的地方去参与过几次干部考察，在考察中对祈一征的能力和水平以及干部群众的认可程都有所了解，因而对祈一征的尊重和认同，也是发自内心的。现在祁一征主动与他沟通拟调乐中县的副县长陶炎柏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文十化自然是积极支持，并很快就在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办公会上启动调动程序。由于是平级调动，不需要进行考察，文十化也就没有事前给胥忖朱汇报，直接将其列入了最近的一次干部议题。按照正常程序，凡是涉及到人员调整变动及提拔任用的，一般都要事前给书记汇报，书记同意后，组织部门再作为正式方案提出来。由于调陶炎伯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的动议是祁一征提出的，文十化也就没有事前先给胥忖朱沟通。
而祈一征在与文十化沟通之前，却先主动和胥忖朱沟通了自己准备调乐中县副市长陶炎柏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这一想法，并具体介绍了他了解到的有关陶炎柏的表现情况。胥忖朱一听祈一征说人事方面的问题，本来想反对，但想了想又没有想出强有力的反驳理由，也就只好同意祈一征的意见。但胥忖朱却想到了这是一个拉近陶炎柏，在政府那面安插一个钉子的机会，因此，在市委常委会研究通过陶炎柏调市政府任副秘书长的事项后，胥忖朱很快采取行动，想趁机把陶炎柏拉到自己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