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叔,这种结果已经非常理想了。你知道他是谁吗?长丰园大酒店的经理,有身份有地位,只不过被我哄得热昏了头,做了一回傻事而已。”我可不怕他动粗,虽然他一却蹬下去,可能地要矮三分,但是他不会难为我。
大毛子咳一声长叹:“小兄弟,又不是给骡马配种,你这叫什么事?何小姑毕竟对你有那么一个意思。”
我伸着懒腰:“毛子叔放心,七嫂也是有那个意思,不信,你呆会看,他们怎么暗送秋波。”
大毛子更忧心忡忡:“坏了坏了,他会不会拐走小姑啊?”
“我保证,他也是拐走小姑,我就到他的大酒店,让他无脸见人。”
大毛子又叹了一口气:“如今木已成舟,你要拿捏好火候,不要让七宝兄弟吃眼前亏。”
“知道。他是我的大哥,他做了荒唐事,还敢张扬吗?现在,他见到我,还要怕我揭短呢。”我嘻嘻地笑着,“走,毛子叔,我们出去喝酒去。”
大毛子摇头叹息,总觉得哪不对劲,他一生都没经历过这样荒唐的事,当初拿我做筏,现在有替罪羊,又觉得我胡作非为。唉,人啊,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们走了出来,堂屋里也没生火,大家干坐着,点着一盏油灯,火光在每个人油亮的脸上晃来晃去,谁也没吱声,谁都觉得太荒唐,但想说个理出来,又说不出一个什么理来;可是就这么算了,又觉得吃了哑巴亏,太窝囊了。七兄弟憋着一口气等着我出来,要当面找我给个说法。]
我走在大毛子叔前面,还是那副没精打采地走进堂屋:“哇,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生火?大家不怕冷吗?”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吭声。我走到何小姑面前:“哇,嫂子,沙子吹你眼睛里吧?我帮你吹吹。”
何小姑愤愤地捶打了我一阵,我夸张地叫着:“毛子叔,七宝叔,救命啊,母老虎要吃人了。”
师公小豹气不打一处:“我送根大棒给七嫂,捶死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白脸相公。”
二毛子也帮腔:“宋萌根,你——唉,你把我们八兄弟的脸都丢尽了。”
我走到辛哥面前:“你们真误会了。他是我辛哥,三十而立吧,人长得斯文,文化人,担任本县星级酒店长丰园大洒店的经理,威风八面。他手下多少城里的姑娘向他投怀送抱,他不为所动。我今天就跟他打一个赌。我说,今天我带你见一个人,你要是不动心,挖了我眼睛。”
我故意说得狠,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当然不用挖了。
“辛哥说,哼,城里多少细皮嫩肉的妹子,我看都不看一眼,乡下妹子,我闻她一身汗酸味,我都呕吐。我说,好!我们打赌。他说赌什么?我说赌请客。你要是动了念头,你请兄弟们喝一场。你要是赢了,我请兄弟们痛快喝一场。七嫂,你宣布一下赌的结果?”
七嫂瞟了辛哥一眼,我这才发现辛哥嘴角有血,可能挨了一巴掌,乡下人的手粗,打得有点重,我心里真过意不去。他们肯定很大动静,我还睡得那么死!
七嫂呸——,不理睬我。我垂头丧气:“七嫂,真的我输了。愿赌服输。来,兄弟们,动手,今晚我请客,吃我的。”我抽出两张三巨头拍在桌子上。
“你短命的——”七宝眼含热泪,“你就是借别人家的牛犁田,你也跟主人打声招呼。你短命的自作主张,那以后还了得,我还算什么?你今天领张三来,明天领王五来,你当我王老五了,我——”
七宝叔憋屈,上一次逼着我上身,我吓得又赔礼,又赔钱,这次找了个替身,却伤了他的自尊心。
“七宝叔,我也是一时糊涂,没想那么多。对不起,七宝叔,要打要骂,七宝叔,你看着办吧。”我把脸凑上前,七宝推开我,他的气不往我身上撒,说白了,他还要往辛哥身上撒气。我抓起他的手,七宝甩开我,他气登了喉,拼命的心都有。
我知道弄不好,辛哥要吃大亏,这伙人都是五大三粗的草蛮英雄。我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你们当初如何逼我来着,现在事办成了,又翻脸主认人。我想了想:“各位叔,别紧张,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你们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大道理,我不会说,我说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故事。你们听听,看到底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