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隆宾馆里,宋刚被肖副主任质问着。
“宋刚书记,听说你对杨国治有些看法?”人大的肖主任看着宋刚的眼睛,有些轻蔑,又有些不屑,还好像是讥讽,“宋刚书记的能力很强啊!好像你去清江还没多久吧?对清江市的情况了解得很详细啊,佩服,佩服。”
宋刚知道肖主任讲这话的意思,从今天约他相见,宋刚就知道肖主任要干啥,因此,宋刚一开始就装傻,他说:“肖主任笑话了,批评我宋刚是吧?我宋刚能力比起肖主任来,那差远了呢。我啊,没能力,没能力。”
肖主任哈哈一笑,说:“怎么没能力?大着呢。听说你对杨国治就不认可,有这事吧?宋刚书记,我想问问你,怎么就对杨国治书记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偏见?怎么说我对杨国治书记有偏见呢?没有,绝对没有偏见,我在肖书记面前绝对不讲假话。”宋刚很认真地说。
肖主任似乎很有信心,说:“既然没有偏见,那为什么你不同意他进市级班子呢?这不矛盾吗?”
宋刚还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说:“不矛盾,一点也不矛盾啊。正因为没有偏见,所以,我个人认为,他进市级班子不适合。肖主任,说实在话,我宋刚并不是喜欢跟别人为难的人,也不是读八股书长大的,再说,在官场上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此,我不同意杨国治进班子是有道理的。”
“那你就说说这理由好吧。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肖主任不屑地对宋刚说。
“还是不说的好,肖主任。杨国治当过您的秘书,您对他的人品应该是清楚的,何必我背着杨国治说他的坏话呢?”宋刚说。
“他是跟我做过秘书,正因为做过我的秘书,所以,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你不说我也不非要你说,因为,有些话你也说不出口,都是在行政上混的人嘛,谁不清楚?宋刚书记,我说啊,你尽量少说什么‘有些话还是不讲得好’,好像杨国治是我培养的大腐败分子一样,我想啊,只是担心你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肖主任很不高兴地说道。
宋刚瞥了一眼肖主任,然后把眼睛朝向天花板看着,淡淡地说:“……既然肖主任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说完宋刚卑鄙也好,小人也好,那我也就不顾您的颜面了,你也怪不得我。肖主任,杨国治的绿帽子是您给他的吧?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你……”肖主任气得脸色青黑,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宋刚知道的,绝对不止这些,但考虑到您肖主任的面子,我宋刚一直装作是哑巴,并且还准备继续装下去。至于杨国治,我会给他一个适当的位子坐着,我也会让他怪您不上,要怪,让他就怪我宋刚得了。”宋刚说着,给肖主任递过刚斟满的咖啡,“我说了还是少说点好是吧。杨国治这几年在下面的表现,用不着我跟您讲了,您虽然偏爱他,但至少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您应该不会坚持我对他进班子的反对了吧?”
“嗯,好吧。宋刚,有些道听途说的事,讲到这里为止吧,今后我们也许还有得合作的机会,犯不着为了一些小事撕破脸皮。你说呢?”肖主任到底是老行政,该忍时就是忍得住,他这种妥协与忍耐是行政成熟的表现,他做到了。宋刚也做到了,他说:“今后还得仰仗小主人的栽培,有得罪之处请主任海涵。”
“好说好说,也许,我们最近就有建立良好感情的机会。”肖主任说的有些晦暗,微微的笑容里有些诡秘。宋刚知道他的意思,他可没兴趣玩这无聊的事。
肖主任的意思是,在人大选举时,来个临时动议,要求把宋刚纳入候选人名单,虽然注定会落选,但至少也让宋刚的人气大涨,对宋刚今后的仕途总有些帮助的,或者名气大为提升。宋刚虽然在临江市有过意外当选的经历,可这次是省里,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死无葬身之地的事,该不该做,他宋刚明白。
宋刚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话别点破的好,既然肖主任有良好合作的意愿,即使是别有用心,宋刚又不是有神经病,何必硬要跟别人为难?因此,宋刚很乐意地接受了肖主任的友善。
肖副主任走后,宋刚在想,人代会上,将会又有一场风浪,自己将要面临的。
“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宋刚戏谑地吼道。
吼完,宋刚又想,自己写的那篇文章难道没有引起领导的注意?或者,这题目不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还有,那吴斌到底说了自己一些什么事呢?
想着想着,陈红的身影又出现在宋刚的眼前,一丝情意又缠绵在她身上。
此时的陈红也在思念着宋刚。今后,在陈红的意识里,宋刚再也不仅仅是朋友了,他将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唉,为什么命运作弄人,当年宋刚与我父女俩就这么失去了联系呢?这就是天意吧?”陈红叹息道。
突然,电话铃响了,“陈红主席,我是徐高飞,现在我要跟宋刚联系。”
陈红听出是徐高飞的声音,她也知道他的身份,因此,她没有多问,只是说好吧,你等一会。陈红没有打宋刚的手机,既然徐高飞要从他这里要电话,那宋刚肯定是关机了。陈红拨通了帝隆的电话,问总经理,要他十分钟内找到宋刚。
陈红感觉宋刚就在帝隆。她的感觉是对的,帝隆经理问了一下大堂副理,果然宋刚在帝隆。
“宋刚,你赶快与徐高飞联系,他在急着找你。”陈红在电话里对宋刚说。
宋刚很快与徐高飞联系上了。徐高飞告诉宋刚,今晚游昆与满二奎会坐一个小货轮途径雷州半岛,并且把具体路线与时间都清清楚楚告诉了宋刚。
“康健,机会难得呢。你觉得怎么样?”宋刚在征求康健的意见。
“抓呗。”康健高兴地说。
“康健,中纪委都有人牺牲了,抓,不容易呢。我想啊,他们在公安与海关里都有人,我们可不可以不动用他们的任何人?我们自己来收拾他们怎么样?有信心吗?”宋刚突然有这个大胆的计划,也是最保险的,但又是十分危险的计划,他说,“我想,他们一旦被我们抓了,肯定首先就会在公安、海关里打听。因此,广东警方与缉私部队,我们不给他们一点消息,这样保险些。”
康健考虑了一会,说:“可是,抓捕过程就危险了,没有经验啊。再说,我们用什么船?渔船与他们的货轮干?”
“康健,你选几个好手,我们赶紧到白玫瑰师傅那里集合,在她老人家那里商量对策吧。”宋刚的主意很快被康健认可了。
几个小时后,宋刚、康健、丁俊军、傅浚,还有张永力与肖梅都在东莞的小村庄里集齐了。
“哈哈,我的徒子徒孙都到齐了哈。宋刚刚才把事情跟我讲了,好办,就这么指甲大的事哟,还用得着你们一起出动?回去,回去,你们都没有海上的经历,用你们不上。就是游昆与满二奎两个人唦?我今晚交给你们就是了。别担心,我手里的人会制造一起假海难事件的,神不知鬼不觉。宋刚,师傅的安排你该放心吧?”白玫瑰分析了形势以后最后对宋刚他们说。
看来,宋刚他们现在变成了接人的人。抓捕行动都由白玫瑰安排,她在海上干的啥,一般都胸有成竹,很自信的。
抓游昆,难,好像难如上青天。可是,有时候事情就这么简单,简单到简直就不算是一件事。深夜,白玫瑰接到了电话,是他手下打来的,说一起抓了十几个人,现在船已经碰沉没了,并且让当地人发现了沉船,报了警,等海事局去人时,人早被“鲨鱼”吃了,或“失踪”了。
“游昆县长,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吧?”宋刚在康健不知哪里弄来的囚车上对游昆说,“你啊,差点把我们给害死了。你的那些哥们,现在还在官位上优哉游哉,快乐得很。可是,你在海上飘啊飘的,不难受吗?至少这晕船就不好受吧?”
“现在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落在你手里,我认了。”游昆萎顿得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沮丧和疲惫不堪。他顿了顿,说:“没想到你们竟然有人打进了珠海远东贸易集团有限公司,我还能讲什么?我对你宋刚不得不服啊。”
“满二奎,你晕不晕海呀?我估计你再在海上转悠得几天十几天,你自己也会跳海的了。是不是呀?”宋刚笑着对犀牛说。
“是呀是呀,我真受不了了,每天海呀海呀,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跳海死了算了。”满二奎说的是真话。
“你们准备把我们交给谁?”游昆有些忧虑了。要是在省里,他倒是不怕,救他的资源多的是。他现在唯一担心落在中纪委人手里,他们也听说珠海远东贸易集团有限公司已经和中纪委的人真枪实弹干了起来了。
“你说呢?”宋刚诡秘地笑着,“我要你配合你就是不配合,现在,我只好把你送到你不得不配合的人那里去了。放心,我们会送到够资格问你话的人那里去。”
“唉……。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啊。”游昆知道后果了,他哀声叹道。“唉,不过也好,免得每天在海里面游啊游,这晕船的滋味不好受。”
宋刚问:“为什么不把你们送到国外呢?”
“当初是许诺过,可是,现在我们才知道,人话是信不得的。”游昆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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