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法委书记深夜用车转移上千万财物的事情,在市委市政府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天下午,市委召开常委会,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除了政法委书记艾礼科本人,其他常委都到齐了。艾礼科已经通过办公室休病假,只等组织上的决定。
整个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雾气腾腾,让唯一的女性常委郭丹丹不时皱眉。罗子良看到她那么难受,就起身去打窗户打开了。其他常委见状,也自觉是掐灭了烟头。但还是没有人愿意说话。
市委书记陈泽彬咳了一声,然后缓缓地说,“艾书记大半夜的运送了那么多钱财,这个问题现在坊间有些不好的传言,大家说一说怎么处理吧。”
市纪委书记柳建培说,“我问过艾书记,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这么巨额的财产来历不明,我建议向上级如实汇报吧,让省纪委出面处理。”
常务副市长莫晓兵说,“这么做有些武断了吧?据我所知,艾书记的儿子艾凡开的建筑公司规模不小,现在搞房产的,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
宣传部长郭丹丹说,“莫市长,如果这些钱是艾书记的儿子的,那为什么不存银行?那么大一笔钱,存在银行里,即便是活期,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用不完。谁会嫌钱少呀?再说,如果只是艾凡的,艾凡的公司有财务,他为何不自己处理,非要艾书记大半夜一个人出面转移?”
莫晓兵尴尬地笑道,“我只是猜想,猜想。”
“罗市长,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市委陈书记问罗子良。
“如果这些财钱是艾凡的,资金来源也很好查呀,看看他公司的财务流水账就可以了。但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这些钱财明显不是艾凡的。既然艾书记自己都说不清楚来源,那我们就别在这里猜测了,还是交给省纪委处理吧。”罗子良说。
其实,罗子良已经看得出来,有的市委领导还是想挽救这个艾礼科,但这么一大笔钱财,想瞒就能瞒得住的吗?
罗子良一说话,其他人都不吭声了。在座的人的消息也都很灵通,知道艾书记出事,多多少少也跟这位市长有着联系。有他在,人人头上像是悬挂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市委常委们,屁股不干净的,没有人不怕,短短时间里,福台市的常委中,原组织部长邓瑞祥,副市长王德志,加上现在的政法委书记艾礼科,就是三个常委倒台了。
“那好吧,我们通过一项组织的决定吧……”市委陈书记面无表情地说。
会议最终决定,暂停市委政法委书记艾礼科的职务,让他反省,积极向组织说明情况,并报告省纪委处理。
不久后,市公安局治安支队长李大光因违反工作纪律,被降职处理,成了城厢派出所的指导员了。市委政法委书记艾礼科的案子被省纪委接手后也取得了重大进展,艾礼科不但被双开,还进了监狱。当然,这都是后话。
再说这次常委会议结束后,常务副市长跟在罗子良的身后一起回市政府大楼。
莫晓兵忽然讨好地说,“罗市长,我有件喜事想告诉你。”
“什么喜事呀?莫市长,难道你家孩子考上重点高中了?”罗子良知道莫晓兵有一个读初三的女儿。
“哪能呢,还早呢,再说我家孩子不是那块料呀。”莫晓兵一笑,然后神秘地说,“郝彩云和白副省长的儿子好上了!我们马上有喜酒吃喽。”
“啊?!”罗子良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来问,“莫市长,你不会跟我看玩笑吧,这消息哪来的?”
常务副省长白茂兵是罗子良省委办公厅工作时候的老领导,他的儿子白勇,罗子良也是认识的。白勇这个官二代虽然没有什么恶劣的行径,但那种纨袴子弟身上的毛病一样也不少。这些都不是重点,主要的是,韩静也和白勇相处过一段时间,最后忍受不了白勇沾花惹草的恶习,才提出分手的。郝彩云怎么看得上白勇呢?
“这怎么能是开玩笑呢?千真万确!我告诉你呀,他们能好上,还是我牵线搭桥的呢。”莫晓兵得意地说。
“你当的月老?”罗子良惊呀地望着莫晓兵,恨不得把这个人的脑袋塞进肚子里面的重造,做的什么事情呀,拍省领导的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
“哎呀,罗市长,你不要过于意外,我知道你和郝彩云以前相好过,但现在你不是结婚了么?郝彩云年纪也不少了,我出面介绍一下,也算是组织上的关怀嘛。”莫晓兵一本正经地说。
“那郝彩云的意思呢?”罗子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他还真管不了。
“郝彩云当然高兴了,这段时间,每个周末都往省城跑,小两口恩爱得不得了。”莫晓兵说。
“是嘛?那真是可喜可贺。”罗子良不置可否地说。
“是呀,是呀,你看我们这几个,都是从省委出来的,又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不互相帮着点,关心着点,说不过去嘛。什么时候,都要拧成一股绳,才不被人欺负,你说对不对?”莫晓兵不停地拉着关系。
罗子良随意地应付了几句,就上楼去了自己的办公楼。
他坐了一会,觉得心里有些闷得慌,就又走了出来,又去了市委那边。想去亲自问一下郝彩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他觉得郝彩云不会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仕途上的捷径。虽然他俩个分手了,但关系亲密过一段时间,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有必要提醒一下。
“罗市长,你怎么来了?有事情吗?”郝彩云公事公办地问。
“没事。我刚才到这边来开会,顺便过来看看。”罗子良笑道。
“那你看吧。”郝彩云也不管他,口气也很平淡,低着头去做一份报表了。
“我听莫市长说,你和白省长的儿子白勇快结婚了,是真的吗?”罗子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开门见山地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