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抚摸着婷婷光滑的背部,“是呀,这苏小川真是个奇人,自己得了这么个绝症,他竟然还是这么乐观,人活到这份上,真是可以了。”
“叶丽华是很幸福。她说,他们一周……,唉,不说了,”
宋刚说着,又把手摸着婷婷的胸脯,说:“我还让你幸福一次?”
婷婷被宋刚抚摸了一阵,正余兴未了,说:“好呀,现在分居两地,只能是一次吃个饱了,只要别撑死了就行。”说完,一翻身,她自己到了上面。
又是一阵激情,累趴了的婷婷趴在宋刚身上,嘴里说:“累死了,吃不消了。”
宋刚抱着婷婷,说:“就这么睡着,睡一觉你就又吃得消的。”
“不行了,真不行了,我洗一下去。”说完,滚了下来,进浴室里去了。
这时,宋刚又想起了那五个对手,心想,见了一次面也好,让他们多少有些顾忌,但就是不知他们下一步会怎么走,看来,这京城里也不是那么清净。
宋刚回到临江,他的巡视还没结束,还得继续巡视着。到家不久,他准备跟汪少华消下假,规矩还是要守的。
汪少华近来的感觉还真不错,来汇报工作的多了,请他吃饭的多了,希望他去指导工作的也多了。当然,重要的是,来家里的人渐渐也多了起来。至于那个神怡茶语嘛,又成了他“钓鱼”的地方,娟儿自然是喜笑颜开,每天的进账都能让她笑脸如花,喜滋滋地数半天的票子。
宋刚来到汪少华的办公室,汪少华立即停止了按摩肥肚的动作,他现在不太敢做这汪氏动作了。因为,那次民主生活会对他是个打击,曾佩贤那句话,多少让汪少华的心灵受到了一些创伤,所以,一有人来,他就会停下按摩肥肚的习惯。可是,那笑眯眯的笑容,仍然挂在他的脸上,这个标志性的表情,汪少华那是至死不会改的,这是他掩盖所有内心世界的有力武器。
“回来了?你朋友的病好了吗?宋巡视员,最近累了吧?休息几天再下去,别把身子累坏了。”汪少华没话找话,这关心的话语特别的干巴巴,没有丝毫的亲切感。
宋刚笑着说:“我朋友的病,也不算是什么大得不得了的病,差不多好了。今天我来,一是跟您消消假,报个到,二来这次走了两个县,顺便来给您汇个报。”
“别客气,江城与梅县的情况都很不错吧?”汪少华说。
“总体还是不错的。江城开了两次专题会议,统一了思想。梅县的情况也还可以。当然,都有些小问题,我能够纠正的也纠正了。明天,我还是去梅县,那里有些事还没处理完,其他地方,争取这一次都走完,省得再走第二次了。我还想请示请示一件事,有些常委会议。我就不参加了吧,没这必要,我又不是常委,没这个必要蹲在那里,再说,我也觉得尴尬。”宋刚说得很认真。
汪少华愣了一下,心想,他不参加常委会倒也是件好事,有些事,今后尽量得自己做主,这样,大权才可能慢慢全部落入我汪少华之手。可是,又有些顾虑,他不参加,会不会又和以前一样出现开不下去的情况呢?他想,试一试吧,不试怎么知道我的权威是不是真的提高了呢?于是说:“既然您是这样的想法,那就一般的会议我们自己开了,但重要的会还得请您参加。我今后主要就是依赖于您了。”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客气话,安抚的话。
说完正事,他们又干巴巴,索然无味地东扯扯,西扯扯,聊了一阵。最后,宋刚起身告辞,说:“不打扰您了,外面等着汇报的人要排队了,耽误他们太多的时间不好。”
宋刚走后,来汪少华办公室汇报的人真还不少。当然,谁都知道他们汇报的主题思想。他们是来说情的。年底之前,一般都有次人事调整,这是一年的重头戏,跟自己说话的,帮人家说情的,这是“汇报”的主要类型。汪少华的回答都是一句话:“好的,我会考虑。研究研究吧。”过去社会上有个说法,“研究研究”就是“烟酒烟酒”,可现在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烟酒只是菜里的配料了。
宋刚第二天就去了梅县。他想离临江远点好。
想跟宋刚打招呼的人当然有,但是,宋刚也是一句话:“这事啊,我就帮忙不上了,你看我自己还是这鬼样子,你们没找正主呢,找汪书记和王副书记吧。”执着的人呢,他会多加上一句:“这事,真的很为难,你不会太让我为难吧?”听话的人自然就会知趣地不再提这事了。
可是,来到新候县,麻烦来了,县委书记姚尚德生死找到宋刚要求进临江三大家,市委、政府、人大都行,理由是他那个县长,把他折腾得早已经是疲惫不堪,都快要成神经病了。宋刚对新候县的班子情况不是很了解,他不得不多找几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一了解,原来,姚尚德是个比较懦弱的人,县长周新晖是个很强势的人,要说水平,这周新晖真有几下子,作风硬朗,同时,说话声音又大,和打雷差不多,因此,整个新候县只知道周新晖,不知道姚尚德。调和他们的关系看来是没有办法,宋刚最后对姚尚德说:“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这样吧,你主要还是去找王少华书记,我呢,帮你敲敲边鼓。”
“宋巡视员,那您这就是不想帮我这个忙了,我知道,临江现在谁的势力大?还不是您?王少华算老几?你的话他敢不听?”姚尚德苦着脸说。
宋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吃了一惊,这话从哪里说起?心想,王少华对自己畏惧三分,那倒也是确有其事,但是,安排县处级干部,这次,宋刚他真不想插手。姚尚德这话简直就是说自己是临江的“太上皇”。现在,宋刚正想由汪少华驾驭临江的整个局面,自己隐晦起来,好为黄庭宏出把力,要是临江市把我宋刚当成“太上皇”了,那是祸不是福。忙说:“尚德书记,你刚才这话把我吓出了一身汗来,这话可说不得的哟。您说的哪有这回事?这次临江会议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树立以王少华书记为首的市委班子威信的会议。我宋刚现在连常委也不是,怎么能说我的势力大与小呢?这话一传到王少华书记那里,或者是黄庭宏书记那里,我宋刚就会死得更惨了。你看我现在的处境,市长位子上下来,成了全国最年轻的巡视员,我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姚尚德说:“巡视员,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我找过王少华书记呢,他说,今年根本不会考虑调整县区班子的事。我的要求不高,哪怕是人大副主任,我也认了,虽然我的年龄并不大,实在是没办法呀。”
遇到这样执着的人真麻烦,宋刚无奈何,说:“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可是,这话听多了,姚尚德立即理解为这是一种托词,几乎要哭了,说:“这忙您一定得帮我,万一不行,就是那个部办委也行。”这话可是绝望时说的话,部办委那是什么地方,清水衙门,做摆设的时候多,没多事干的地方,平级的处级干部,比一般的局级还要差,就是一些大局的副局长也不愿意去的。
宋刚没办法,就说:“好吧,我尽最大的努力,这总该行了吧?”
姚尚德一听,这才高兴起来,宋刚说了努力的事,那是没得打水漂的了,于是,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宋刚,说:“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您收下。”这动作把宋刚又是吓了一跳,忙说:“这?这个不行。尚德,您对我宋刚还不了解?赶紧收起来。要是您坚持,那我刚才的话就只好收回来了。”
姚尚德看着宋刚说得这么严肃,这么认真,犹豫了起来,尴尬而又羞臊,同时,心里也没了底,担心起宋刚不会帮这忙的。
真是哭笑不得,这年头,似乎没有好处就不会给人办事似的,有了好处就什么事也能办得了。宋刚暗暗地悲哀着,有什么办法?自己能够改变这局面?宋刚只好拿话安慰他,要是能发誓起咒,宋刚恨不得给他发个誓。宋刚真没底,自己提出调整县区级干部,真的不适合。他又想,这姚尚德要是聪明点,他这事也许早就办好了,他硬要等人家答应了才把钱送出来,要是先送出来的话,那样,在汪少华那里就应该摆平了。可是,宋刚能这么提醒他吗?当然不能提醒他,也不应该鼓励他这样做。
姚尚德这钱没有送出去,心里闷闷不乐的,忧郁的神态早被另一个人发现了。这人,就是和宋刚一起来的,汪少华安排的“笔杆子”李晓东。这人找到了姚尚德。
姚尚德被李晓东“请”到一个茶座里聊了起来。聊些啥?你想还能聊些啥?还不是狐假虎威!弄几两银子花花。
“尚德书记呀,你现在在这新候县好像不怎么开心吧?”李晓东神秘兮兮地说。
“嗯……,还好,还好。您听见些什么了?”姚尚德被李晓东弄得紧张兮兮的,吞吞吐吐地说。
“没有,什么也没有啊。”李晓东故弄玄虚,满脸坏笑。这笑,越发让姚尚德忐忑不安。
“……哦,没就好,再说,我也没有什么被别人指责的事。……当然,有时得罪些人,那也难免。”姚尚德没准备在临江市委秘书处的处长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
“那是,那是。”李晓东含糊地说着,但是,“那是”是肯定姚尚德的前一句话呢,还是后一句话呢?这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姚尚德被他这么一作弄,心里着实有些恐惧,心想,难道有告密的人把自己的什么告诉了他们?想想自己这几年在这里当领导,虽不能说自己发了什么财,但就真的廉洁得两袖清风?自己也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要是有人告发他的经济问题,虽然不是十分的畏惧,但三四分畏惧还是有的,并且自己才跟宋刚说过调动的事,那三分畏惧就变成了十分畏惧了。
人有了畏惧,这说话的口气也就变了,他战战兢兢地说:“这……这,在一方土地上干了多年,虽不说有什么仇人,但对我有意见的人肯定还是难免会有的。李处长,是不是有什么人说了我的不是?”
李晓东笑了笑,有些诡秘的神色,慢悠悠地说:“嘿嘿,没有,哪有什么人说您的坏话的?当然,想人家都说您的好话呢,那也是不可能。嘿嘿,没什么了不起的,嘿嘿。”
姚尚德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不是明摆着有人在说我的不是吗?其他的也就罢了,要是经济问题呢?那就麻烦,有些事说也说不清,至少有些事是不能摆在桌面上说的。姚尚德想,怎么办呢?他们能够帮我了得难吗?宋刚知道吗?他们一起来的,肯定知道啦。但是,他还是试着问:“真有人说我的坏话?宋巡视员知道了?”
“唉,你这人啊,要是宋巡视员知道了,还轮得上我跟你说?您不是不知道宋巡视员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了,那还得了?我们都是被领导者,做下属的人,所以,知道做下属的苦衷,所以,我跟您通个气,今后凡事得谨慎点,别被人家抓着什么把柄了,那事麻烦。不过,没事了,我们几个已经帮你摆平了。今晚,也就是给您提个醒,今后注意注意,特别是廉洁自律方面。”李晓东一副菩萨心肠地“体谅”着做下属的人。
姚尚德被他这么一说,早已经吓得汗津津的了,赶紧拿出三万块钱,“感谢”李晓东的大恩大德,急人之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