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沉,诚惶诚恐地向她道歉:“野百合,对不起,我说过的话,绝对板上钉的钉,一定要兑现诺言。”
她眼眶还是红的,看着我还是在淌泪,汪着热泪抽泣着说:“你为什么还要惹我?我就那么好被你欺负?说摞开手就摞开手,连个理由也不给。比打碎我的什么珍品,更让我心寒,更让我心碎?”
“我真不敢招惹你的,真是鬼使神差,真是万般无奈,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宁愿时间停止,我宁愿折阳寿一秒钟。”
哧地一声,她抿唇笑了:“我知道哪里有卖,我带你去。”
她终于破涕为笑了,听说有卖,我热情高涨:“好,你带我去买。远不远,我今晚还要赶到仙人沟住宿。”
“不远。顶多两个小时。多了,任由你处置。”
她坐在前座,我只好坐在她后面,她指着路,我们一溜烟来到了县城中心,风很大,我把头盔给她戴了,她还是紧紧靠在我臂弯里,一副小鸟依人的娇小样子。她把我领到了潇水人家,她叫了两份大餐,都打包了,她掏的腰包,天啦,随便一餐,两百啦,我一个学期的伙食费,她奶奶的!她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就买了单,我是没机会表现的。我提了快餐盒,我们再次上了摩托车,在她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处豪华住宅区,刚落成的新居。
她掏出一张磁卡刷了一下,横杆自动升了起来,我们直入一栋新楼下,她有车库钥匙,车库空荡荡的,我把摩托车推了进去。跟着她上了三楼,打开门,我吓了一跳,里面还有楼,里面家俱一应全部齐全,还有一股新居刚搬进去的气味。
“这是你家?”我一头雾水,她家不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户型住宅楼,怎么这里又冒出这么一大套住宅。
“嗯,你也可以加个们字。”她挑逗我,“我老爸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他说十八岁就该独立成家,以后他想管我就管,不想管我,我自己过活,要不要看我的户头,我现在是独立户主,可以考虑,把你加上去。”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中心主厅,上下安装了金光闪闪的门把手,上面客厅住房呈半环型飞架在穹顶,高吊水晶灯周围安装了圆形灯呈众星拱月般分布:“你一个人住,太夸张了吧。”
“不要大惊小怪了,我想住就住,不想住,我回我的小闺房。那就看你愿不愿意来住了?”
看看黄艳丽,想想自己的身世,真是天壤之别。再想想我做的荒唐事,还有脸跟她谈什么恋爱。我苦笑了一下:“你都恨死我了。我今晚主要来陪你的瓷娃娃,完成我的救赎。你就别逗我玩了。你说吧,是陪钱;还是呆会儿,我们一起去买一个。”
“吃完再说吧。趁热吃吧,不能暴殄天物,买回来要全部消灭掉!”
我们打开快餐盒,哇,一道野生潇水河里的黄骨鱼,一道烤家养大雁,一道竹茹苞菌,还有一道上选筒篙青菜,一个天麻煲野鸡汤。
“有一瓶红酒,我抢我老爸的,我说同学聚会喝的。”她打开贮藏柜,拿出一瓶法国人头马。她找来开酒器,我不会,她教我先扭进去,然后拧盖子,再旋转上面的主轴,两边的金属架张开来,再反旋,砰地一声,就开了。
黄艳丽不知为什么,捂着嘴笑了,我看了一眼我开盖,真像玩女人的架势,可能是原理是一样的吧。她笑得我脸都红了。开盖也有什么好玩笑开?有什么好笑的。老是往那上面想,真是的。
以前听说过洋酒,现在真的倒进高脚酒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冲动和渴望油然而生。一股流兰香扑鼻而来,酒色真美,呈琥珀光,抿一口,这是种血汁一般的东西入口即在全身漫延开来,如同那天喝的穿山甲血,味浓郁、醇厚,有回味。
黄艳丽开了空调,室内温度升高了。她脱去外套,进去换了睡衣出来,她发瀑起着波浪,睡衣惹风,袅袅婷婷而来,像个白雪公主似的——我想,这样的享受,也只能配这样高贵的女孩享受。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飞扑扑的睫毛飞蒙蒙闪动,漾起一个迷死人的笑靥:“你不热吗?”
“你空调开得太大。真有点热。”
“真是人无主意尿涨死。脱掉外套啊。来,妾侍候你。”这话好亲切,谁说过,青玉姐说过,她坐过来,真帮我扯掉了外套。
她一点不老实,弄得我的全身氧氧的,不由分说,像汽车的千斤顶一般,要把她高高支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