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耳际,却能清楚的听到封行朗为了他,举枪跟河屯对峙的怒吼声。
丛刚的唇角,一直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就这一刻,即便真要了他丛刚的命,也值了!
丛刚当然舍不得死!
哪怕是为了某人的这个忤逆的动作和言语!
“阿朗,爸爸答应你,不会伤害颂泰的!我只是想把他带回去好好谈谈!”
其实河屯这一回,还真没有要丛刚命的意思。
他只想跟丛刚谈笔交易:用金钱来跟丛刚换取他儿子封行朗的此生平安。
“河屯,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封行朗低嘶一声,举着枪后退到丛刚的身边,一直警惕的护着。
其实丛刚到是挺想跟河屯走的。
他知道河屯不会真要他的命,也不敢要他的命;
河屯说要带他回去好好谈谈,那是真想跟他谈!
要是能借此讹上河屯点儿老底子,丛刚到到是挺乐意跟河屯去一趟浅水湾的。
再则,河屯也弄不死他!
何况还有柯本在!
只是……只是封行朗这个绊脚石啊,死命的护着丛刚;不让河屯的义子靠近!
“阿朗,爸爸用人格向你保证,真不会伤害颂泰的!”
河屯再次开声坚持。
为了给儿子杜绝以后的隐患,他真的只是想带走丛刚好好的谈一谈。
“河屯,你不要老是替我做决定!丛刚是我的人,你动他,就是打我的脸!”
封行朗低厉一声,“你今天要是敢强行带走丛刚,我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我说到做到!”
“阿朗,你怎么这么倔呢?爸爸都说了,不会伤害颂泰的!”
河屯真的很不理解儿子为了丛刚,竟然拿枪跟自己对峙。
“河屯,你也活不了几年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儿,不要多管闲事?!”
封行朗一手举着枪,一手轻拍了一下丛刚的脸颊,想让他清醒过来。
“阿朗,你是我亲儿子,事关你的安危,我这个做爸爸的怎么可以不闻不问?”
河屯真的很痛心。
痛心儿子不体谅他的一颗父爱之心。
“行了,你带着他们离开我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和关心!”
封行朗见拍不醒丛刚,便只能自己一个人跟河屯死杠。
就在河屯跟封行朗对峙之际,‘哐啷’一声巨响,总裁办公室的门给推了开来。
推门的是邢十四;
先闯进来的则是林雪落!
“雪落?你怎么回来了?”
封行朗微微一怔,随之又满眸的欢喜。
可林雪落却只看到了瘫坐靠墙的丛刚。
“丛大哥……丛大哥!”
林雪落惊呼一声,立刻朝瘫坐靠墙的丛刚直奔过去。
丛刚并没有昏厥过去,此时的他无比的清醒。只是紧闭着双眸,以不变应万变。
“丛大哥……丛大哥……你怎么样了?”
林雪落半跪在地上,轻轻摇晃着丛刚的肩膀。
“行朗,丛大哥这是怎么了?”
林雪落见叫不醒丛刚,便急声问向丈夫封行朗。
“他中了柯本的毒针,应该只是昏厥过去!”
封行朗作答完妻子之后,又连声问道:“雪落,你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丛大哥就得喊冤了!”
微顿,林雪落责备上丈夫一句,“就知道你护不住丛大哥!”
封行朗:“……”
看到妻子的喜悦,以及千言万语,都被妻子的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雪落,你怎么回来了啊?”河屯惊声问道。
“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道你们要把丛大哥怎么样呢!”林雪落站起身来看向河屯,“爸,先不说没有丛大哥,你亲儿子不知道已经死过好几回了!就说我已经认了丛刚做大哥,你就不能这么冤枉他!更不能这般对待他!你这么
做,不但让丛刚心寒,我更心寒!”
“雪落,是有人告诉我,这个丛刚给阿朗下毒了……而且证据确凿!”
河屯长叹一口气,“再说了,我也只是打算跟丛刚好好谈谈,不会真的伤及他的性命!”
河屯的话还没有说完,‘噗通’一声,林雪落就给河屯跪下了。
林雪落知道:河屯是个极度爱面子,而且也特别的争强好胜。
是个妥妥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所以,林雪落才会用这样服软的方式,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再说了,为了丛刚给河屯下跪,林雪落一点儿都不觉得丢人!
“雪落,你这是干什么啊?”
河屯着实一怔。“爸,你就看在丛刚是我娘家大哥的份儿上,放他一马吧!他给你儿子下毒,纯属误会!我在这里给你下跪道歉!我会当牛做马伺候你儿子,直到他身体中的毒素全部排掉
!”
林雪落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河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雪落,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先起来!”
河屯上前来想搀扶起儿媳妇林雪落,奈何他就一条手臂。
“阿朗,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雪落扶起来!”
“老婆,你先起来!河屯这老湖涂不值得你给他下跪!”
封行朗上前来想搀扶起妻子;
可林雪落却一P股赖坐在了地毯上。
“爸,你要是不答应放丛大哥一马,我就不起来!”
林雪落开始哽咽,“你就给你儿子重新物色新儿媳妇吧!我林雪落不醒当你河屯的儿媳妇!”
同样是威胁,林雪落的威胁就顺耳了很多!
“行行行,爸爸听你的,不为难颂泰了!我今天不把他带走还不行么?!”
河屯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儿媳妇林雪落的这一跪!
“多谢爸您成全!也是成全你儿子的兄弟手足之情!更是成全了诺诺和小虫的孝义!你是不知道诺诺和小虫有多爱他们的大毛虫舅舅!”
林雪落以自己的低姿态,化解了河屯和丛刚之间的矛盾。
“行吧……”
河屯长长的叹了口气,“柯本……十二、十七,我们回浅水湾!”
微顿,又深深的盯看了亲儿子封行朗一眼,“阿朗啊,爸爸还是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领着柯本等人,朝总裁办公室门口走去。
“柯本!你得把丛刚弄醒才能走!”
封行朗叫住了压后的柯本。
柯本回过头,深眸了靠墙坐着的丛刚一眼人,“睡一觉后,他会自己醒!”
言毕,便跟着河屯一起离开了。
“丛大哥……丛大哥……”
见河屯一行人离开之后,林雪落立刻奔过来想搀扶起丛刚。
当时的丛刚,还是有点儿小尴尬的。
醒过来吧,很尴尬;
不醒过来吧,被林雪落这么摇来晃去的,那就更尴尬了。
“雪落,你怎么回来了?想亲夫了?”
封行朗收起了手里的枪,上前来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多日未见的妻子。
“封行朗,你松开!丛大哥还昏迷着呢!你快去叫医生!”
林雪落的心思全放在昏迷的丛刚身上。
被妻子怠慢的封行朗,很不爽的瞪了丛刚一眼。
然后甩手就拍打在了丛刚的脸颊上,“再不醒……老子可要泼你了!”
“封行朗,你下手这么重干嘛?”
林雪落急声说道,“不许你公报私仇!”
“林雪落,你风风火火从佩特堡赶回来,就是为了丛刚对吧?”
封行朗压抑的怒火终于隐忍不住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护不住丛大哥,我才不得不赶回来的啊!”
林雪落埋怨起丈夫来,“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知道你亲爹河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湖涂吗?你跟他对着干,能干得过他吗?!”
“林雪落,晚晚来例假,你不回来;我受伤中毒,你也不回来……一知道河屯回申城对付丛刚,你比兔子跑得还快?呵呵……”
封行朗冷笑两声,“难不成在你心目中:我跟晚晚都没有这只死虫子重要是吧?!”
丛刚:“……”
当时的丛刚真想遁地消失!
吵着吵着,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嘿呀封行朗,你这吃的哪门子醋啊?说得好像我在佩特堡游山玩水似的!诺诺刚当了上了新手爸爸,姜酒也才二十出头……他们两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小小诺
和小小米啊?我这个做奶奶的不帮衬一点儿怎么行?!”
林雪落觉得丈夫封行朗纯属无理取闹。
“就算小小诺和小小米比我跟晚晚重要,我认!”
封行朗隐忍着怒火,“可你为了丛刚的事,连夜飞回来……林雪落,你如此厚此薄彼,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林雪落刚要反驳丈夫时,却发现刚刚还靠墙坐着的丛刚,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咦……丛大哥呢?丛大哥怎么不见了?”
林雪落惊呼一声,四下环看,都没能找到丛刚的身影。
“哦,丛刚在你们吵架的时候,自己离开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邢十四,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回应。
“呵呵!这个狗东西竟然装死?!”
封行朗低嘶一声,“连他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了吧!”
林雪落没有去理会乱吃醋的丈夫,随即便给丛刚打去了电话……
可丛刚却没接听,只是给她回了一条文字信息。【我没事儿,你跟封行朗好好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