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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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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守所出来后我一直忐忑不安。我确实没有想到郑华明居然与朱浩的案子有着关系,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朱浩会被判死刑了。他如果不死,郑华明的事情迟早会被牵扯出来的。因为他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啊。

我完全没有想到郑华明竟然是那样的人,我多次听过他做报告,多次看见他在大会上对腐败现象做义愤填膺的批判。在他讲话讲到腐败现象的时候,他的神情是那么地愤怒、那么的痛心疾首,当他教育干部要廉洁的时候,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殷切、那么的真挚。“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是他经常说的话。

而现在,朱浩却明确地告诉了我,明天浩的后面竟然就是他!

回到家,朗朗欢快地叫着“爸爸”步履蹒跚地朝我跑了过来,孩子刚学会走路,他喜欢和我玩。

但是我今天却没有一点的精神了,我没有理会孩子、径直地朝卧室走去。不一会儿晶晶进来了,“凌老师,你怎么啦?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关心地问我。

我摇头,落落寡欢。

“你这样子好吓人!你有什么事情应该告诉我的。只要不是你工作上的事情。”她说。

我叹道:“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唉!我现在才真正地知道了什么是官场险恶了。”

“凌老师,你越这样说我就越心慌了。我怎么听你说起来很吓人的样子啊?”晶晶满脸的担忧。

我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可是你千万不要对外面的任何人讲这件事情啊?”

“嗯。”她点头。

“朱浩的案子居然与郑华明有关系。难怪他会被判死刑。唉!现在的这些官员们是怎么的了?怎么都成了粮仓中的硕鼠了呢?一个个外表上衣冠楚楚的,私下里却贪得无厌。长此以往,如何得了啊。”我叹息着说。

“郑华明是谁?”晶晶疑惑地问我道。

我大奇,“你居然不知道郑华明是谁?他可是我们丰华的市委书记啊。”

“市委书记怎么啦?为什么我要认识他啊?我从来不去关心你们官场上的那些事情的。我做好自己的麻醉医生,在家里照顾好朗朗就行了。我才懒得管什么市委书记什么的呢。凌老师,可能你的想法和我又很大的不一样。我一直都认为不管一个人多大的官,他始终是一个人而已,市委书记怎么啦?他还不是一个人?他还不得吃喝拉撒?比如你吧,也许别人看见你很怕你,或者觉得你很神秘、很威严。因为你是什么副市长。但是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我丈夫,朗朗的父亲。仅此而已。”晶晶不以为然地说。

我顿时醒悟过来——看来我确实也很多人一样啊,把我们的某些领导看得太高尚了,也看得太神秘了。

只有像晶晶这样的人才能够真正地看清楚这里面的真实,因为她对别人羡慕、畏惧、或者崇拜的官场中人根本就无所谓。只有真正无所谓的人才能够将这些事情看得那么透彻。这不需要智慧,也不需要心机,只需要一颗平常心。

是啊,郑华明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也对钱财有着贪欲,也有着一颗父亲对儿子的娇惯之情。如果撇开他屁股下面的那个位置,他也就是一个平常人而已。

我大为感叹,我觉得现在像董市长那样的官员太少了,董市长与郑华明的区别就在于——董市长虽然坐在那个位置上,但是他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他是有着良心与党性的人。这很不容易。

所以我认为,很多腐化的人都把他自己当成了平常人,总是让自己的位置与自己的责任和良知脱节。我觉得太可笑了,因为我再次地想起郑华明在大会上的那些讲话。不但可笑,而且还滑稽!

我的公文包里面现在都有一份郑华明的讲话稿,我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去取出来仔细阅读一番的冲动。

——我们丰华的广大党员干部绝大多数是好的,但也有极少数例外。所谓“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现象,是极个别的现象。

——极少数领导干部放松了对自己的约束,有几种情况:一种情况就是他大权在握,一种是权钱交易、权色交易,这是一种党性原则极差的个别现象……

——些消极腐朽思想观念对部分党员、干部的影响,导致理想信念动摇,就很容易诱发腐败现象

——做好新形势下的反腐倡廉工作,既要扬汤止沸,更要釜底抽薪。要正确处理预防和惩治的关系,在坚决惩治腐败、遏制腐败现象易发多发势头的同时,采取更加有力的措施,进一步加大治本力度,加大从源头上预防和解决腐败问题的工作力度。

——各级领导干部务必遵守“几个不许”:第一,不许违反规定收送现金、有价证券和支付凭证。如果有人给你送钱,要坚决拒收,推不掉的,要立即上交组织。对违反规定收钱送钱的,一律先免职,再按规定处理。第二,不许“跑官要官”。对“跑官要官”的,要严肃批评教育,记录在案,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不予提拔重用。第三,不许放任、纵容配偶、子女和身边工作人员利用领导干部职权和职务影响经商办企业或从事中介活动谋取非法利益。违反规定的,要辞去现任职务或由组织责令辞职,并按照规定给予纪律处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份往常读起来枯燥无味的讲话稿在我现在看来就好像一个小品剧本似的。太好笑了,我笑得流出了眼泪。

晶晶奇怪地看着我,我大笑地拿着手上的这份讲话稿在她面前晃动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晶晶接了过去、看了一会儿,“你今天发神经啊?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觉得更加地好笑了,我笑得眼泪“哗哗”地流着。

第二天上午是丰华市政府常务会议。会议由董市长亲自主持。

政府的常务会议的形式都是一样——讨论一个又一个的议题,最后由第一把手根据大家锁提出的一件或建议作出决策性的意见。其中那些比较大的问题还要交由党委常委会议讨论。

今天的会议刚开始不久,我忽然发现两个穿着西装制服、左胸前戴有国徽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是检察院的人。

“谁出事了?”我诧异地想道。我知道,检察院的人一般是不会直接到这样的地方来的,而且他们还穿着工作服。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来带走某个人。

让我惶恐不安的是,他们却似乎正在朝我走来!

是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凌海亮,根据丰华市人大常委会的决议,决定对你实行隔离审查。”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对我说。

在座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

就在这一刻,我全部明白了,这是郑华明在搞我!他是市委书记,同时还兼了市人大的主任。他搞我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朱浩的案子。也许是他担心我给朱浩帮忙改变了他的死刑判决,也许是因为我知道了朱浩的案子里面有他的存在。

“凌海亮,请你签字吧。”我正想着,却听检察院的人在说道。

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悲愤的感觉,我昂头道:“如果我不签字呢?我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有没有问题都得跟我们去说清楚。这‘隔离审查’就是让你说清楚啊?”那两位办案人员的态度倒是不错。

我仍然没有签字,我转身对今天的与会人员说道:“同志们,我凌海亮今天在这里明确地告诉大家,我没有问题!反而地,这个整我的人才有问题。我知道他是谁,正因为我知道了他的事情,所以我才会遭遇到这样的报复。好,我签字,我可以签字。不过同志们啊,我今天可是对我们这个国家极度地失望了。贪官当道,而且这些贪官还利用他们手上的权力陷害于他人。同志们,我本来不想让大家为难的,因为你们知道了这个人的话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我今天必须得告诉大家,这个人就是我们丰华的市委书记郑华明!他就是三江县明天浩与朱浩案件后面的那个人!同志们,如果我在‘隔离审查’期间出了任何的意外,我希望你们其中的人能够帮我洗清冤情。拜托了!”

我说完了,朝在座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随即准备去签字,这时候却忽然听到董市长说了一声:“凌市长,你等一下。”

我拿着笔看着他。刚才我的那些花看上去是对着在座的所有人讲的,但是我的内心却是在对董市长在说。因为我知道,在座的唯一可能帮我的就是他了。

“人大常委会什么时候决议了这件事情的?”董市长在问那两个办案人员。

“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有人大的文件。”办案人员说。

“那好。刚才凌市长已经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过了,如果他在你们‘隔离审查’期间出了任何的问题,你们两个人都要负全部的责任。你们的领导也要负责。”董市长严肃地对他们道。

我看着大家,我忽然觉得自己冷静多了,“我再对大家讲一遍,我没有问题。而且,我不会自己伤害自己。如果我出了任何的问题,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谋杀!”

我必须得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因为我不能保证自己进去后会出什么事情,还有就是,我现在说得越严重,我的话传到外面的速度就会越快,外面的传言就会越夸张。这本身对自己也是一种最好的保护。

我签字后跟着检察院的人离开了会议室。我没有去看会议室的任何人。

警车就停在市政府办公大楼的外面,这是一辆面包车,上面还有几个人。上车后我开始闭目养神。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心情平静,而不是东张西望地去看他们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隔离审查”其实就是一种软禁,对方肯定早就安排好了地方,我即使知道了也毫无用处。

可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因为我的脑海里面已经被上次的“双指”情景占据了。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很好笑,才几年的时间我就经历了两次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我没有刻意地去看外面的情况,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讲,我是被异地“隔离”了。因为我在车上坐了接近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因为这里很清净。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一栋位于某个城郊的别墅。

“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谈。”办案人员对我说。

“行。”我点头道。

“看你这样子,像没事人一样的。”他们笑道。

“我本来就没事啊。”我淡淡地道。

“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他们接着说。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笑道,“如果我没有问题,你们是不是非得问出问题?”

“不可能没有问题。先吃饭吧。”他们中的其中一人说道。

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他们很滑稽。

饭菜倒不错。我估计也许是自己饿了的缘故。我吃了很多。

“吃完了。我们开始吧。”我放下碗后对他们说。

“凌海亮,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暂时已经不是领导了,怎么还这样一付领导的语气啊?”一个人厉声地对我说。

“我这是配合你们呢。”我笑道,“你们问吧,把你们掌握的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拿出来吧。别磨蹭。”

“你以为你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一人问道。

“当然。”我回答得很快。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告诉你,你们这种职务的人没有谁是没有问题的。”那人轻蔑地看着我道。

他的话让我感到很是诧异,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如此没有水平的话来。我问他道:“你的意思是说,职务越高,问题就越多?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市长,鬼才相信你没问题呢。”他撇嘴道,“现在的干部,没问题的很少。”

我看着他,脸上在微微地笑着,“你的意思是说,就连我们丰华市委的领导们,还有市政府的市长们都有问题啦?既然他们都有问题,那你们为什么只将我一个人带来啊?”

他即刻发现了他刚才话中的错误了,“我可没那样说。你们大家都听到了,这话是他说的,我可没说过。”那人急忙道。

我不去理会他,我转脸对房间里面的其他人说道:“从他刚才的说话来看,我简直怀疑你们究竟是不是职务犯罪局的人呢。”

“你少嚣张!”刚才那人勃然大怒。

“是我嚣张呢还是你自己有问题?我进来后一直都在配合你们。是你们自己没有抓紧时间问我问题。这可不能怪我。”我笑道。

“好啦、好啦!我们就依你吧。行,你现在就说说你自己的问题吧。”他们中的另外一个人说道。我看他年纪在里面最大,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应该是这些人中负责的人。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问题。既然我没有问题,你们让我说什么呢?”我看着他们道。

“这样吧,今天你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再说。”那人说完后朝他们的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离开了。

我去洗了一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其实我心里还是担心的,因为我去找金院长可是采用了行贿的方式啊。不过我有恃无恐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留下任何的证据。现在我真是对那位金院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与此同时,我也非常地赞同刚才那个人所说的那句话——你没有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却在情感上不能赞同他的观点,还有就是他的职务不能这样看这些问题。

灯是开着的,这让我很不习惯。我不能关灯,因为我担心他们会在半夜叫醒我,从黑暗中忽然进入到光明会很难受的,我的眼睛也会感到刺痛。但是我必须得强迫自己睡觉,因为我懂得,必须要有好的休息才能够经受得住接下来的心理上的巨大压力。我没有轻视这些人的想法,因为我知道,从事他们这个行业的人有一个共同的东西,那就是对于摧残一个人的心理都有着他们独特的本领和手段。

我的内心并不承认自己有问题,因为我觉得自己的那些问题还不足以说明什么。是的,我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如果我那些所谓的问题都算问题了的话,我可以肯定地讲,在我的周围就没有什么没有问题的干部了。

很快就睡着了。我开始还能够听到自己的轻微的鼾声,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到了浅睡眠。这种自己可以听见自己鼾声的睡眠感觉很奇妙,因为这样的话就可以站在他人的角度来审视自己了——我在打鼾,我在睡觉。我这样想着,仿佛另外一个我正在自己的躯体旁边看着自己。

我可以肯定地讲,一些人碰上的所谓灵魂出窍的事情一定就是发生在浅睡眠中,我甚至怀疑那是一种幻觉。不过,我现在就产生了,产生了灵魂出窍的现象。

我感觉到自己正处于这个房间的半空中,我像空气一般地在漂浮着。让我感到万分惊奇的是,我看见了我自己!另外一个我正躺在床上,我看着另外的那个自己,仔细地看着。他确实是自己,他在沉睡,他的嘴巴在微微地张着,而且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种情景让我惊讶万分,同时还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奇异感觉。

我凝视着床上的那个自己,我竟然发现自己对他非常的陌生!那是我吗?这个躯体就是我吗?可是,我呢?现在的我又是谁呢?

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声,我看见了一只蚊子正叮在床上的那个我的脸上,我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手抬起来朝那个蚊子打了下去,随即听到我的脸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啪!”

我的眼睛睁开了,原来自己仍然躺在床上。那个所谓空中的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我估计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其实是自己潜意识地在审视自己,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陌生的困惑。但是却被一只蚊子打搅了自己的这个审视的过程。

也许,那只蚊子并不真的存在过。也许,是潜意识的那个我在反对自己进一步地去认识自己。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整天他们都没有来询问我。

也许他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加大我的心理压力吧。我心里想道。

我在心里冷笑——这种简单的方式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于是便静下了心来。送来饭菜我就好好地吃,吃完了我就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当瞌睡已经非常充分的情况下我就继续地躺在床上开始去回忆自己的过去——从我开始有记忆的童年开始,一直往下回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当我回忆到自己与曹小月在一起的那些片段的时候我居然再也没有了激动的感觉。那些片段就好像别人的故事一般。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很难受,心里一直在忐忑不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的人永远也不能体会到这种心理的痛苦折磨的。我暗自庆幸自己曾经学过心理学的一些基本的东西,我懂得一些简单的心理调适。要不然的话很可能在这一天的无人理会中就会出现浮躁的情绪。

如果他们问我问题还好办,我总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进行回答吧?但是现在却不是这样。没有任何人问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问自己什么样一些问题。这让人感到很难受。就好像不会游泳的人掉到了水里面,无抓无捞的;还有些像一个武林高手,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周围有很多敌人在准备攻击自己,但是却看不见他们的踪迹;还有一种感觉就是,就好像一个走夜路的人老是觉得自己的身后在发出声音,但是每次转身却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恐怖感觉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我不能烦躁。我告诉自己说。所以我尽力地让自己能够静静地躺在床上,在自己实在不能忍受的时候我不得不去回忆自己曾经与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所有片段。包括在床上时候的那些细节。

不过让我感到沮丧的是,我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的那些女人的脸都变得模糊了起来,那些旖旎的片段也仿佛离自己很遥远了。

有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唱歌、会自言自语地说话,还有的人会开始咆哮、发疯……但是我必须得让自己安静地躺在床上,甚至还在控制着自己翻身的次数。我知道,就在这个房间的不知道的一个角落,正有一只摄像头在对着自己呢。就在自己这个房间的旁边,那些人肯定在观察着我,他们也学正在等待我崩溃。我崩溃了,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不能给他们机会!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很害怕,我害怕的倒不是其他什么,因为我并未有过受贿的行为。我害怕的是自己会在一吐为快的情况下敬爱那个自己的那些陈年旧事讲出来。我的那些陈年旧事可是见不得光的啊,仅仅与那些女人的关系问题就可以让我身败名裂的了。不但我会身败名裂,而且还会祸及晶晶,还有我孩子的未来。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自己的呼吸悄悄地绵长。这也是让自己心里平静的一道良方。

我做到了,因为我发现自己这一天的瞌睡可真多啊。

天,终于亮了。

今天他们会来问我了吧?我在心里祈求。

是啊,如果今天他们再不来的话,这又将是一个让人难受万分的白天!

我发现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与经历并无多大的关系。比如我,上次已经被“双指”过了,但是却并未见自己这一次的心理状态好多少。

还好,他们来了。下午的时候。

我竭力地让自己冷静。我看着他们不说话,我在等待他们的问话。

那位年龄最大的人终于说话了:“凌市长,我们今天要送你回去。”

我大为奇怪——他怎么没有叫我“凌海亮”呢?

“你们不是还没有开始问我吗?”我冷冷地道。

“对不起,我们手上的证据不足。”他说。

我极为愤怒,“既然你们证据不足,那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呢?我的声誉已经被你们影响了,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办案子的?我回去后要控告你们。”

“随便吧。我们也是依照上面的指示在办事情。”他苦笑着说。

“你们拿国家的法律当儿戏。哈哈!我这次可算是见识了。”我不怒反笑。

“对不起。我们走吧。你要控告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态度极为谦恭。

这时候,我却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恶作剧的想法。

“我不走。因为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确实有问题。”我摇头道。

“我们不能问你了。你如果确实觉得自己又问题的话,你回去后自己向上级组织汇报吧。”他摇头说。

我发现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了,随即笑道:“不,我现在就要说。我的问题就是,我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竟然开始打鼾了!”

他们一怔,都摇头苦笑了起来。

回到丰华后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们带回来的原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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