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诬陷韩市长……”下意识里,张定一还是不肯承认,一旦承认了,自己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到现在了还执迷不悟,你觉得余副市长和温虹会放过你吗?”欧阳凌菲生气地说。
张定一身体一抖,但还是不肯说实话,现在对他来说,真是两难之境,夹在两个大佬之间,得罪一个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如果他把余副市长和温虹供出来,也许余副市长会被处罚;但温虹是商人,受到的影响不会很大,而且她背后还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省城温家。正所谓打蛇打不死,肯定会反遭其噬。
“把他带回去严加审问,我就不相信他不说。”欧阳凌菲没有了耐心。
可是,就在这时,市区方向传来了一阵警笛声。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向这里快速靠近……
没多久,几辆警车在韩静她们停车的地方停下,一队十几个干警提着枪向她们跑来。
带队的居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石泽华!
“石局长!”
韩静和欧阳凌菲只好立正敬礼!
“韩静,欧阳凌菲,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石泽华面无表情地问。
“石局长,我们今天晚上准备去利山县看望一个朋友,没想到在这里发现有人居然用车子挡住了公路,就下来看看。居然看到有一伙绑匪准备谋害张局长。”欧阳凌菲急忙回答。
“是吗?我也是接到有人报警,说张局长被人绑架了,才亲自带人赶过来的。——绑匪呢?”石泽华郑重地说。
“因为张局长的车也是横着的,我们当时没办法追赶,让他们跑了。”欧阳凌菲回答道。
“张局长,哎呀,你受惊了。你看到那些绑匪长什么样了吗?走走走,回市公安局好好说说,我们一定想办法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歹徒抓捕归案。”石泽华转身对张定一说。
“没看清楚,主要是今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及时赶了过来,张定一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是什么原因来,当下心里惶恐,自然不敢乱说话。
“这样呀,那还是回市局做个简单笔录吧。”石泽华说。
就这样,韩静和欧阳凌菲眼睁睁地看着张定一被带走了。
张定一刚被带到市公安局,就发现市政府常务副市长余锦渡居然也在!
余锦渡意味深长地说,“张局长,我听说你被绑架了,就赶过来看看,哎呀,韩市长不在,我们市出了这么大的治安案件,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呀。”
“多谢余市长的关系!”张定一情绪激动地说。
“哎,别客气,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干部,我能不关心么?咱们的关系,你也知道,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余锦渡说。
“是是是,余市长说得对,您是我的老领导,对我有栽培之恩,这份恩情我记着呢,不敢忘记。”张定一急忙说。
“你知道就好。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你回家以后,睡一觉就没事了。明天起来,你依然是张局长,一次照旧。如果你同床异梦,那就说不准了。”余锦渡缓缓地说。
“是,我明白。”张定一小心地说。
张定一从市公安局出来,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用手一摸,都是湿的。
他开车回家,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客厅沙发上有个客人时,怔住了,“罗厅长,您怎么在这儿?”
在他家里的人正是罗子良,只听他笑道,“哟,张局长,好像不欢迎我似的。”
“不不不,罗厅长别误会,我只是一时意外罢了,没想到这么晚了,您还来我家,让我真是没想到。”张定一急忙说道。
“你回来得正好,时间也不早了,我想起有点事情要和你谈谈。”罗子良直截了当地说。
“那就到我书房去吧。”张定一说。
在书房里,罗子良对他说,“张局长,我也不想问你在市公安局的时候余市长跟你说了什么,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想怎么办?”
张定一又大吃一惊!
余副市长和罗厅长两个人对他的行动都了如指掌,他夹在两人中间,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会被大浪吞没掉……
“罗厅长呀,您能告诉我,怎么办呀?”张定一痛苦地说。
他后悔不该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他向前,向后,往左,往右,都讨不了好了。
“我今天晚上来,就是告诉你怎么办的。”罗子良淡淡地说。
“罗厅长请讲,我洗耳恭听。”张定一急忙说。
“余副市长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今天没事,不能保证明天后天都没事。但你又不敢实话实说,因为他后面有温家在撑着,他可以否认,还会说你诽谤。”罗子良分析他的处境和心思。
“是,罗厅长说得是,我现在不是没办法么。”张定一说。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第一条就是继续和余副市长他们继续纠缠在一起,后果我就不多说了。第二条,你向省纪委主动承认是你的过错,说是韩太太打的电话,预售证跟韩市长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话,你的罪名只不过是诽谤,还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再说,韩太太拿到了一大笔的好处费,涉嫌受贿,这是事实。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也算是有立功的成份在内了。你最多被撤掉房管局局长的职务,除此之外,什么事情就没有了。”罗子良说。
“我愿意选择第二条路。”张定一马上表态,和生命比起来,一个局长又算得了什么呢。
罗子良的意思张定一是听明白了,这件事情只要自己愿意承担后果,不牵涉到余锦渡和温虹,自然他们两人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主要是,韩市长获得清白以后回到永泰市,就可以制约余锦渡了。说得简单点,只要他自甘当炮灰,自愿当一团狗屎,就没有人再为难他了。
“那行,现在你就跟着我上省城。”罗子良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