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有个优点,那就是她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怕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她总是这样对我说,“我现在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但是对于我们之间的婚姻,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
她只是想和我在一起,我以后对她好一些就是了。我只能这样去想。
可是每次在她缠绵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却会不自然地想到一个问题——我和她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现在这样可以,要是10年、或者0年之后呢?当我和小月拥着自己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难道却让赵倩孤独地守在这套小小的空房里面?
而且,这种长时间的同居可是会被视为事实婚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会惹上重婚的罪名。对此我很痛苦。
我不敢去对赵倩讲自己的这种想法,因为我不愿意去打破她现在已经变得满足的心境。
我只好得过且过地去消磨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我和她不敢一起出门去逛商场、去吃饭,因为我害怕被小月或者其他的熟人看到我和她在一起的情景。上次我和黄杏儿在商场与岳洪波和陈莉不期而遇的事情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就这样过着两个“家庭”的生活。我很庆幸自己还能够如鱼得水地应付这样的生活方式。
但是很多事情却永远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
有天晚上,当我正与小月激情的时候却听忽然听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这种时候的来电是特别让人讨厌的,这就如同正在对着一盘美味佳肴大快朵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里面藏有一只苍蝇般的让人难以忍受。
手机在不停地响着,我顿时没有了情绪。
“去接电话吧。”小月将我从她身上推开然后大笑了起来。
“谁这么不懂事啊?真是讨厌!”我气咻咻地光着身子去我的裤包里面摸手机。
是赵倩!我急忙朝小月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捂着手机的传话孔悄声地道:“是钟省长。”
她急忙将脸上的笑容收敛、撩过被子去将身体裹住。
我跑到客厅,手机却已经没有了声息。
“您好,我是凌海亮。”我将电话拨了回去,大声地道。
“海亮哥,我好难受,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电话里面传来了赵倩痛苦的声音。
“行!我马上就到!”我仍然大声地对着电话说。挂断电话后就跑到卧室去穿衣服,我对床上的小月说:“他说有急事找我。”
“嗯。”她没有说什么。
“你自己睡吧,我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一边快速地往自己的身上笼衣服一边对她说。
“嗯。”她朝着我笑了笑。
我没有开自己的车,因为我担心到车库去会耽搁时间。
“师傅,麻烦你快点好吗?”一路上我不住地催促着出租车司机。
“再快就飞起来啦。”司机不满地对我说。其实我的心早已经飞起来了,早已经飞到了赵倩的身边。
我身上没有这个地方的钥匙,这里的钥匙我都是放在办公室里面,我一直都很小心。
敲门。没人应答。再敲,仍然如此。
我大惊,急忙摸出电话来打。
电话是通的,可是没有人接听。
“赵倩,快开门!是我!”我以及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在门外焦急地大叫。
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声息。这时候我看见远远的有一个人跑了过来,他穿着制服,我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保安。
“先生,请你拿出你的证件我看看。”保安很有礼貌,但是我可要感觉到他的警惕。
“这是我的房子。”我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他看了看然后问道:“你没带钥匙?”
我点头:“我朋友在里面,她可能有危险。我没带钥匙。”
“你等等!”保安飞也是的离开了。
我继续敲门。
“赵倩!快开门啊!我是你的海亮哥!”
我现在很后悔当时自己安装了防盗门,现在我根本不能破门而入。赵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极有可能是患上了严重的疾病。从刚才她给我的电话我完全可以感觉得到。我知道,在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除非是她遇到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海亮哥,我好难受,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她的声音仍然在我的耳畔回响。我心急如焚。
那个保安跑了过来,他说:“我给您开门。我去查了,这确实是您的房子。”
“快开门!”我嫌他啰嗦。
门打开了。
我打开客厅的灯便直接往卧室跑去,保安跟在我的后面。赵倩在卧室的床边的地下,地上一大滩的鲜血。
保安“啊”地惊呼了一声。
“快打10!”我转身厉声地对保安说道。
赵倩的脸色蜡黄,呼吸微弱,她的睡衣上全是鲜血,我这才发现这些鲜血的源头是在她右手的手腕上。
我过去拿起她的右手,我看见上面有一条长长的割痕。就在那个地方,鲜血还在缓缓地往外溢出。我看见地上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我急忙用手去捏住她手腕的上方,大声地对外面叫道:“喂!快去给我找一根绳子来!”
保安进来了,他看着我的手吃惊地道:“割腕?她是你什么人?”
我沉声地道:“少废话,快去给我找一根绳子!电话打没有?!”
“打了、打了!”他回答着不住地在身上摸索,“我只有这个钥匙链。”
“快给我!”我急忙朝他喝道。
我将保安给我的那根钥匙链紧紧地捆绑在赵倩手腕的上方,她的伤口处顿时停止了流血。她手腕处的伤口翻卷开来,像一个死人的嘴唇。
急救车很快就来了。是省急救中心的救护车。
“谢谢你,这件事情别对其他人讲!”我上车前给了那保安两百块钱并对他说。
保安连连点头道:“这个我还是懂的。您放心好啦。”
到了省急救中心之后,医生很快就给赵倩输上了血。
“再晚点就难说啦。”医生对我说。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女朋友?”医生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把她甩了?”他又问。
我心里极其讨厌他的这个问题。“我是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我现在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冷冷地回答。我话中的意思是想告诉他我和你是同行,你别那么多事。
他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朝我笑了一下道:“幸会。”
在本省的医疗行业,我们医院的医生很自然地会得到同行的尊重。我想这不但是因为技术水平,当然还包括医生的收入因素。
我接下来却问了一个与我的身份极不相符的问题:“她现在没危险了吧?”
“她是属于大量失血造成的休克。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医生回答道。
我松了一口气。医生看着我笑道:“关心则乱啊。”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各种监护设备都摆在这个地方,我完全可以自己去看那些数据的。幸好这位医生能够理解我。
医生离开了。我独自坐在这里看着脸色苍白的赵倩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没道理啊?
等吧,等她醒来了就什么也明白了。我在心里想道。
长夜漫漫,我守在她的病床边却没有一丝的睡眠。我感到极其的孤独。
想着自己与眼前这个美丽女孩曾经的一切,我仿佛一直在梦中。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是那么的忽然、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荒唐。这个失去了父母的美丽女孩自从与自己有了那种关系后事如此的依恋于我,可是我却不能够给她任何的幸福与保障。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割腕,这是自杀啊。一个人不是到了最失望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这样去做的。不是吗?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么就已经表明了她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彻底绝望。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呢?
这是晚上,是就寝的时间,她明明知道这个时候我极有可能和小月在一起。她这个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这个电话呢?想着这些问题,我的心里纷乱如麻。
“海亮哥......你什么时候来啊?”我看见赵倩正站在一个小小的阳台上流泪。
小月挽着我的胳膊正在楼下的街道上散步。
“好像有人在叫你。”小月对我说。
我急忙道:“没有,你听错了吧?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我呢?”
小月忽然笑了起来:“也是啊,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你呢?”
“听见别人叫你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答应,不然就会出现危险。我们家乡有这个说法。”我慎重地告诉她。
“什么危险?”她问我。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听见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于我们这个世界,有时候我们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其实那声音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所以在没有看清楚是谁在叫自己之前千万不要随便答应。”我解释说。
“你说的是鬼?”她问我。
我严肃地点头。
她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可真迷信!”
话音未了,我忽然听到自己的身旁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去看......一个血糊糊的人正躺在离我和小月不远的地方,地上的血正在流淌。这血可真红啊,红得让我看上去它似乎变成了黑色的了;这血可真多啊,它匆匆地已经流到了我的脚下,我的鞋子已经在一瞬间变得湿湿的、粘粘的了。
小月忽然尖叫了起来。我朝她看去,却见她正在指着地上那个血糊糊的人。我朝那人看去,顿时大吃一惊,那是赵倩!
赵倩抬起头来,很奇怪,她的脸上却是光洁如玉,没有一丝的血迹。她的大部分的身体是匍匐着的,上半身却在拼命地似乎想要离开地面。但是她失败了,她伸出了她的右手朝着我的方向指来,眼神中却充满着笑意:“海亮哥,你来啦......”
“她是谁?”小月在问我。
“我叫赵倩。我是海亮哥的女朋友。”地上的赵倩笑着在说,但是她的脸已经变得异常的恐怖。
小月在朝着我怪笑:“这就是那个赵倩吗?你不是说她是你邻居家的小女孩吗?”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去挽着海亮哥的手?”赵倩指着小月大声地问道。
我骇然地看着她,她的手腕处不断有鲜血在流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洒落在地上,飞溅起来的血丝让她的脸变得更加地恐怖。
“海亮哥,你快过来啊,你快来扶我起来啊......”她哀求地看着我,嘶声地在朝着我大叫。
小月再次地发出尖叫,我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大叫了起来......
“怎么?做噩梦啦?”一位护士进来问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经历的是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外面已经大亮。病床上赵倩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些血色,她的呼吸也很均匀。我去看了看监护设备上的那些数据,都很很正常。我在心里不住念叨着“阿弥陀佛!”
看了看时间,我急忙给范其然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我今天有急事,不能参加今天的设备招标评审会了。他说这次的设备本来就很少,你如果有急事就不参加了吧,他同时还问我有没有需要他照顾的公司,我急忙回答说没有。
我接下来又给黄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我请她帮忙将我病床的事情处理一下。她很奇怪地问我以前我有事情怎么没给她打过电话而今天为什么要打啊?你是不是有熟人住在你的病床上?
我连忙说没有。我也为自己今天的举动感到奇怪。
但是我却一直没有给小月说自己今天有事的事情。我害怕那个梦变成现实。
一直到上午十点过赵倩才醒过来。
“你醒啦?”我急忙过去柔声地问她。
她看着我:“海亮哥,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啊?”
我估计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忙对她说道:“这是医院。”
她的眼睛里面露出惊讶的光泽:“医院?我怎么到医院来啦?难道我生病啦?”
我心里极为诧异:难道她忘记了自己昨天晚上对她自己做的事情啦?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吧。”我急忙劝慰她。
她却忽然坐了起来:“糟糕,我还没有请假呢。今天我要上班。”她话刚说完却随即倒到了床上:“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啊?我是不是感冒了啊?”
“你把你办公室的电话告诉我吧,我帮你请假。你再休息一会儿。对了,你现在想不想吃东西?”我对她说。其实我自己现在感觉很饿。
“我头晕。我再睡会儿。”她轻声地说,她的模样让我感到既是心痛又是心酸。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我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大声我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腿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在她病床边坐了一夜,我的腿早已经麻木了。
我重新坐了下来,用手去分别抬起自己的腿揉搓了一会儿,待自己觉得有了一些感觉后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病房外面走去。
外面的天空雾蒙蒙的,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正从天空中掠过,马路上汽车的轰鸣声让我感觉到了这个城市的生机。
医院的外面已经有了很多的人,他们的表情都很木然,这种木然的表情是我经常看到的,但是我发现自己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晰地去观察他们。
健康的人都不愿意到这个地方来,即使是来看望病人的人们也是出于一种无奈。
走到医院的大门外,我发现这个医院建得也很气派。站在这里仰望着这栋雄伟的大楼,我忽然感觉觉自己好的渺小。
医院旁边不远处有一家小面馆。江南省城的很多人有早上喜欢吃小面的习惯。小面就是麻辣味道的面条,江南人习惯地将它称为小面。这个“小”字很有意思,一方面是表示它的美味,另外一方面的意思却是说这种食物的廉价。
大多数江南人在早上只吃二两小面,吃多了就体会不到那种由小面带来的意犹未尽的感受。
江南人吃小面很讲究,作料必须齐全:油酥过的辣椒面、有着特殊香味的花椒面、大蒜、葱、花生、芝麻、味精等一应俱全,里面的油却一定要说猪油才香。江南省城的民间还曾经进行过多次小面的评选活动,那些被评比出来的小面馆在一时间竟然人满为患,要吃到的话还得排很长时间的队。
眼前的这家小面馆连店名都没有一个。不过这家小面馆虽然很简陋,但是在吃面的人却很多。
“老板,二两小面!”我大声叫道。我们江南的人在吃小面的时候都这样。
小面的味道异常浓烈,也很香。几口下去之后我的头上就开始在冒汗,舌头以及整个口腔都被麻辣的味道刺激得产生了一种爽意。
我旁边有一个小伙子在面条端上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吃完了,甚至连里面的汤都被他喝得干干净净。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发现了我的诧异,朝着我笑了笑,大叫了一声:“爽!”
我朝他笑了笑,他回报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了声:“走啦!”
他的脸很阳光,灿烂得让我心中的阴霾消散了许多。
从小面馆出来,我的口中仍然留着小面的余香,但是我的嘴唇却因为花椒的缘故而在微微的颤动。我站在街道的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过往的人群,忽然有一种自己仿佛并不属于这个城市的感觉。
两声长长的汽车喇叭声将我从恍惚中震醒过来。“哥们,别站在这个地方,危险!”
是刚才那个吃面的小伙子,他的头正从驾驶台里面伸出来大声地对我叫到。我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他开着车缓缓地朝前面去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驾驶的竟然是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我大为惊讶,一个开着宝马轿车的人居然会到这个地方来吃小面?
惊讶过后我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急忙转身朝着急救中心跑去。
赵倩还在沉睡。
去到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值班医生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并要求看一下赵倩的病历。可是这位医生竟然不同意。
“我想让他早点出院,我和你们院长很很熟的,我在你们医院做过科研。”我诚恳地对医生说。
“这样啊。”医生看着我道,“她醒了后你就接她出院吧。至于注意事项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也是医生,你应该知道的。”
我对他不住地道谢。
赵倩醒来后我就把她接了回去,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我估计是她已经想起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扶她进屋,将她抱到床上,脱掉她的鞋袜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我柔声地对她说道:“你躺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想吃东西。”她弱弱地说。
“你必须得吃,你流血太多,身体现在很虚弱。”我严肃地对她说。
“我不想吃!”她忽然大声地叫了起来。我吃惊地看着她,这可是我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发脾气。
她将被子笼在了她的头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讲好么?你这样做不是要让我愧疚一辈子吗?”我叹息了一声,盯着那床被子问道。
我看见被子在不住地颤动......
这一刻,我感到了无限的悲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开始喷涌而出。我哽咽着说:“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你可以惩罚我、无论哪种方式的惩罚都可以,可是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你现在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要这样的折磨自己,我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我求求你,你今后别再这样好吗?”
被子颤动得更厉害了。我叹息着说道:“你睡一会儿,你现在不想吃东西的话我去买点菜回来自己做。”
“你别走、你别离开我!我好害怕!”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地对我说。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恐。
我大为惊奇:“你害怕?你害怕什么啊?这个小区几乎都住满了人,现在又是白天!”
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感觉到自己的背心发麻:“这个房子里面有鬼,我每天晚上都可以看见!只有你在的时候它们才不会来。”
我这人本来就迷信,现在经她这么一说的大脑里面顿时变成了一片空白。
“鬼?真的有鬼?它们长什么样子?”我问,我自己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长得和人一样,但是它们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有时候还会将脸上的肉撕扯下来。”她满脸惊恐地说。
“那你的手?”我问道。
“是它们、是那些鬼来割的!”她惊恐地道,“我害怕!”
我清醒了一点。我不相信她的手腕上的那条伤口是出自于鬼怪的行为。因为在我所了解的鬼怪知识中好像还没有这类可以去拿起刀具去伤害人的说法。她的那条伤口很明显地是来自于那把水果刀。
我顿时想到了她极有可能是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国人在思想上有一个误区:一旦说到某个人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去想到精神病、疯子。其实在我们的人群中是有很多的人精神或者心理不正常的。只不过大多数的人对此并不注意而已。一个人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出现的狂躁、悲愤等情况其实就是一种心理异常的表现。
我看着眼前的赵倩,我顿时明白了她极有可能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只不过她的情况相对比较严重罢了。
“你这是幻觉。”我柔声地对她说,“你到了现在这样一个新的环境,可能还有些不大适应。”
其实我知道她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长期的焦虑,而这种焦虑的根源却是来自于我。也就是说,她出现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这个人就是我!
“我不是幻觉!真的,我看得很真切!我睡觉的时候它们还会来摸我的头发、摸我的背!我好害怕!”她的双眼盯着我说。
我过去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去抚摸她的秀发:“我今后尽量多来起陪你。或者我给你换一个地方住。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鬼怪,等你的伤口好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要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去吗?”她问我,身体在我的怀中瑟瑟发抖。
“不会的。”我急忙道,“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你太紧张了。”
“我不去。我没有那种病。”她摇头。
“去吧。你去了后就不会再看见那些吓人的东西了。”我柔声地对她道。她仰起头来看着我:“你不会骗我吧?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就对了啊。这才乖嘛。”我轻柔地去亲吻她的额头。
也许,只有爱才会对她的问题更有作用。我心里想道。
可是,我又能够给与她多少的爱呢?
“海亮哥,我饿啦。”她忽然对我说。
“那你等等,我出去买吃的。”我急忙道。
她展颜朝我笑道:“那你帮我把电视打开。不然我还是有点害怕。”
“好。”我急忙去床头的对面将电视打开,“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
“我想吃......小面!”她歪着头对我笑着说,模样极其可爱。我“哈哈”大笑:“好,哥去给你买小面回来!”
带着一只饭缸、在外面我胡乱地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去给赵倩买小面。
省城这个地方最好找的食物可能就是小面了。只要是在不当街的位置几乎都可以找到那么一、两家小面馆,至于味道可就难说了。
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哪家小面馆里面吃面的人多我就到那里去。
这个办法肯定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因为赵倩刚吃了第一口就大叫着味道好极了。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放心了许多。
走到屋外,我给小月打了一个电话。我胡乱地找了个借口告诉她今天晚上我不能回家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询问我昨天晚上的一切。
我对她说钟省长找我有事情,但是她直到现在都没有露出一丝的好奇。我把她的这种对我的不闻不问当作是一种宽容和理解,我感情的天平始终还是在向小月倾斜。
陪着赵倩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这天晚上她睡得很香甜。
但是我却一直在深夜才疲倦地睡了过去。在此之前我都是开着灯不停地去看着卧室的一切,我希望自己也能够看到赵倩所说的那种叫“鬼”的东西。
其实在我的心底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我一直到睡着都没有看见那玩意儿。
赵倩很早就起床了,她好像没事人似的还到楼下去买了早点回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将那些早点摆放到了桌上。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啦?”我问她。
“我要去上班。”她笑着说。
“你觉得你还是应该休息几天再去。而且你的伤口......”
“我没什么了。”
“万一别人要是问起你的那伤口的话你怎么说?”
“我......我就说是抓小偷被小偷伤着了。”
我哭笑不得:“你这理由好!”
“我是不是很傻?”她忽然问我。
原来她自己知道这是她自己伤害了自己!我心里更加地相信她所见到的所谓的鬼怪其实是来自于她的内心。
“是我对不起你。”我黯然地道,“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你答应我好吗?”
“嗯。”她点头,“但是我真的看到了鬼!”
我点头道:“我相信你。但是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东西。这一点你也一定要相信我。这样吧,我今天到我们医院的心理科给你联系一下,我让医生安排时间和你谈谈。这很重要!你一定要去。”
“真的有效果吗?”她问。
我严肃地点头道:“肯定有效果!”
到了医院后我就直接去了心理科。自从我当了设备处的副处长后医院的很多人都认识我了。
“凌处长,你今天怎么有空啊?”那位心理医生问我。
我笑着对她说:“我是来麻烦你呢。我有一个亲戚可能心理上有点问题,我想麻烦你给她看看。但是呢,我不希望你对她使用催眠的方法。你看......”
“这样啊。”心理医生道,“行!你让你那亲戚来吧,随时都可以的。来之前你给我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你看我这里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什么人的。”
“是啊,这就是我们这个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区别之一啊。”我笑着对她道。
我特地嘱咐她不能使用催眠的方法的主要目的就是害怕她了解到赵倩心灵深处的秘密,因为她的那个秘密与我有着紧密的关系。还有就是那种方法会过于地暴露赵倩的心理秘密,这反而还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我学过心理学,我知道催眠的好处与不利。
回到办公室以后我给赵倩打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了她自己刚才与医生联系的情况并吩咐她一定要尽快到医院来。
“我不能陪你去,因为我这几天很忙。”我在电话上对她说。
“我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凄苦。她明白了我的无奈。
但是我也知道,她越是明白我的苦衷就越有可能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我对此却无能为力,我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位心理医生的身上。
以后多找一些机会陪她吧。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随后我到了范其然的办公室。
“昨天的会开得很好。”范其然告诉我说,“医院领导和科室都很满意。”
“那就好。”我说,“我实在是有急事情来不了。唉!没办法!”
“好啦!我倒是希望你不是因为在女人的事情上惹了什么麻烦。”她对我开玩笑说。
我急忙笑道:“哪能呢?我是多么的纯洁啊。”
他怪怪地看着我:“我和你一样的纯洁。”
我们两人对望着大笑起来。
他在我的面前早就没有了领导和老师的架子,我也完全没有了一个当学生的样子。
回到办公室后我一直地在想赵倩的事情。我在想自己是否应该给她搬一个新的地方居住。
去给她租一套、或者买一套房子吧。我心里想道。
就把她现在住的那套卖掉再去给她买一套。我这样想着却随即又否定了自己。因为我实在舍不得里面的那种温馨的环境。
我没有想到柳眉会直接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就在我正想着赵倩的事情的时候她忽然出现在了我办公室的门口。
“凌处长,你欢不欢迎我啊?”她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调皮地问我。
我急忙站了起来对她笑脸相迎:“你可真是贵客啊。快、快请坐,请上坐!哦,我这里不能上坐啊,要上坐就只好请你坐我的办公桌啦。”
她“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我还一直没有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好玩!”
我去给她泡了一杯茶随即问她道:“柳警官,你大驾光临鄙人的办公室,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我效劳吧?”
“你别这么文不文、土不土的和我说话。我听着不习惯。”她乜了我一眼道。
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好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尽管说就是。”
她却忽然笑了起来:“你现在这样说我倒也不习惯了。”
我苦笑道:“那我就只好不说话啦。”
她急忙敛容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事情。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够帮我这个忙了,因为我们可是哥们啊。”
我心想你不会是来找我借钱的吧?如果你开口不是很大的话我倒是愿意的。但是我口头上却在说:“只要我可要帮到你的,绝对没问题!”
“那你答应啦?”她高兴地问。
我微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做得到的就没问题。”
她却忽然怪怪地看着我道:“这个忙很好帮的。一要是男人,二呢就是要模样长得还过得去,三嘛,哈哈!就是要愿意帮我这个忙!”
我很是奇怪:“你这是什么条件啊?你说的这三条好像我都符合啊。第一,我肯定是男人,这个就不需要去证明了吧?这第二呢,我长得玉树临风的,我对此很自信。这第三嘛,那就不用说啦,我们是哥们,我肯定愿意帮你啊。”
她笑着站了起来对我道:“好!那你跟我走吧。”
我忽然有了一种惶恐的感觉。她今天要我帮的这个忙太奇怪了,奇怪得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着她却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
“走啊?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她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
我朝她做了个手势请她坐下:“你等等。我怎么觉得你的这件事情透着一种诡异啊?你先坐下,把事情对我说清楚了再说。”
她瞪了我一眼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啊?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是我仍然坚持自己的态度:“你先给我讲清楚你究竟要我帮你什么忙再说。”
“你难道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她斜了我一眼道,“我可是人民警察呢,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啊?”
我摇头道:“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呢?不行!你必须对我说清楚了再说。”
她很不高兴的样子:“还哥们呢,你连对我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好,我给你说就是啦!”
我心里惴惴地同时又充满着好奇地看着她。她今天来找我的这件事情确实充满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我对她应该还是很信任的,我相信她不会给我下什么套。可是我担心她会作出某种恶作剧的事情来。即使是开玩笑性的恶作剧,我产生一种防范的心理也是一种自然的反应,这是人的本性。当然,精神有问题的人除外。
因为被人作弄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它关乎于一个人的自尊。从心理学上讲,这是人对危险的一种很自然的防范。
“我想借你今天下午半天。我借的是你的这个人。”柳眉忽然这样对我说。我发现她的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有些明白了,心里也顿时放下了心来。我笑着问她道:“你是要我陪你到一个什么地方去吧?”
她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聪明!”
� �转身去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行,没问题!我马上就陪你去!”
“你知道我要你陪我到什么地方去吗?陪我去干什么吗?”她在我的身后问道。
我忽然一怔:是啊?我怎么不问清楚呢?她前面不是说了三个条件吗?那三个条件可是透出了一种奇怪和诡异的啊!
她忽然笑了:“你别那样看着我啊?你这眼神。。。。。哈哈!”
我坐了下来:“你说吧。把情况全部说完。别这样一句、一句地往外冒,我都被你搞得有些晕啦。”
“喂,你别这样不讲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打断了我的话!”她不满地对我说。
我哭笑不得,心想我遇到你这个男人性格的女人可真够倒霉的了。
她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对我说:“我想请你今天下午当我半天的男朋友。我想请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你要去见的人一定和你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我想了想道,猛然间我的脑海里灵光一现,“去见你的父亲?”
“是的。”她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脸上也已经没有了笑容。
“你怎么不让冉旭东陪你去?”我问她。
她却忽然发起了脾气:“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陪我去啊?不愿意就拉倒!”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忽然冒火,忙道:“愿意、愿意!但是......”
我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倒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情,但是我却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冉旭东。
“你那同学冉旭东很不错的。真的。他和我谈过你。我看他是真的喜欢你。”我温言地对她说,“这人啊,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再发脾气,忽然变得有些羞涩起来,低声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接受他。”
看着她忽然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心里暗暗好笑。“关键的是你要给他机会。比如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柔声地对她说。
“不行!他今天没在。他出差去了。”她回答说。
我大笑。
“你笑什么?”她生气地问我,“我这话有那么好笑吗?”
我急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我笑的是她居然如此清楚冉旭东的行踪,这说明了什么?
“你认为我和他已经关系很好了是吧?已经是那种关系了是吧?”她沉着脸问我道,“我告诉你吧,这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哼!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笑道:“好啦、好啦,我还不是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你自己的幸福?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应该尽快完成那件事情了。”
她乜了我一眼道:“你都那么大了,已经是半个老头了,不也还是没结婚吗?说到别人的时候很来劲是吧?”
我不住地苦笑。
“你坐两分钟,我去方便一下。”我朝着她说着就急忙往办公室的外面跑去。
我本身也有些尿急,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想给冉旭东通一个电话。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有点喜欢那个小伙子。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投缘吧。
“你好。凌医生。”看来对方存了我的手机号码,我刚拨过去他就明白了我是谁。
“你在外面出差?”
“是啊。在外省办案呢。”
“柳眉现在在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唉,不冷不热的。我快要失望了。”他的声音很萧索。
“只要她不是特别的反感你你就要猛烈地去追求她,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我鼓励他道。
“我会的。”他回答,“对了。凌医生,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要问我这件事情吧?”
他的语气似乎有一种怀疑的意味。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柳眉现在正在我的办公室呢,我跑到厕所来给你打的电话。”我笑着说,“我才给她作了思想工作了呢。”
“真的啊?那我可就谢谢你啦。”他很高兴。
我没有告诉他柳眉来找我的具体事情,因为这种电话上的谈话很容易让对方产生误解。他以前就曾经误解过了我和柳眉的关系了,我可不愿意再让他产生怀疑。一个人处于单相思的时候是最敏感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你是不是顺便去给冉旭东打了一个电话?”回到办公室后柳眉便这样问我。
我忽然想到她是一个警察、一个优秀的警察,自己这点小聪明可是瞒不过她的。我只好点头。
“你这人啊,就是这性格。”她不怒反笑地直摇头。
我自己也觉得我太过于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性格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你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我问她。我不想再谈论我的性格问题。
“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不然我才懒得去看他呢。”她黯然地回答。
“他要求你带男朋友去的?”我问。
“不是。但是我想这样好点。毕竟他是我的父亲,毕竟他就要离开人世了。我想让他能够安心地离开......”她轻声地说。我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我心里不禁感叹: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虽然她的父亲曾经抛下了她们母女,但是这种父女之间与生俱来的情感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好吧。我们走吧。”我叹道。
“你没开车?”她带着我出了医院的大门后我问她。
“单位的车今天全部出去了。我们打车吧。”她回答。
我笑了笑说:“去开我的车吧。我才买了一辆。”
“真的?”她转身看着我兴奋地问。
我点头,心里面有些得意。
“你没当医生的收入就是高啊。”她羡慕地说。
我淡淡地道:“你也应该可以买得起车的,只不过你自己不愿意买罢了。公车开着多舒服啊。”
她“呵呵”笑道:“那倒也是。我父亲当时给了我们一些钱的,但是我妈妈不准我去动。她说我父亲的钱脏。所以呢,我其实也是一个没钱的人。”
我觉得她的这句话很矛盾,但是一瞬之后我便明白了:这些钱迟早都是你的。你妈妈不愿意去花那些钱,但是你要花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反对的。
幸好她是女孩子,要是我处于她的角度的话可就难说啦。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我平时都是将车停在我住的小区的车库里面。一是因为我住的地方离医院比较近;二是因为我不想让医院的人说我的闲话。虽然医院的医生买车的已经很多,但是我毕竟是处在那样一个位子上。
“看来你这人很实在。”柳眉沿着我的车看了一圈后笑着对我说。
我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你没去买那些国外的品牌车型,这说明你很实在,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她看见我的神情后继续说。
我很是惭愧:“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主要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得了吧!”她白了我一眼随即朝我伸出手来:“车钥匙给我!我开一开你这车怎么样。”
她的神态是一个警察的标准模样。她是警察,我是老百姓。
“遵命!柳警官!”我朝着她行了一个极不标准的军礼。这让我顿时响起了在电影里面看到过的国民党的那些散兵游勇。
她也笑了:“你就贫吧你!”
“你这车不错。动力好、操控也还可以。”她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我的心被她的惊险动作抓紧了,急忙哀求她道:“我的柳大警官啊,我这可不是你那警车啊。拜托,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别怕,我开车谁会来管我啊?”她不以为意地说,“就是被抓到了我亮一下我的工作证就可以了。我执行公务!哈哈!”
我不住地摇头苦笑。
“这越野车就是要这样开才过瘾!”她一边快速地开着车一边转头多我说,神情极是得意。
“好,随便你!反正今天我这一百多斤都交给你啦。”我无奈地对她说。
“别说得那么严重,我又不会把你剁来吃了!”她“哈哈”大笑着开着车朝前面疾驰。
我看她开车的动作熟练而潇洒,心里很是羡慕。不过我自己绝对是不会像她这样开车的,这样的开车方式也太耗油了吧。
我开车很少将油门踩到底,总是慢慢地等道车速起来以后才再去加一点油让它快起来。可是柳眉却不是这样,她总是猛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让车像野马一样的朝前冲去,一旦遇到前面有什么阻碍的时候她却会猛然地踩下刹车,汽车在她的脚下一直发出轰鸣,就好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猛虎。
开公车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在心里苦笑道。
柳眉开车出了城。
“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我疑惑地问她。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真的怕我把你卖啦?”
我苦笑着摇头道:“现在这世道可真是变了啊,女人那个什么男人啦。”
“你这‘那个什么’是什么意思?”她笑着问我。
我大笑道:“那可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欺负、强迫、还有强什么的都可以啊。”
她随即也跟着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发现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愉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