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荣从市公安局走出来的时候,满脸兴奋之色,他虽然被关了几天,吃了不少苦,但峰回路转,如今被撤消对他的拘留决定,自由了。
而且,罗局长说了,要给他误工补偿,给他发奖金。不过,得等到把被埋的工人挖出来,案子结了才能给钱。
他一时高兴,就问大概能有多少钱?罗局长就说一两万是少不了的。
两万啊!对于月光族的周志荣来说,那可是一笔大钱。他高高兴兴地往回走,到了租住的地方,吃了碗泡面,又到水井边冲了个凉水澡,躺在简易的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就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睡了一觉,变得精神抖擞,就起床刷牙洗脸,穿衣打扮。
他从十八岁开始,就随同堂姐来到市里打工。他堂姐是一家理发店帮人洗头的小工,他也在那个小店做了两个月,然后熟悉了这座城市以后就出来自己找活干。短短几年时候,在快餐店、商场、酒吧、歌舞厅等这些场所都做过服务员。
混着混着,也就混成了一个老油子,工作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钱的时候,也和人偷过工地上的物资,打架那是家常便饭。不过,他没有码头停靠,只是一个末流的小混混而已,日常生活还得靠打工才能生存下去。
他收拾停当,飘飘然地来到市中心一家名为‘地中海’的酒吧。这家酒吧他也做过几个月的服务员,对这里熟悉,现在里面还有他认识的一些工友。每当他有钱的时候总是来这里嘚瑟一下,喝几杯,向那些工友显摆一下他在外面混得不错。
今天他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即将发财了,自然想到这里来庆祝一下。
他刚走进去,一个酒吧男服务员就说:“志荣,这段时间又发财了?”
周志荣头一甩,做了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动作,才说道:“快了,等有钱的时候,我请你大吃一顿。”
那男服务员也不较真,笑道:“那我就多谢了。今晚你喝什么?”
周志荣摸了摸口袋,说:“来一杯啤酒吧。”
那男服务员一笑,递给他一大杯啤酒,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周志荣端着啤酒,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开始欣赏灯光下的美女。
晚上的美女都特别多,人造卫星都上天了,人造美女自然也能胡弄人。尤其在幽暗的灯光下,个个都是美女,白晃晃的大腿,鼓鼓胀胀的胸脯。几杯酒下肚,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周志荣没钱玩女人,但他喜欢这种氛围,喜欢看,看美女是不用花钱的,再怎么看,也不犯法,最多遭受到一些白眼,但娇嗔薄怒的白眼,也是一道风景,欣赏这样的风景,这成了他的一个爱好。
周志荣正在大厅里扫描着,忽然鼻子闻到一阵香气,他转过头,看到一个性感美女站在他那张桌子旁,嫣然笑道:“嗨,我能坐在这里吗?”
“啊……可以、可以!……坐。”周志荣一时紧张得语无论次。
那美女就坐在他的侧面,而不是对面。
这位美女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汗衫,在她弯腰坐下的时候,周志荣看到了她那对雪白的左右半球,一时间,眼睛直了!
那美女不以为忤,微微一笑,问:“你叫周志荣吗?”
周志荣一愣,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我曾经是你霞姐的同事,当然认识你了。”美女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周志荣的骨头都酥了,他堂姐叫周小霞,他平时就叫霞姐。听到这位美女一说,就没有怀疑,信以为真。“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就叫我娜娜吧。”
“娜娜,好名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娜娜就说有事要走了,然后问周志荣:“你有空吗?”
“有空、有空。”周志荣连忙说。
“你到我住的地方去帮我换一支灯管吧,灯管坏了,我又不敢自己换。”娜娜娇声说。
“没问题。”周志荣大喜,飞来艳福啊。
两人出了酒吧,往一个城中村的方向走。
城中村的小道上是没有路灯的,只是一些楼房的房东在房角挂一盏昏黄的白炽灯而已。光线并不太好。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周志荣和那个自称娜娜的美女刚从大路转进小道,他们的后面就跟进来了一辆小型面包车。
这种破旧无牌照的黑车,在城郊结合部的地方有很多,属于几千块钱就能买到的那一种。这种车就是私下里帮人拉货,揽一车私活。
周志荣看到车子过来,就拉着娜娜靠边站着,等车子过去。没想到,那面包车却在他们身边停下了。
车门一拉开,串出两个手拿橡胶棍的大汉,对还没反应过来的周志荣一顿乱打!
周志荣连哼都来不及哼一下,就被敲晕在地,接着就被塞进了面包车。其中一个大汉走之前,把几张百元大钞塞进那个自称娜娜的人手中。然后面包车一溜烟消失在阴暗的小道尽头……
周志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面,还有几个青年在看守着他。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很小的门,看来八成是个地下室。
他摸着发胀的脑袋,问那几个青年:“这是什么地方?”
为首的青年看到他醒了,对身边的人说,“这小子醒了,去叫田老板。”
一个青年应声出去了,他才面无表情地对周志荣说:“这里是阎王殿,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周志荣吓得一哆嗦,头脑也清醒了些,慌张地问:“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那为首的青年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叫周志荣吧?”
“我就是呀,怎么了?”周志荣疑惑地说。
“找的就是你。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在装傻。”那为首青年骂道。
“我装什么傻呀?大哥,我都不认识你们,这种玩笑别开呀。”周志荣挣扎着坐了起来。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声音说:“谁跟你开玩笑?你这小兔崽子把我害苦了。”
“你是田老板?”看到进来的中年人,周志荣傻了。
来人就是山体滑坡掩埋工人那个工地的老板,田伯远。
田伯远冷笑说:“小兔崽子,你现在死得瞑目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