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忘拐带上尤橙,卓阅不喜欢一个人,觉是无聊而可恼。尤宝珍离开的那些日子里,他甚至还会怪她,怪她把本来喜欢在外面跑的他训练得恋家无比了,她却把家弄散了。
尤橙恋恋不舍地摆着飞行棋,卓阅说:“我们楼下买好吃的去。”
一听有吃的,尤橙马上犹豫了,问:“有肯德基吗?”
……“有。”
“有小面包吗?”
……“有。”
“那就走吧。”尤橙笑嘻嘻地丢开棋盘,拉起了爸爸的手。
两个话多的人一离开,屋子里顿时特别安静。尤宝珍只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像要看出花来似的。
卓父说:“宝珍,卓阅想复婚,你怎么想?”
这样的单刀直入,尤宝珍摸不太清他们的想法,但又必须回答,想了想,抬起头,眼睛余光,看到卓母的嘴抿得死紧死紧的,脸色也没有卓父温和。叹口气,她说:“我的想法很重要吗?”不管她怎么想,卓阅都摆出一副要赖定她的样子。
“重要。”卓父说,“如果你真的不想,那我逼也把他逼回去,如果你也想复婚,那么就早点把事办了吧,尤橙大了,慢慢她就会懂很多事了。”
这是要逼她现在就说出自己的想法吗?尤宝珍垂下眼睛,手还是肿的,但痛感明显弱了下来,乡下草药,很多时候自有它神奇的地方。她轻声回答:“我会考虑。”
既然会考虑,那么基本上事情就已经成了,卓父再问她:“那以后你会住哪里?”
“我的事业在这边。”
“但是卓阅的公司在家里,你就不考虑迁回去吗?”卓母想说话,桌子底下被卓父拦住了,怕她们说着说着又不欢而散,于是口气愈加温和,“总不能复了婚还要两地分居吧?”
尤宝珍心一下就凉了,是的,这便是现实,她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已经跟这个城市有了感情,回到卓阅的家乡,她直觉地是反对的,以前的印象太过深刻,深刻到她一想到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就不愿意。可是,看卓父卓母的样子,他们是希望一家团聚的,一家团聚,又要重新磨合与相融,而她对此,实在没有信心。
大概,卓父卓母的不反对,其实就是想看看她有多少可以让步的余地。呼出一口气,尤宝珍很坚定地说:“我不会回去,我习惯了这边的生活。”
……气氛一下就冷了,卓父卓母大概也是没想到她态度会这么坚决,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卓母才问她:“你这还是怪我们吗?”
尤宝珍觉得脸红,他们千里迢迢地跑过来,问她是不是还怪他们,可其实,她有资格吗?那时候的她,实在是没什么耐心,现在她有耐心了,但是却没有信心,可这些话,要怎么跟她们说?尤宝珍迅速否认:“我没有。而且当年,是我的错。”她看着卓母,语气很真诚,“把您气到,真的很对不起。”
这一句道歉说出口,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而且心头也忽然轻快了许多,顿了顿,她继续说:“当年我不懂事,我希望您和爸爸能原谅我,至于现在,我和卓阅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这我也承认,我甚至也想过,跟他复合算了,他讲得对,跟谁过不是过?还不如和孩子的爸爸,这样橙子也不会觉得遗憾。但就像您说的,他的公司在家里,而我的事业在这里,这里有我经营成熟了的圈子,有我需要的一切资源,所以,您们就劝劝卓阅,让他回去吧,以前是我做得不对……其实也是那时候没有条件,以后我会让橙子每年都回去看你们的,她永远都只有一个爸爸,而你们,也永远都是她的爷爷奶奶。”
血缘关系,父女天性,谁也无法阻隔,她也不想阻隔。
卓父说:“我们劝不到,如果能劝,我们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这一句话,他本来的意思,他们拗不过儿子,所以只好来帮卓阅,但听在尤宝珍耳里却是,他们劝不住儿子不复婚,所以只好来劝尤宝珍放弃。
尤宝珍想,原来你们的刻意讨好,也是有目的的。
媳妇和公婆争夺一个男人,真正是世界上最傻也最无聊的事情,尤宝珍当即说:“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她起身,顾自回了房里,卓父卓母对看一眼,有点无措,他们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房里面的尤宝珍,心凉如冰,她因自己某一刻的松动而觉得羞愧,也为自己再为卓阅动心而感到愤怒,她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显得自己毫不在意,于是在房里闷了两分钟后她又出去了,在冰箱里拿了个苹果,洗净,削皮,切片,端到卓父卓母面前。
这个时候,卓阅也回来了,嘻嘻笑着和尤橙进了门。他们确实买了很多东西,肯德基,还有小面包,尤橙小主人似的招呼大家吃桔子,自己把肯德基捞到面前大啃大嚼起来。
尤宝珍想说不是才吃了饭么?
但她懒懒地,什么话也都不想开口,于是看着尤橙搬家似的把那些东西搬到她肚子中去。
卓阅并未察觉到气氛有异,吃过东西就送卓父他们先回去了。尤宝珍带着女儿洗澡睡觉,还未睡着,外面门响,卓阅又过来了。
他脸色不好,阴沉沉的,一点也没有离开时的一团和气。
已经眯上眼睛的尤橙听到响动又睁开眼,腻腻地喊了声:“爸爸你也来睡吗?”
卓阅硬声硬气的:“你先睡。”然后望着尤宝珍,“我们谈谈。”
看他样子应该是他父母和他已经说过了,那他们也是该谈谈了,早死早超生,胜过再这样互相折磨。
尤宝珍退出身体,掖了掖尤橙的被子,俯身说:“宝宝早点睡,妈妈去和爸爸谈点事情。”
只是,这明显是场超出了尤宝珍控制和想象的谈话,她一起床,卓阅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几乎是粗鲁地把她拖到旁边客房里,“嗒”地把门锁了。
他的表情阴狠而凌厉,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这样生气的时候似乎不多。
门一上锁,他旋身就把她抱了起来,直直丢到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过来。尤宝珍想推开他:“你干什么,不是谈谈么?”
“谈个屁!”卓阅怒极,“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好,样样顺着你你还不领情了。”
说着,大手伸进她的衣服,嘴巴堵住了她欲说出口的话,长腿有力地顶住了她下身的反抗。尤宝珍死死抿住嘴巴,卓阅欲入门而不得,阴险地眯了眯眼睛,腾出那只握住她胸部的手,径直地探进她的睡裤,捏住她最柔嫩的部位。
尤宝珍惊得吸一口长气,卓阅的舌头顺利地长驱直入。
尤宝珍想咬他,可牙齿咬到他的舌头,只是轻轻咬了咬,到底舍不得,到底也是不敢,她放开了,只好随了他。(未完待续)