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华哈哈地笑着,“蓉儿,你是骂我们这些整天喝酒的人吧?你以为我们想和哟,没办法呢。有时候,宁愿伤身子也不能伤感情那。”
蓉儿看他们笑得高兴,又有意在王少华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又说:“我还讲个酒鬼的故事吧。一老翁善饮酒,每天就杯不离手,已成酒瘾。众亲友劝其戒酒,老翁说:我本想戒酒,只因儿子远出未归,时时盼望,聊以借酒浇愁,儿子回来后,我就戒了!众友说不信,老翁急得发誓赌咒,决不食言。老翁说:若儿子回来我不戒酒,大酒罐把我淹死,小酒盏把我噎死,跌在酒池里把我泡死,罚我来世变成酒缸。众亲友问:令郎哪里去了?老翁说:到杏花村为我买酒去了。”
蓉儿又嘻嘻哈哈说了很多有趣的笑话,把汪少华说得哈哈直笑。丁俊军笑则笑着,可心里总在琢磨一件事,为什么汪少华今天突然对自己热乎起来?他不像是在做假,的确是想跟我套近乎。市委书记跟我套近乎?没这道理。这些,难道与宋刚有关?别急,我先跟他周旋周旋,看他有什么鬼把戏。
丁俊军说:“书记,我呀,您一下到江城来,我学到了很多知识,特别是您对我的栽培,真是用心良苦。今天,你对我这么一阐述,我心里亮堂了,我知道,我还太年轻,路还远着呢,一步一步要走稳,没有您这样的名师指点呀,真会跌了跟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谢谢您了。我今天还有一个观念的改变,书记,您在工作时严肃得很,我们怕死了您,没想到,您还是一个很风趣的人。刚才,蓉儿讲了这么多有趣的笑话,我也讲个故事给书记听。因为,我还年轻,哪像书记这样有才华?所以,我在书记面前还是傻子一般。那我就讲傻子的故事吧。从前,有个傻子娶了一个漂亮媳妇,拜堂后入了洞房。呆儿感到稀奇,就问媳妇:‘我叫你什么名字?’媳妇好气又好笑,就回他一句:‘喊阎王爷。’新婚之夜,夫妻各睡一头,妻子就用脚去勾丈夫,傻子被勾醒后,不知搞啥名堂,就喊他的爹:‘爹,你来看,阎王爷在勾我。’他爹一听吓一跳,就大声说:‘阎王爷啊阎王爷,我儿还年轻,我已经老了,要勾你就勾我吧。’”
汪少华哈哈地笑着,夸张地弯着腰,直叫笑痛了肚子。丁俊军想,你再怎么巴结,也犯不着在一个下属面前这么夸张吧,下午,我得好好问问宋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
见到宋刚,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婷婷正在给宋刚泡牛奶。宋刚问:“俊军,怎么在汪少华书记那里搞了一个上午?听说,还请你吃了一顿大餐。”
丁俊军说:“我正想问问您呢,我是糊涂得不能再糊涂了。他怎么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呢?是不是您对他说了什么?”
宋刚笑着说:“如果你听听外面的议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韩斌和黄涛都已经告诉了我,昨天,张文静书记来看我,他回去时不高兴,汪少华追着喊他,张书记理也没理睬,上车就走了,他能不着急吗?他呀,一定以为我说了他的什么不是,并且一定是以为针对他这次下到各区县时,讲了我的不是,以及他大讲排场,有人告了他的状。一想到告状的人,自然你是第一个怀疑对象。亡羊补牢,这补牢就先从你这里补起。”
丁俊军说:“你在省委书记那里告了他的状吗?”
宋刚笑了笑,说:“从政,特别看重胸怀,不管你有没有胸怀,装也要装成肚里可以撑船。例如,班子考察时,组织部的干部会问你,你对你们这个班子有什么看法,你怎么回答?实事求是地讲?傻子就会实事求是的说,你事实就是地讲,那传出去了还得了?再说,你讲别人的坏话,你不就是鸡肠小肚了?既然不能直话直说,那怎么说呢?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是与你有深仇大恨的人,你也不能说,某某某不行,他怎么怎么不行了,只能说,他不错,很好。所以,我会在省委书记面前说他的坏话吗?”
丁俊军疑惑地问:“那考察有什么价值呢?”
宋刚说:“要是让你在组织部干几年,你就知道了。例行公事的考察,那是走走过场,真考察,组织部的人有个能耐,他们会听音。假如,你认为张三不行,一般会怎么回答?常规的回答是,哦,张三哟,还不错。组织部门就知道了。多几个人这么说,那就说明张三不怎么样。”
丁俊军说:“我知道了,说直话会认为你鸡肠小肚,容不得人,都得装成自己心胸开阔,哈哈,有意思。那张文静怎么不高兴了?怎么又不理睬汪少华呢?”
宋刚说:“这你就别管了,也别胡猜。还是说你吧,既然汪少华想和你套近乎,你就顺着竹竿往上爬吧,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何况,最近,我可能有一段艰难的日子过。你的事我已经交代黄涛,有事你跟他多商量。”
丁俊军一惊,这话怎么有种凄凉的感觉,似乎在安排后事一般,难道宋刚最近有什么难题?俗话说,大难来时各自飞,我丁俊军就是舍得一身剐,也不会背叛宋刚市长的。
想到这,丁俊军说:“市长,您这话我听起来怎么有些凄凉的感觉,是不是您有什么困难?就是你有天大的困难,我丁俊军也跟着您。大不了回去教书,教不了书办个补习班也能吃饭。有用的我上的,您只管吩咐。”
宋刚说:“我有什么吩咐你都必须听,这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吩咐你,好好当官。至于怎么当,我跟你讲过,不需要我再重复。现在,汪少华是一把手,你就顺着这根竹竿爬上去。需要损我时,偶尔损一损也没关系。”
丁俊军说:“那怎么行?谁损你,我跟他深仇大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